苏锦云抬起头,眸中泪光闪闪,她依旧是一副被冤枉的楚楚可怜的样子盯着清玄问道:
“师祖这么说,便是料定我乃无龄叛徒?”
清玄见苏锦云有些执迷不悟,倒不在意是否会伤到了苏锦云,他收回笑容,眸色变得清冷:
“锦云,我只是告诫你——凡事都得凭自己的能力争取,邪门歪道走不得!”
见清玄的语气变得严厉,苏锦云不再回嘴,而是一个劲的抽抽嗒嗒,但也没有要承认她对宝物起了歪念的打算。
清玄见状直摇头,他准备最后警告一次,就拂袖走人,不是谁人都觉得眼泪不会说谎,苏锦云这样示弱更是如此。
“我们几位老朽,并没有说你乃贼人派过来的奸细,我来此只为提醒你——该是你的终会是你的,不该是你的纵使你如何耍机灵都无用。”
顿了一下,清玄又道:
“我无龄门规向来公开公正,可因为此事毫无证据,除却你的说辞以外没有别的东西可以拿来参考,我们也决计不会因为心里的揣度而惩治你。但藏宝阁对无龄意义重大,我派绝不容许任何人觊觎,是故,我仅想提醒你——本本分分做人,踏踏实实悟道,才是勇争上流的明策。”
训导完毕,清玄起身,刚踏出门槛,便闻得身后苏锦云娇娇弱弱的一句幽怨话语:
“无龄若对每个人皆是公平的,又怎会屡屡偏待黎落?”
清玄有些难以置信的回头,正对上苏锦云一双哭红了的眸子,他叹了口气,负手离开,没有再做劝导。
清玄没有料到——苏锦云于非常时期冒险盗取宝物的原因竟是因为嫉妒黎落,黎落的心肠如何,清玄明白的很,是以,清玄觉得自己往后得提防起苏锦云会对黎落作出某些不妥的行为。
一想起这个苏锦云是望安带进无龄的,就更让清玄头疼——毕竟,女人狠毒起来,常人无法捉摸……
无龄藏宝阁被小贼擅闯一事,终结在清玄亲去苏锦云房中过问之时。无龄又回到先前与世无争、人间净土的状态,就好像此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但无龄仍未撤下防备,只要清风等人还未回来,清玄他们便不敢掉以轻心。
无龄这边是相安无事了,齐胜所在的大夏国却出了大动静——
大夏国人人口耳相传:当今圣上,昏庸无道,弑君夺位,泯灭人性,宝座到手,弃民不顾,国威渐衰,民不聊生。
大夏国上至朝廷重臣,下至黄口小儿,都知晓了吴起阴暗的过往。几乎人人都希望失踪了的大夏王就此消逝,另择贤明君王掌权复兴。
紧接着,又一个耸人听闻的消息传至家家户户,那便是大夏国先王之子仍在人世——且是被大夏国先王的亲兄弟岳王找到,抚养成人。
原本两件事毫无关联,可当齐胜的身份曝光在大夏国子民的视野中后,大夏先王慕离休执政大夏时的英明神武,国泰民安便随着那些被人们淡忘的记忆回来了。百姓自发组织的游行队伍****在大夏都城中呼唤褫夺吴起的王位,恭迎新王齐胜。
因着大夏的朝堂结构,早就换了数拨,当中唯有一两人知晓吴起不精彩的过往,其他皆被吴起斩草除根,所以纵使是跟了吴起十余年来的朝廷官员,都开始质疑吴起有无资格继续担任大夏的君主。
顺理成章的,齐胜站到了公众的眼前,且携上奸人吴起,百姓们在看到吴起已经很是潦倒的情况下,并未对吴起产生丝毫怜悯,反而因为齐胜的俊美,齐胜的风华正茂,更加对吴起嗤之以鼻——
众人嘲笑吴起年迈,无法再扛起家国兴旺的责任,更嘲笑吴起心思邪恶,故而面相猥琐。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吴起成了大夏的罪人,被关押在大夏皇宫的地牢中——将牢房中的所有刑具一一过一遍,且每日往复,并且大夏新王慕蓝下令——绝对不能让吴起死去,用最好的汤药吊着吴起的性命,让他知道何为地狱,体验何为一念之差就导致万劫不复的煎熬。
齐胜(慕蓝)即位后,特授岳王慕澄鸿——摄政王一职,享国父之尊,分担社稷之重任,举国之内,仅有慕澄鸿见到齐胜时,可以平起平坐,不计较尊卑。
接下来,齐胜同慕澄鸿的目标——便是当年致使吴起有机可趁的罪魁祸首——吐蕃。
虽说,齐胜同慕澄鸿筹划这一切的最终目的乃是报仇,但他们并未忘记慕离休将大夏看得何其重要。故而——齐胜和慕澄鸿发誓要双管齐下,既要还给慕离休一个盛世,又要还给慕离休一个公道。
在不能动摇国本的前提下,要想对实力不弱的吐蕃发起战争,就不止于培养精兵强队,还得在其他方面动动脑筋。因为——哪怕是一战定输赢,也难保吐蕃不会有翻身之日。
所以,齐胜成了大夏新王以来,几乎每日忙得沾不着枕头,岳王为他辅佐,每天也是陀螺一般转个不停。
这一日,齐胜正在审阅奏折,岳王陪同在侧,凡是遇到齐胜拿不定主意,或者齐胜认为岳王的建议更可取的时候,他便会把奏折径自递给坐在对面的慕澄鸿。
慕澄鸿饮着参茶稍做休息,扫了眼依旧伏案目不交睫的齐胜,轻声唤道:
“蓝儿,休息会儿吧。”
齐胜好似恍若未闻一般,一目十行阅览着他手中的那帧奏折,仿佛被吸走了全部的注意力。
慕澄鸿瞧着齐胜太过专注,也不好再出声打扰,便想着等齐胜看完这一封,再告诉齐胜注意身体。
忽而,齐胜冷笑一声,面上是让人难以捉摸的诡异神情,慕澄鸿不解的蹙眉看向齐胜,齐胜并不吭声,而是将那封吸引了他全部精神的奏折送到了慕澄鸿眼前。
慕澄鸿眸色疑惑的接过奏折,很快就看完了奏折里的内容:
“日兆使臣求见大夏新王,两国互通友好,和谐共存?”
慕澄鸿并未看出这折子里有何问题,便将大致意思概括起来复述出声。
“有什么不对吗?”
齐胜挑唇,笑着伸手指了指折子,表示有趣的东西就藏在折子里,示意慕澄鸿再仔细瞅瞅。
慕澄鸿见此将折子翻过来、倒过去,又铺展在案几上转了一圈,不知是光线过于昏暗,还是用眼过度的缘故,慕澄鸿总觉得这副奏折上的字,大小不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