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秋,辽宁省西部凌源市建平县交界处,属于红山文化的牛河梁积石冢发掘。
中国古人把隆起的坟包,称为“冢”。因此,考古学家便把牛河梁那种用石块堆积起来的墓,称之为“积石冢”。所谓的积石冢,就是建在山梁或土丘的顶部,通常把山顶进行修整,之后垒砌石块,在石砌范围之内砌出的石棺墓。冢中心部位经常是砌一座大型的石棺墓,边缘部位砌数座小型的石棺墓,上边再堆放石块,从而给人一种山陵似的感觉。
其中,4号墓墓主人的尸骨,引起了考古人员的注意。这一具尸骨,虽然也和平常人一样的直身仰体,却摆放成两条腿骨交叉叠放,成“交”字形这样一个姿势。其它的墓里没有陪葬品,唯这里有许多造型精美的玉器。
随后这一地区发掘的几个大小冢,尸骸都没有这样的摆放姿势。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冯时,从天文学角度,对这具尸骨的身份考证。认为这个墓主人在埋葬时,两条腿是有意摆放的,表示着一种意念,就是人和天神的交融。他,可能是氏族巫师,或者是首领兼巫师。
无愧为专家!
时间回溯到数千年前,这个尸骸的主人,就是有熊氏的巫师兼代理首领巫男大公。
那一天,他是这样死亡的。
每一次围猎,女魃都把那些活着的小兽全部放掉。
她解释说:“自从你们来了以后,因为虎狼这些大小神祗被狩猎,牛河梁的兽越捕越少。兽和人一样,都是从小长到大,如果不分大小斩尽杀绝,以后会坐吃山空。这样,把小的放在山林里养着,长大了让它们再生殖,才能生生不息无穷无尽。以后捕猎不允许杀小兽,不管是吃肉的兽,还是吃草的兽。”
有熊氏的人不能理解,因为自己捕到的兽大小一样吃。有人说:“小的兽也是一块肉,烤了香喷喷的,好吃。辛辛苦苦捕来的,又放了,岂不可惜。”
有人说:“就是。普天之下,兽多着哪。”
女魃不理睬,她留下两只成年的羊。叫西陵:“用麻绳拴起来,备着两家祭祀用。”
西陵把羊拴在一个山洞里,给它吃草,给它喝水。羊一天一天快乐的生活着,不知道自己哪一天将要成为牺牲品。每一个氏族因为祭祀的需要,都有过这种做法,大家习以为常。但轩辕却从中受到了启发,一次围猎后,他带回两只小羊,抱着送给嫘祖。嫘祖说:“规矩是不捕小兽的,你这样做,大首领会生气。”
轩辕说:“哦,嫘祖,我想的是,兽可以放在山林里自养,不是也可以放在家中伺养吗?”
嫘祖不懂:“什么叫伺养?”
轩辕这样设想:“你看,准备牺牲的兽,都不是祭祀时捕获,而是先前捕猎中留下来的。因为祭祀时间不确定,兽就一直养着,也给它们吃,给它们喝。以前一直没有想过,如果把这些捕获得的兽,不杀死,而是就这么养着,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嫘祖依旧是直观的看法:“那不还是一回事嘛。大首领已经让西陵氏养着了,不需要你再做这件事。”
“你还是没懂。这样吧,你先养起来,以后就会知道了。”
他在西陵氏居住的山洞前,做了一个羊圈。按照建筑房屋的样式,有围栏,有门,也有顶棚。
嫘祖看了有趣:“嘿,你还给它们造屋子。”
“兽和人一样,怕风怕雨,也需要通风采光。”
“我知道,也和人一样吃草谷,喝水。”
一心一意的养了起来,就是想不明白轩辕的意图。
果然,女魃过问这件事了。她把西陵找去:“你们家捕了小兽回来?这不是有意破坏规矩!”
西陵慌忙解释:“哦,大首领,是这么一回事。是那个轩辕做的,他不是弄来吃,而是说什么叫‘养殖’。”
女魃不懂:“养,养什么?”
西陵说:“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是祭祀用的?”
女魃生气:“祭祀也不准用小兽,难道这你也不知道?走,我和你去把它放了。”
两个到了嫘祖的羊栏边,嫘祖就告诉了轩辕的话:“他还说是根据您的意思,放养不如收养。”
反问女魃:“大首领,轩辕是什么意思啊?”
女魃大概有点明白:“哦,他说的,放在山上养和放在家里养一样?我想想。”
使劲地琢磨了一会:“我懂了,我叫你西陵养兽,是为了留做祭祀牺牲品。轩辕一样养,是为了把兽伺养着,小的养大,大的养熟。都是一样的喂养,目的不一样。”
西陵问:“大首领,那还放了吗?”
她一边走一边说:“不放不放。”
嫘祖这才似乎有点明白,自己如同身负使命,尽心尽力。轩辕三个人经常去看,帮助嫘祖喂食。一天天过去,羊也一天天长大,渐渐和他们熟悉,一看到四个来就欢快地叫,他们就高兴。
这一天早上,嫘祖从田野里拔了草来,刚打开圈门,一只羊跑了出去。嫘祖跟在后面追的时候,另一只也跑了,她追不上,来告诉轩辕。轩辕安慰她:“跑了就跑了,好比是放回山林里养的一样,下一次上山我再给你捕。”
夸父说:“我带着弓箭去追。”
几个人来到圈前,看两只羊好好地在圈里悠闲的吃草。嫘祖大叫起来:“怎么啦,它们还能自己回来?”一下扑到轩辕的怀里,激动得哭起来。
轩辕也感到高兴:“哎,嫘祖,这以后就可以随时把它们放出去,还不要割草喂水。”
最早的放牧行为,就是在嫘祖手中产生的,她每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是去放那两只羊。经常四个人一起,在草地上看羊吃草嬉戏,然后领着它们又回到圈中。
西陵发现了,也认为是一件好事:“羊竟然可以这样养!干脆,我把这两只,也一起托给你们了。”
这样,四只羊就每天跟随着嫘祖,自由自在的在草地上生活。这一天早上起来,嫘祖正要去打开圈门,突然看见羊圈里多了一只小羊羔子。高兴地跑去告诉轩辕,大家都来看:“这一个小的羊,一定就是那大羊生育的。”
有人说:“如果把兽都像这样养,养大了,再让它们生殖。那样,我们的兽岂不就会越来越多。”
还有人想得长远:“前一个春天大旱,兽没有水喝,都迁徙到别的地方。现在不怕了,养起它来还朝哪里跑。”
从此以后,牛河梁开始了全面养殖。嫘祖成了氏族联盟的英雄,每一个人看到她都毕恭毕敬地尊崇,她能为人们创造一件有益的事,感到骄傲。高兴之余,不忘了教导大家:“只养长蹄子的兽呀,不要养长爪子的兽,那叫养虎遗患。”
原始养殖业就这样开始了。
一开始是把捕到的小兽带回来圈养,以后还养那些在捕猎中负伤了的兽,和使用陷阱、网套等方式猎到的大兽。养殖的兽多,繁殖的也越来越多,一时有人向女魃报告下了两头羊,过两天又有人来报告自家也产了三只鹿。女魃喜欢得眉开眼笑的,一家一家的圈里或者洞里去看,叫人好好喂着。
夸父从来没耐心采集和捕兽,集体劳作时,他不是去树上摘果,就是攀山崖采蘑。全民开始养兽,他来了兴趣,一个人跑山里去找。在一个窝里抱回来三只小兽,高高兴兴地圈养起来。
嫘祖来看了,说:“这个兽不能养,它是狼,会吃人的。”
夸父不听:“你说只养长蹄子的兽,不要养长爪子的兽,我偏要养一回试试。”
可是狼不吃草,他就拿人吃的饭和肉来喂,一天天过去了,三只狼也被他养大。看见嫘祖在草原上放羊,他说:“你说它们是狼,不能养。你看,我养的不是好样的?”
嫘祖也不明白:“奇怪,狼是吃人的,难道改邪归正了?”
夸父来了兴趣:“我也学你们放牧去。”
打开圈门,三只狼也跟着他走向草地。这些个畜生,看见了嫘祖的羊,眼睛里放着光芒,两个人都没在意。过一会,嫘祖说:“夸父,我回去喝点水,你帮我照看一下。”夸父没有耐心看羊,到林子里找果子吃。等再回来一看,嫘祖的羊被咬死了几只,有两只被开膛破肚吃得只剩下骨头,其余的都跑散了。
自己的三只狼已经无影无踪。
嫘祖嗔他:“叫你养,叫你养,没吃了你就不错的了。”
夸父不服气:“怎么一回事呢?人心向善,狼心难道就不能向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一心再去山里寻找,终于有一天筐篮里又背回来三只,看上去和原来养的兽一模一样。四处向人炫耀:“看看,看看,我就不信邪,养不了它。”
人说它中邪了,怕狼会吃人,都躲得远远的。
但是,这回养的虽然模样和原来的差不多,也一样的不吃草。但叫声不同,原来叫起来的声音是嚎,现在的叫声是汪汪汪,还特别喜欢啃骨头。夸父也奇怪,问它们:“怎么出去一趟,你们说话的腔调都变了?”
过了好多天,这三只新的兽也长大了,夸父依旧把它们带出去放牧。但这一回他多了一个心眼,背着弓箭藏在草丛里远远的望着,看它们吃不吃羊。他看到这三只汪汪叫的兽,不仅不吃羊,还和羊在一起戏耍。一天是这样,两天也是这样,夸父觉得奇怪了:“难道上一次吃羊的,和你们不是一家?”
他记取过去的教训,坚持继续观察。
这一天,突然来了三只狼,来了就直接向羊扑过去。夸父一看就认得,那是自己过去养的那三只:“嘿,你们还敢再来吃羊。”正要拔刀向前,看到正在和羊玩耍的那三只兽,一起向狼冲过去,双方厮打起来。等到再近前一看,三只狼死了一只,还有两只嚎叫着逃跑了。自己养的这三只兽,也遍体鳞伤。
许多人都来了,惊奇地看着这一场景:“夸父,你这一回养的是狼吗?不是狼又和狼长的一样,是狼又不吃羊。”
夸父说:“我也不知道。”
兹喾看了,说:“我知道,这不是狼。我采玉到过细玉沟,他们那里戎族人养这个兽,说是叫狗,和人是好朋友。人都说狗和狼是一家,其实不然,狼就是狼,狗就是狗。虽然模样差不多,但模样差不多并不就是一类。”
现在的学者考证认为,狗是狼驯化而来。《考古中国》没有这一考据,只是相信兹喾的话,认为狼就是狼,狗就是狗。它们是两个不同的种类,只是模样相像而已。另外,狗的最早驯养不是夸父,而是辽东的戎族。
夸父高兴了:“怎么样,谁说长爪子的兽不能养?”以后就天天和狗在一起,还让它们帮助嫘祖看护羊。
看着满地的六畜,女魃心情舒畅:“一直担心这里的兽会被捕绝种,这下就不怕了,以后还会越养越多。”叫西陵:“你把轩辕找来,要以部落联盟的名义给以奖赏。”
西陵说:“人也见不到他,整天在田里种谷。”
“什么叫种谷?”
“我也不知道。”
女魃说:“我现在对他所做的一切事都感兴趣,走,看看去。”和西陵找到田野里,看轩辕正和嫘祖在一起,一个拿石铲掘土,一个把轩辕所说的红高粱放在坑里,然后再掩埋。就问轩辕:“你这是在干什么?”
轩辕告诉她:“种谷。”
“什么叫种谷?”
轩辕就说了关于谷的生长原理。
女魃说:“你过去所做的许多事情,我都佩服,但这一回,我说你这叫异想天开。这和养兽不是一回事,兽可以养殖,大的生小的。谷是天生的,难道还会大谷生小谷?”
不以为然的走了。
西陵也说:“就是!你把谷埋在土里,岂不烂了。”
嫘祖也将信将疑:“我喜欢你所做的一切,但是对于种谷我是手中做着,心里茫然。没有人种,谷还不是一样的生长?”
轩辕坚定地说:“我相信,和养殖一样,谷一定能够通过种植而成长。那样,人人守着自己的一块土地,不要四处采集和迁徙,就不会有战争,安居乐业。”
“你想的是大事,我不懂。我想的是,那样你就不会离开这里,咱们永远在一起。”
正在这时,夸父匆匆忙忙跑来:“少典首领不行了。”
少典一天天的头疼,连续几天的昏迷,知道自己将要走向死亡。弥留之际对巫男大公说:“我死后,让轩辕做首领,只有他能够让家族生存,发展壮大。”
又对前来看望他的有乔等三个首领说:“有扈活活打死蓝玉,打伤了我,我们这些大男人敢怒而不敢言。为什么?是因为我们不强大。要想自己不被亡族灭种,只有轩辕,他是一个强者,一个能横行天下的人,你们要好好辅佐他。”
说完就死了。
有熊氏按照这里的习俗埋葬了他,这就是牛河梁积石冢之一。巫男大公召集家族成人开会,又邀请了有乔等三个首领参加旁听,听说有熊氏选举首领,其它三个家族的人都来看。
嫘祖和伶伦也来了。
巫男看人都到齐,就宣布:“家族不可一日无主,根据少典遗嘱,决定推举轩辕做首领。有没有不同意见,有话就说出来。”
他刚说了这句话,应龙等年轻人高兴,异口同声叫喊着:“轩辕氏!轩辕氏!”把轩辕抬了起来。
附宝说:“轩辕还没有结婚,不是成人,按照家族规矩不可立氏。所以,不能做首领。”
一些老年人也和附宝一样:“我们不反对轩辕,但规矩是不好破坏的。”
“就是,还是先选一个结婚立氏的人。”
应龙就和他们吵架:“谁说必须结婚立氏才可以做家族首领,小伊耆就不是这样。”
巫男摆着手:“别吵了,别吵了,这不是什么难事,好办。有熊氏和有乔氏对婚,有乔首领在这儿呢,现在配婚不就成了。”
有乔大声的说:“我在这儿呢,听到了。”
抬头四处一瞧:“刚好我们家的人都在,选日不如撞日,现事现办。姑娘们,都出来吧。”
站出来许多少女,高兴的喊着:“来啦。”
应龙为首,小伙子们把轩辕拥上前。轩辕还没说话,只见嫘祖走出来:“轩辕,你不要我了吗?”
说了,就抱着轩辕哭。
这就成问题了,场上一时寂然无声。大家都知道轩辕和嫘祖好,但家族男女对偶婚姻是一贯的规矩,巫男明确表示:“你们两个好,可以。但,结婚不行。”
轩辕突然说:“为什么不行?”
他的话使人闻所未闻,巫男也措手不及。他知道轩辕的意思,是要和嫘祖结婚,就训斥:“轩辕,你是一个要做首领的人,不可拿家族规矩当儿戏。婚姻是大事,而且不是我们一家的事,关系到整个部落安定团结生死存亡,岂能乱来!”
“哦,巫男大公,规矩和生活一样,都不是一成不变的。我们部落的婚姻,从来都是两个家族之间对婚,这就是你所说的规矩。但随着人口增多联盟扩大,这种择婚范围就不适应了。比如原来的有熊氏,因为投奔了许多有穷氏的男孩,他们已经到了结婚年龄,可有乔氏的女孩太少,不够。是不是要这些男孩子一直等下去,等到再生出女孩长大成人再配婚?”
轩辕的话还没说完,场上就轰动了,年轻男女跳起来欢呼:“轩辕,你说得好,我们喜欢听。”
应龙说:“我们不要打光棍,等睡在摇篮里的女娃长大,我就是老头子了,还结的什么婚。”
轩辕继续说下去,他所说的已经不是个人婚姻,而是整个社会:“各位,不是对偶家族的男女不能结婚,限制了族群的生存空间,不利于联盟的扩大和巩固。婚姻也要兼容天下,不管是哪一个家族,只要双方愿意皆可以结婚。”
巫男开始很烦躁,呵斥着底下欢呼的年轻人:“一个个的不要喊了好不好,吵死人了。”但人不听他的,继续呐喊。他是一个有智慧的人,渐渐听懂了:“想一想,轩辕说的似乎也有道理。结婚是年轻人的事,他们说好,应当就好,我老人家不能一成不变。不过,选举首领是家族内的事务,其他人不好干预,这事不是一个家族的事,我们一家说了不算。”
褒说:“我们家族也存在这种情况,和小伊耆家对婚,男女比例不当,往往不是缺男就是少女。轩辕这么一说,大家都解决问题了,首先,我们这四个家族就可以互婚不是。”
有乔说:“想想看,也没有什么不对的。许多氏族为了扩大婚姻范围,还主动与人结盟,我们已经就是赶不上趟了。说起来,我们比神农氏还落后了许多,他们五个家族就可以互婚。”
说了又回头问小伊耆:“你怎么不表态,不同意就说出来。”
小伊耆说:“我是求之不得呀。还有呢,这一阵生活的安稳,男女接触多,已经有不少人插足到别的家族了。因为少典病着,这些事就没提出来解决。”
巫男说:“原来你们已经开始这样做了,还让我在这里墨守成规。好了,事情就这么办,我们又多了一个新章程。至于轩辕要娶嫘祖,这太容易,我现在就去找女魃。大家不要走,我一会儿就回来,女魃同意了咱婚礼接着举行。”
新石器中晚期,母系氏族逐渐被父系氏族取代,人们开始认识到了群婚的害处,逐步使两性关系发展和进化。限制氏族内部婚姻,实行没有血缘关系的氏族之间互婚,社会学家称之为对偶婚。这种婚姻形式,限制近亲繁殖,对于巩固氏族联盟有很大作用,也是一种性关系的进化。但是,因为迁徙的需要,一个部落就是一个流动的集团,婚姻只能在内部实行。轩辕在这里对男女婚姻提出了一个新的模式,择婚,即不限于氏族之间的对偶婚,可以广泛的在任何一个氏族选择结婚对象,这是他从政开始的第一个国策。对于不断迁徙的人群,是不容易做到的,属于超前的思维方式。在人们逐渐定居,形成固定的农业村落之后,才发展成普遍的婚姻模式,且一直沿用至今。
另外,所谓对偶婚,择婚,也是相对而言。男女只是名义上有一个固定的配偶,大家认可,相互厮守,永远也不再变化。虽然如此,因为性关系比较混乱,这种夫妻关系也是相对而言的。比如有扈在迁徙路上,和家族内其他已婚女人,而不是属于家族生养、尚未出嫁的女人**,感觉上就是正常的。择婚,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婚姻,只是相对有所进化而已。所以,这时候的婚姻没有形成规范性的家庭,不属于私有制的产物。
巫男兴兴头头去了,谁知女魃竟然一口拒绝。
她开始很高兴,眉飞色舞的:“好,好,男人嘛,我们需要。特别是轩辕这样的,有多少要多少,多多益善。”
巫男以为自己成功了,比她还兴奋:“那去呀,嫘祖此刻就在我们家呢,你们去了,婚礼就举行。”
“什么?你说把嫘祖嫁过去?不行不行不行!”
巫男没看过女魃氏的婚礼,以为自己听错了:“婚姻不就是这样嘛,男娶女,女嫁男,怎么叫不行?”
“你说错了,那是你们的婚姻。想要和嫘祖结婚,就得把轩辕嫁给我们。”
巫男被她说得一个稀里糊涂:“我活了这么大年纪,从来只见过女嫁男,还没见过男嫁女。”
“那是你孤陋寡闻,不见多识广。”
巫男还要和她讲理,女魃不理睬:“我告诉你,这就是我们的规矩。你同意,我这里现在就办婚礼,包你一样热热闹闹,不同意,拉倒。这也叫随乡入俗,老头,你懂不懂?”
巫男唯唯诺诺,一句话也回答不出。
大家还在等着,看他一人回来,问:“女魃呢,她同意了吗?”巫男说了,大家都扫兴。轩辕说:“不为这事纠缠了。我提议,我们家族就以巫男大公为首,他是一个有德有能的人。”
“不行。”
巫男坚决地拒绝:“轩辕,知道你想做大事,没有心思管家务。但我告诉你,一屋不能扫,何以扫天下。”
轩辕就让步了:“好吧,我尽快和嫘祖结婚。”
巫男也做了让步:“那好,我先代理一下,或者是叫协助,这也是权宜之计。但现在开始,轩辕就是家族的首领,我们这个家族从今以后就叫轩辕氏。”
回去的路上,有乔问小伊耆和褒:“少典死了,过去他是我们部落的领头人,现在怎么办?”
小伊耆对有乔说:“褒首领年级大,那就你呀。”
褒习惯于少典为自己的领头人,心理上一时难以改变,就不吱声。有乔说:“不记得少典死前怎么说的,说实在话,我不如轩辕。”小伊耆和褒不说话,三个人没有成议。一是还信不过轩辕,太年轻了,二是他目前毕竟不是名正言顺的家族首领。这样,这个部落一时间就没有明确的为首人。
这里,嫘祖伤心地哭着,附宝和其他女人就安慰她。她问:“什么叫女嫁男?”
附宝说:“就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相互喜欢,这个女人就到这个男人的家族去,和他生死相依共同生活。在一起睡觉,生小孩,这个小孩就是这个男人生的,这个女人不能再和其它男人结婚。上一次我看过你们女魃氏的婚礼,和我们不一样。”
“是的。我们这里是一个家族的男人,集体或者单独嫁到另外一个家族去,为所有女人共有。随意的和任何一个男人睡觉。今天是这个,明天是那个,我不喜欢。”
说了又补充一句:“但是,也和你们这里一样,不允许一个家族内的男女结合。不过,规矩是这样,真正做起来,男女关系还是有一点乱。”
“如果一个家族的男女在一起结合,也处罚吗?”
“当然处罚。”
“怎么处罚?”
“天罚,就是把这一对男女丢到山里三天三夜,让他们去祭祀山神。”
“然后呢?”
“大部分的人被虎狼吃掉,我们这里叫做被神收去了。如果没死就不再处罚,是神已经饶恕。”
“嫘祖,我们的处罚和你们不一样,都是活埋。”
“哎呀,那不是太残酷了。轩辕妈妈,我喜欢轩辕,能和他结婚吗?”
“当然能,按照我们部落的新规章,天下男女都可以自由婚姻。但你们女魃首领不同意,谁也没办法。轩辕要做首领,当然不能嫁到你们部落去,再说,他也不是一个随便让人驾驭的人。”
“我绝不会放弃的!”
附宝叹了一口气,默默无言。
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事,给事实上已经是家族首领的轩辕,出了一个难题:未婚女荷子同族而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