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1)

<>等秀娘走出医院时,村长一行早已没了踪影。她只好走山路急冲冲的往村里赶了,生怕村长再出点什么意外。

而村子里,果然让村长给说中了,他们的车刚停下,就被一大群人纷纷围住,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那么地凶神恶煞,都死死的盯住蒿子,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一般。

见这个情形,和阿飞同坐后面的村长顿时有些惊慌,生怕村民们冲动,让蒿子白吃了苦头,于是也顾不上头上的伤口,便匆忙打开车门下了车,阿飞叫都叫不住,于是也跟着下了车。

众人一看,村长下来了,便纷纷凑到他身边,问这问那,见村长头上包扎了一个很大的药袋,又开始愤愤不平起来。

“村长,你没事吧,要不要紧啊!”村里的王平站出来说道。

“没事,大伙儿不用担心,小伤而已。”

“蒿子呢,叫他出来,出来,这下开始猥琐了,早就知道他没安好心。”他朝着车内大声的叫着,故意作出一副没有看到蒿子样子。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人蒿子哪里做的对不住你了,你这么说他?”村长瞥了王平一眼,又接着说道,“大伙儿都往后退一步,让蒿子出来。”

“对,让他出来,看他怎么说。什么玩意儿,有钱了不死起啊!”王平依旧不屈不饶。

“你这臭小子,你爹平日里都怎么教导你的,别在这里给你娘丢人现眼了。”

“叔,别怪他。我扶你到清凉处吧。”众人往后退了少许,蒿子才得以打开车门出来,他看了看正在气头上的村长,很是担心,毕竟天儿太热,头上的伤口容易发炎。

“你在这儿装什么假清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不怀好意。自从你回来了,村里就接二连三的发生了很多事,现在倒好,错误的差点成了你的牺牲品,什么搞发展,都是骗鬼的。要我说,你跟你爹就是一个德行,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王平气势汹汹地用手指着蒿子,眼睛里火红火红的,一点儿也不饶人。

“臭小子,你瞎嚷嚷什么呢?蒿子别听他胡说。”

“我胡说,叔,当年是谁逼着你把女儿送到孤儿院的,又是谁把我爹害入监狱的,难道你不知道?”

“你说什么?_?你再说一遍!”顿时,蒿子一把拉住王平的衣领,一直把他推到车身上,“我告诉你王平,我看在你还是个孩子,不跟你计较,但你不要太过分,说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要侮辱我爹?”

“你给我放开,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要怪就怪你那个恶棍的爹吧!”

“你个杂种,我弄死你!”蒿子实在是气不过了,他顿时捏得紧紧的拳头,一拳打在王平的脸上,而王平不过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哪能挨得住他一拳啊,瞬间就扑到在灰尘仆仆的马路上了。

而旁边的人却像看戏一般,看的如痴如醉,不能自拔,完全没有把他们打架当做回事。

而一旁的村长实在看不下去了,自己又掺和不进去,真是急得他暴跳如雷,又只能朝周围人大吼着,“你们看什么呢,快把他们拖开呀。”

这时,众人才醒悟过来,慢悠悠地把蒿子拖开了。

“你敢打我?你信不信我叫人弄死你”王平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用手指着蒿子,“你给我等着,别在城里让我看到你个瘟神,否则见你一次,弄你一次。”

“阿飞,去把他娘叫来,这臭小子,真是丢人现眼。”村长靠着车子,似乎有些撑不住了,只见脸上的汗水一股一股地往下流。

蒿子见状,连忙过去扶着他,“村长你怎么样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好”

“今天就暂时停工了,大家都别傻站着了,都回去吧!”阿飞说道。

“王平,我告诉你,今天暂时不跟你计较,你要再敢胡说,我决饶不了你!”蒿子扶着村长边上车边说道。

“切,怕你啊,瘟神!”

蒿子的心里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气,但又不能不管村长,只好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

“走吧,蒿子哥,别理他,他就一小混混儿,没多大教育。”阿飞在蒿子的背上轻轻拍了拍。

王平是蒿原村原来的村支书王大有的儿子,因为王大有早在年轻时犯了事,而后锒铛入狱。那时,年幼的王平就在心里一味的认为就是蒿子的爹告的密,才让他爹入的监狱。而当年蒿子的爹王清生和王平的爹还有村长又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儿,而出事那会儿,又只有王清生跟王平爹在一起,所以才让王平咬定,蒿子爹就是和彻彻底底的小人。

那时,王平他爹除了在当村支书外,也同王清生在外地做畜生生意,多半是以串乡贩卖牛羊为主。本来这生意倒还可以维持一家的生计,但谁知王平他爹在一次下乡的时候,却起了歪念。他趁王清生在别处讲生意的时候就把农家路边厂放着的大水牛给牵走了。而王清生却一点都不知情,直到那牛的主人家带着民警找上门来,才知晓。

这一切都在年幼的王平心里根深蒂固,渐渐产生了无法磨灭的仇恨。

后来农村又兴起计划生育来,但凡有一官半职的人家户,都只能有一个小孩儿,而村长家又恰好刚生下第二个孩子,是个女孩儿,大的那个就是王冲,而刚生下的女孩儿,村长舍不得丢掉,于是想让王清生养,但王清生却以没有能力抚养,拒绝了他。无奈之下,村长和秀娘只好忍着痛,把女儿送去了孤儿院。而从始至终,村长一家并没有因此怀恨在心,因为他们非常理解王清生的处境。

当时蒿子在他在外地打工的舅舅家待了很长一段时间,等他回来时,村里人压根儿没有再提这事,也没有人敢提所以这些事,自然而然的他也丝毫不知情。而他每每问起村长,小妹妹去了哪里,村长都以生了病无法医治死去了,来答复他,他爹也不例外。

而此时此刻,蒿子的心里依旧是纠结复杂的,倘若真无此事,为何王平却说得那么振振有词呢?坐在后座的村长,知道是瞒不下去了,就想着等回了家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可蒿子那忍得住,尽管很担心村长的身体,但内心一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就一刻也不得安宁。

“叔,我——我”他所有的话,刚到喉咙,几乎又全部卡住了,只有结结巴巴地突出不清不楚的几个字。

“蒿子,你不用说了,叔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叔要告诉你的是,你爹一生光明磊落,绝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别人的事。当年,是王平他爹不守本心,起了贪恋,要知道那时候,一头牛就是农村人的命脉啊,他爹妄为村干部竟然那般不知荣辱,偷了牛还不说,还把人家牛给卖了......”

村长一一道来之后,蒿子却又陷入了沉思之中,“那——”

“那小妹妹呢,她,是不是真是我爹害死。”

“傻小子,都说了让你别听王平胡说,那个时候,他才多大啊,还没你大,他见到的东西,只是表面上的。当时你爹之所以没有接受我的小女儿,是因为你家家境太差了,又要送你上学,又要给你你多病的奶奶治病,要再多一个人,根本是不可能的。再说,当年只是把小女儿送到孤儿院而已。”

“那小妹妹是不是还没有......”

“是我对不住她,倘若那孩子命硬,倘若在我有生之年能再见她一面,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认了。”说完,村长捂住脸,竟暗暗抽泣起来,可想而知,哪有父母舍得把自己的骨肉任由他在外面自生自灭啊!真是叫人痛心,怪就怪她投错了胎,认错了父母,生错了时间啊。

“叔,您放心,小妹妹我是见过的,她那么可爱,肯定会没事的。”蒿子平静下来,安慰着万般痛苦的村长。

“是啊,叔,你女儿一定会没事的”阿飞,打量了一下蒿子,“蒿子快点先回去吧,叔的伤口越来越严重了。”

“好,回去再说,回去再说。”

这时从小路跑着回去的秀娘也早已到了家,却不见村长等人,这可把她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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