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龙等在一层楼梯口,见程彻下来连忙上前接过行李箱放到后备箱去。程彻先护着冯萨萨上了车,然后在车外不知给谁打了个电话后才绕到另一边坐进去,上车后程彻跟任叔说了一个地址,林龙此时也坐回副驾,车子便开动了。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全安私人医院”。
“我们来医院干嘛?”冯萨萨被程彻拉着右手走进医院的电梯。
程彻道:“给你检查一下伤口。”
冯萨萨不解道:“我今天去的不是这家医院,再说,换药也要明天啊?”
“被这里的医生看过我才放心。”李播生在医学世家,自己又是个医学天才,两人同年,十六岁时在法国相识,可以说是程彻最为信任的医生。
在冯萨萨的印象里,医生都得是五、六十岁才看起来像专家的样子,而面前这个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医生的奶油小生,除了现在身处院长办公室外,实在看不出他哪里有个医生的样子。
“哟,果真是个美女,还是个大眼美女!”李播冲程彻嘻皮笑脸道。
冯萨萨立即羞红了脸、低下了头。
程彻把冯萨萨拉到右侧治疗区的椅子上坐下,并帮她脱下身上披着的大衣,然后走过去对李播道:“少废话,快去看看你还能干点儿什么。”
“刚刚在家的时候还知道跟我客客气气的,这会儿倒好,你就不怕一会儿我给这位大眼美女多打几针?”李播说着依然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一动没动,但是却朝冯萨萨那边看了过去,仿佛正在考虑到底要多打几针的问题。
程彻看着他道:“如果你不想下次被逼婚时立马让你老妈发现你躲在哪里,现在就赶紧过去当你的好医生。”
李播一听这话立刻满脸无奈地道:“哎,苦命的我呀!”说着从办公桌上下来,朝冯萨萨这边走来,“大眼美女,我叫李播。好吃的李子的李,春天播种的播。记住了啊!”一边说着,一边卷起冯萨萨的袖子开始拆她手臂上的纱布。
“嗯,记住了,李播。”冯萨萨点头道。
李播手里没停,嘴也没停,“那大眼美女,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冯萨萨。”
“萨萨。萨摩耶的萨?萨萨,好名字,记住了。”李播是干活儿、聊天两不误。
冯萨萨听后不由得笑了,她还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解释她的名字,这还真是个有趣的医生。而程彻看到她此时的笑容却满心的不是滋味,因为这笑容不是面对他的。
李播把纱布全拆下来后,看着已缝合的伤口直皱眉头。
“怎么?”程彻看他的神情,紧张地问道。
李播摸着自己的下巴道:“这是哪个猪头医生缝的伤口?留疤是铁定的,而且还是一条奇丑无比的曲线。”
程彻看着冯萨萨手臂上的伤口拧眉道:“你能没有办法?”
李播道:“除非拆了重缝。”
“不要!”冯萨萨连忙道:“我不在乎的,留疤就留疤吧!”拆了重缝?她才不要再疼两次呢。
李播对程彻耸耸肩道:“我尊重患者的要求。”
程彻一脸冰冷,“那你要保证伤口不会感染,并且尽快愈合,这你总能做得到吧?”
“这个放心,我又不是庸医。”李播说着又给冯萨萨的伤口上了些药,然后重新帮她包扎起来。
“难道不需要拍个片子或者做些其他检查?”程彻又不放心地问道。
李播无奈道:“我说程大总裁,你还真以为我这个医生是假的?放心吧,没有伤到骨头。”
这时程彻的手机响起,他走到房间的另一侧去接听,跟对方讲的是法语。
而继续包扎的李播凑近冯萨萨耳边小声道:“我回家跟我家老老头要一种秘制药膏,准保你抹上后疤去无痕。”
冯萨萨不解地,也随着李播放低声音小声地问道:“那你刚刚为什么不说?”
李播那叫一个得意,“我只是想看看程彻的反应,你看看他刚才一脸紧张的样子,吓吓他多有趣?”
冯萨萨小声道:“他可能觉得我给他添了麻烦。”
“笨蛋萨萨,男人只对自己在意的人才紧张的。”李播摇头,女人啊,有时真不懂男人。
程彻虽然接着电话,但眼神却没有离开,见李播和冯萨萨两人窃窃私语的样子,心头没来由地涌起一股躁动。确切地说,他不喜欢别的男人这么近距离地靠近她,更不喜欢她忽闪的大眼那么专注地看着别的男人,而且脸上还带着他从没见过的明媚的笑容。
程彻对着电话又简明扼要地交待了几句便结束通话,然后大步走了回来。
“需要注意些什么?”程彻看着正在为冯萨萨手背涂药的李播问道。
“左臂在拆线之前尽量不要用力,左手尽量避免沾水。”李播又想了想道:“至于其他的,你想怎么照顾就怎么照顾吧!”
“那什么时候需要换药,你就什么时候来家里吧。”程彻道。
“去家里?”李播张大嘴巴道:“你是说去你家里?”他耳朵没听错吧?
程彻看着他道:“那你以为?”这李播今天怎么变笨了。
“哇……哇……哇……”李播心想,这可是天大的新闻啊。
程彻忽略掉李播一脸的惊讶问道:“都处理好了?”
李播瞬间回神,“是的,实在没有我能做的了。”
“那我们走了。”程彻说着重新把冯萨萨的大衣小心地披回到她身上。
李播从身后的柜子里找出两个药瓶交给程彻,“消炎的,一天三次,每瓶一次两粒,饭后服。”
程彻看了看药名,然后放入自己的大衣口袋。
李播送他们到电梯口,冲着已经走入电梯的冯萨萨道:“大眼萨萨,再见!后天我去给你换药啊!”
“再见!”冯萨萨笑着摆着右手道,等电梯门关上了,便忍不住笑出声来。
程彻看了她一眼冷冷地道:“他能让你那么高兴?”
冯萨萨仰起脸来问道:“你不觉得他这人很逗吗?”
程彻直言道:“不觉得。”
走出医院时,外面已经天黑了。冯萨萨上车后突然觉得沉重的疲惫感来袭,车开后没多久便睡着了。程彻轻轻地把她的头放到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左手握住她指尖冰凉的右手,眼睛却盯在冯萨萨受伤的左手上,许久都没有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