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中的梁桐和陆宴如沈适所愿在一起了,可是梦中的两人又是怎样的进展呢?
沈适当晚难得的早早地睡着了,并且他一直有一股强烈的预感,他今天晚上会再次做那个梦。
果不其然,他再次梦到了梁桐和陆宴。
梦中的两人依然是在美国,这次发生的故事应该是巴黎舞会之后发生的事,原来陆宴竟然是顾止行派来保护梁桐的保镖,梦中的陆宴依旧遵循着他现实中的人生轨迹去了部队当兵,因为一次偶然的部队选拔,他成功获得了顾止行的青睐成了梁桐的保镖。
梁桐其实有些耳闻顾止行给她找保镖的事情,虽然她一直觉得她来了美国就可以逃避顾家和梁家对她的制约,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她在国外的一举一动都一五一十地被顾止行知道了,而顾止行知道了她的“英雄事迹”虽然不至于恼火,可是也不会再这样纵容她下去了,雷厉风行地给她找了一个保镖。
梁桐好整以暇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位“保镖”,她舅舅这到底是给她找了一个保镖还是一个男模啊?
身高至少一米八五以上,五官英俊,剑星眉目,英气逼人,比她在时装周后台看到的那些男模特还要好看的多,她甚至在想男人穿着黑色夹克里面会是怎么一副活色生香的好身材。
梁桐对于顾止行给她安排保镖没有半点反感,她反而要感谢她的好舅舅,因为她发现她这个保镖不仅长的令人心旷神怡,还会给她做饭,并且还是她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
遇到陆宴的那一刻起,梁桐才发现自己是捡了一个多么大的宝,她虽然很喜欢在美国无拘无束的生活,可是偶尔她也会忍不住地想念国内的朋友,而陆宴的到来就恰好填补了她的空虚。
陆宴的作息规律依然和他在部队一样规律,早上一定会在六点半准时起床,从来都不赖床,不论天晴还是下雨,都要出去慢跑半个小时,然后回来做早餐,再叫她起床,他会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一点灰尘都没有,至于厨艺,他更是一个会做饭的好男人,无论是西餐还是中餐,他都能做的很好吃,就连梁桐这么一个挑剔的人,都难挑出他的错来。
她从前都是各大舞会上的女王,可以说是不玩到天亮不回家的,可是如今她也会在家里陪着他,能推的舞会就直接推了,除了出去上课,大多时间都会待在家里,刚开始的时候她也会拉着他出去,可是她渐渐地发现他并不喜欢那些热闹的地方,于是她就在家里陪着他。
陆宴虽然大多时候都是沉默的,可是他会静静地陪她在身边,听着她唠唠叨叨的,聊聊这个,说说那个,大多是平常无奇的小事,她也会把自己买的衣服一件件地穿给他看。
他们两个人就像是一对生活了多年的老夫妻,虽然平平淡淡的,但是这样的生活对于两个人来说都是很难得的。
所以梁桐在美国的好友都有些意外梁桐的这种改变,到底是什么原因令这位大小姐收敛了脾气呢?
有些好奇的人忍不住来到了梁桐家里,然后她们就发现了原来梁桐是在金屋藏娇。
他们去梁桐家的那一天,梁桐正穿着白色的家居服在家里的花园里修剪花枝,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就好像是给她整个人洒了一层金粉,使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宜家宜室的静谧温柔。
陆宴就在她的身边半蹲着,手里拿着一个铁铲,正在刨土,他每刨出一个土坑,梁桐就会递给他一个花种子,两个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就好像是有一股无声的默契在牵引着两人。
梁桐的容貌即使是在国外也很吃香,所以当时还有很多追求她的人,直到看到梁桐身边的陆宴时,他们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都输在了哪里。
虽然他们还不知道陆宴的身份,可是他们就下意识地把陆宴当成了梁桐的男朋友。
而梁桐也没有给任何人解释这是她的保镖,陆宴沉默寡言自然也不会解释,所以在别人的眼中他们两个就是一对极为登对的情侣。
这种误会一直传到了丹尼尔的耳朵里,丹尼尔虽然不见得对梁桐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可是他也明白梁桐一向眼高于顶,她的男朋友自然也不会是一个普通人。
虽然陆宴的确身姿挺拔,容貌不凡,可是作为一个能匹配得上梁桐的男人,长相不是最重要的,他必须还要有一个优越的家世。
丹尼尔利用自己的人脉资源调查了陆宴,他看着底下人发过来的所有关于陆宴的信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陆宴除了长相突出一点,竟然再没有一点突出的了。
丹尼尔拿着这份调查报告兴冲冲地去告诉了梁桐,结果令他没想到的是一向好脾气的梁桐竟然第一次对他发了脾气。
“丹尼尔,我知道你被很多人宠着捧着,可是你要知道无论我选择和谁在一起,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这是我的隐私,我不希望你多加干涉!”
丹尼尔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指着鼻子大呼小叫过呢,他也很生气。
“梁桐,我也告诉你,本少爷想调查谁是我自己的事,你也管不着我!”
“丹尼尔,你简直就是一个自高又自大的大混蛋。”
“梁桐,你还说我呢,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你又比我好到哪儿了,就你那个臭脾气,以后要是有人娶你才怪呢。”
……
那一年的梁桐和丹尼尔不过都是才十八岁,年轻气盛,无所顾忌。
那也是梁桐和丹尼尔的第一次争吵。
他们两个人一个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小魔王,两人一对上,就好像是火星撞上了地球,战火一触即发。
沈适直到一觉醒来,浮在他脑海里的还是梁桐和丹尼尔吵架的画面,原来他所认识的梁桐还不过是收敛以后的梁桐。
陆宴发现自己最近见到甄沅的次数比他这二十几年见到甄沅的次数都要多。
他刚打开家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正在优雅地喝咖啡的甄沅,还有坐在甄沅对面的母女两人。
听到门锁的声音,三人纷纷朝门口看过来,甄沅竟然出乎意料地对他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然后这个笑容在看向她对面的母女两人不禁又放大了,“这就是我的儿子,陆宴。”然后她又看着那个年轻的女孩说:“西南,你应该和陆宴很熟了?”
正在坐在陆宴家客厅里的母女两人正是黄西南以及她的妈妈。
黄夫人看到陆宴,脸上的神情变得审视起来,她早就知道女儿喜欢陆家这个来路不明的二少爷,虽然她不怎么看好这门亲事,可是看到眼前这个英俊不凡的年轻人,她忽然就明白了女儿为什么会对这个人这么一往情深。
“黄夫人,你说我们两家是不是很有缘,牧云和黄先生是好朋友,西南和陆宴也是好朋友,如今我们也成了好朋友。”甄沅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根本看不出来她是当年被陆老太太卖到山沟里去,并且还差点回不来的人。
黄夫人脸上也是客套的笑容,有关眼前这位女人的故事她自然也是听了不少,能够让陆牧云那么一个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收了心的女人一定是手段不凡,并且这个女人竟然还能熬到了陆牧云明媒正娶的妻子过世了,甚至他们圈里有好多人都在猜陆牧云会不会趁这个机会把这个女人正式娶进家门,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个女人就是陆太太,而陆宴也将会是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那么她可能就要认真地考虑和陆家的这门亲事。
黄夫人说:“您这话说到我心里去了,我早就听说陆二公子一表人才,甚至还有陆先生当年的风采,今天一见,果然是真的。”
见状,甄沅继续说:“我看西南这个孩子也是越看越喜欢,就是不知道西南有没有男朋友了?”
陆宴忽然就明白了甄沅今天来的目的。
在场的这四个人,对于黄西南追求陆宴的事情早就心知肚明,可是甄沅这么一句话却是给足了黄夫人和黄西南的面子,就好像是普通的两家长辈牵线给儿女介绍对象。
黄西南的小脸一红,下意识地看了陆宴一眼,然后又立刻垂下头去。
听到甄沅的话,黄夫人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回答道:“还没呢,我这个女儿上学时就只顾得学习,现在毕业了也没给我找个对象回家。”
陆宴的喉咙里溢出了一声冷笑,虽然声音不高,但是足够让在场的三个人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听到甄沅耳朵里,她甚至觉得陆宴这是要忍不住当场打她的脸。
甄沅的脸色有一瞬间地冷了下来,然后又迅速地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对着黄夫人笑着说道:“黄夫人,不知道你们这次回来要在b市待几天?”
如今这些年来黄家的生意渐渐往其他的省份迁移,只有部分生意还在b市,黄西南毕业后就一直待在b市处理一些简单的事情,而后来遇到了陆宴,她更是直接就待在b市不走了。
“一个星期,我就要回去了。”
“呆这么短时间就回去啊?我还真有点不舍得,”甄沅顿了顿,又看着黄西南问:“西南,应该不走吧?”
黄夫人顿了顿,她其实并不赞成女儿一直待在b市,而且她对女儿待在b市的心思也是一清二楚,如果女儿是真的为了黄家的生意,她自然是不会反对的,可如果女儿是单纯地为了陆宴这个人,她觉得女儿简直就是在掉份。
“我们家这里还有些事情需要西南处理,所以她短时间应该不会离开这里。”黄夫人知道自己的这个解释,甄沅肯定是不会相信的,不过她也懒得考虑那么多了。
一个小时后,黄夫人提出了告辞,甄沅笑盈盈地送着母女两人出了门,还热情地对黄西南说“下次可以再来家里玩。”
送完母女俩,甄沅再次回来看到陆宴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已经彻底地消失不见了,转而换上的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容。
她和刚才一样坐在沙发上,腰背挺直,姿态优雅,她也没去看陆宴,直接说道:“黄西南哪里不好了?家世好,长的也不错,还对你一往情深,我和你爸都很满意这门亲事,更何况黄家是陆氏的一个重要合伙人,你要是成了黄家的女婿,你在董事会就多了一个站在你这边的帮手。”
陆宴静静地听完甄沅的这番话,甄沅说了这么多的话,也就只有最后这句才是甄沅的真心话,也是甄沅最关心的。
陆宴不屑地冷笑出声:“您是在给我开玩笑话?还是您打算告诉我您得了健忘症,我上次就已经告诉您了,我的事情和您无关!”
甄沅这次是打定主意促成陆宴和黄家的这门亲事了,所以她难得的没有发火,而是依旧冷冷地看着陆宴:“你之所以听不进去我说的话,是你还没有弄清楚如今陆家的局势,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要就真的能够明哲保身吗?你真的这么天真吗?别开玩笑了,你是我的儿子,谁都可能看不清你的心思,我可是一清二楚!”
陆宴用着和甄沅如出一辙的眼神看着她,没有说话。
甄沅把自己的手机放回包里,起身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最后走到陆宴面前,不紧不慢地对他说道:“我亲爱的儿子,我给你时间考虑,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不过我要提醒你,我的耐心可是不多的,如果你不能和我是一条船上的,那么你就千万不要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甄沅的红唇在陆宴的眼前一张一合的,就好像是毒蛇的蛇信子在他的眼前晃动着,他甚至还能感觉的到蛇信子在他的皮肤上爬的那种湿漉漉的感觉,令人不寒而栗。
甄沅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