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六十九章(1 / 1)

看到这句话的小天使, 在更新时间的二十四小时后再来刷新一下~数把剑的剑尖汇于一点,直指着沈寒舟的方向。

他在长仙门待了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长仙门弟子拿剑对准了他。

“你是谁?是突破护山法阵进来的?!”莫一凡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他的手还颤抖着,可却坚定地挡在了身后师弟师妹们的前面:“我告诉你,我们长仙门可是修真者中的大门派,你要是冲动,我们这的护山法阵可不会轻易饶过你的。”

“我并无意对你们做些什么。”沈寒舟说:“我也是长仙门弟子, 只不过重归故土, 心中激动,稍稍失礼了一些, 并不是有意冒犯。”

“长仙门弟子?”

众人一时愣住, 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其他人的眼睛里看到了几分茫然。

莫一凡刷地转头朝着门中年纪最大的师叔看去,白发苍苍的师叔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盯着沈寒舟半晌,还是摇头:“我并不曾见过你。”

众人又紧张了起来,刚才有些放下的剑又重新指向了沈寒舟。

他也不知道自己穿越了多少年,这些人们没见过他也是正常的。沈寒舟想了想, 手中掐了个法诀,一点白光自他的手中生起, 忽地分裂成无数个, 朝着四面八方而去, 白色光点没入山门各处, 没一会儿,整座山都慢慢亮了起来。

平日里不曾点过的灯盏明亮,仙宫辉煌璀璨,仿佛不曾蒙尘数年,一如沈寒舟记忆之中的耀眼,一屋一檐皆是精致无比,各个角落的法阵开始运转,整座仙山焕然一新。

似乎还隐隐有仙乐之音从远方而来,缥缈而不真切,待众人仔细去听,却又什么都没了。

这样的情景也只有一瞬,还不能等众人仔细看清长仙门的真实模样,那光亮却渐渐暗了下来,直至消失,就像是不曾出现过一样。

“这……这是……?!”

在场的所有小萝卜头纷纷转头朝着门中的长辈们看去。

可这些师父师叔也和他们同样震惊。

“这是我们长仙门?”

“我入门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

“平时怎么没见到我们这儿这么好看?”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沈寒舟又从指尖挤出一滴精血来。

血珠自他的指尖升起,摇摇晃晃地飘荡在半空中,它晃了晃,朝着最中央的大殿飘了过去。沈寒舟抬步跟上,其他人互相看了看,竟是一个阻止他的人都没有。

就先看看……看看这个人是玩的什么把戏,反正他们的护山法阵也能在危急关头救命!

一行人随着那滴血珠步入大殿,从旁边的侧门转入后殿,一踏进去,殿内的所有灯火都亮了起来。

“这儿是长仙门门中所有弟子的魂灯。”沈寒舟沉声道:“每一个弟子入门时,便存了一滴精血在这,好让门中查探弟子的生命安危,我想我们都清楚。”

众人纷纷点头,写着他们名字的灯还摆在那呢。

沈寒舟的那滴精血朝着其中一盏灯盏飘去,然后没入其中,灯盏继而火光大盛,火苗雀跃地跳动着,似乎在庆贺主人的归来。

“此乃我的魂灯。”

众人一窝蜂地挤到了中央去看。

这盏魂灯摆在这中央,代表着辈分最高的位置——那些已经故去了的人的魂灯熄灭之后就会被撤下,寒来暑往,沈寒舟熟悉的所有名字,全都已经没了。

“这是……师叔,这是谁?”

“似乎是我们门中人?”

“这个位置,比掌门的位置还高呢!”

“一定是很厉害的大人物吧?”

“他真的是我们门派的吗?”

“那以后我们是不是就有饭吃了?”

众人齐刷刷地朝着沈寒舟看了过去。

沈寒舟微微蹙眉:“吃饭?”

……

叶宅。

今天叶禾微房间里的灯熄得格外早,福伯担心地在他的方面外面反复踱步,却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息来。

自从那个沈寒舟走了以后,他们少爷的脸色就一直不好看,连晚上的点心都没有吃几口,更是休息得比任何时候都早,可把福伯愁坏了。

他们少爷的胃口一向都很好,一口气能吃三盘核桃酥呢!也不知道今天出门时遇到了什么,连少爷的心情都变差了,偏偏沈寒舟这个知情人不在,让他想要打探消息都不行。

沈寒舟不告而别,不会也和这个有关系吧?福伯在心中小声嘀咕。他原本就应该想到的,那么低的工资,换做正常人肯定不愿意答应,可那个沈寒舟却一点异议也没有,自然也不是为了那么一点工资而留在叶家。虽然不知道少爷是在哪儿遇到了这个奇怪的人,可这段时间他观察下来,也知道这个人和少爷的关系不一般。

虽然少爷对沈寒舟一直没什么好脸色,可心中应该也很在乎他的吧?福伯在心中笃定地想:他一定是少爷为数不多甚至还有可能仅有一个的好朋友!

并不知道自己的猜测距离真相十万八千里,福伯开始深深地为自己少爷的友情担心起来。

大概是他在门外踱步的声音太大,叶禾微忽然打开了门,眼神清醒,看上去毫无一丝睡意。“福伯,你在我门外干什么?”

“少爷,您怎么醒了。”福伯连忙凑过去:“我是担心少爷,怕少爷在想……”他忽然顿住,立刻改口:“怕少爷晚上饿肚子。”

“饿肚子?”

叶禾微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昂起下巴问:“有吃的没?”

福伯眉开眼笑:“还有一些核桃酥。”

“给我拿来。”

“好的少爷,你等等,我马上就回来。”

福伯兴高采烈地去了。

叶禾微扭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他提前熄了灯,并不是睡了,只是今天刚吸了一大团的灵气在消化而已,原本就像趁势睡去,可是福伯在外面走路的声音太响,他就只好出来看看。

叶禾微仍然没有开灯,他静坐在漆黑的房间里,仿佛和黑暗融为一体。

晌久,他伸出手,一团黑色的灵力出现在他的手中,在黑暗之中翻滚着,并不明显,却让人感受到无端地冷意。

沈寒舟走了,他找到了长仙门,既然一晚上也没有回来,那应该是长仙门还存在现世里,大概是不会回来了。

没有沈寒舟在旁边,没有人盯着他。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修习自己的魔功。

叶禾微视线一利,忽地握紧了拳头,黑色的灵力也随之消失在了他的手中。

等下次再见面时,沈寒舟已经变回长仙门弟子,而他……自然也不介意做回原来呼风唤雨的魔尊。

叶禾微第一次见沈寒舟,是在正道攻入魔道地盘的时候。

那个时候距离他穿越已经过去了很久,他也已经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杂扫弟子成为了有着几个手下的小头头,正邪两方交战,他自然也不会落下。

沈寒舟是随着正道那些人来的,和一群穿着同样制服的人站在一起,而他则站在自己那时的老大的身后,也是从那一场战役之后,他和沈寒舟成为了不死不休的敌人,每一回见面便是大战一场,他们两人的实力不相上下,他靠着魔功飞速提升实力,而沈寒舟天赋出众,竟然也稳打稳扎地追上了他。

在赤阳峰之战中,若不是他的修炼出了岔子,还不一定会死在沈寒舟的手上。换做平时,只会是两败俱伤,然后各自回去修生养息,等下一次再战一场。

叶禾微和沈寒舟交过手,也和他放过狠话,倒是从来没有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判过。

虽然面上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可叶禾微背后却瞬间布满了汗,他的右手藏在毯子里,在沈寒舟看不见的角度,紧张地握成了拳头。

他在赌,赌沈寒舟会不会相信他的话。

叶禾微再清楚不过,修真者本就是逆天之人,沈寒舟的修为没有消失,也自然有无数办法可以不留痕迹地杀了他,让任何人都找不到证据。在那个世界生存过,沈寒舟对杀人可没有什么敬畏之心,死在他手中的魔道弟子无数,而在沈寒舟的心里,他也是个无恶不作的该杀之人。

即使留下了证据,他也有的是办法能将自己藏起来,不让任何人找到,甚至,他也不惧怕枪林弹雨。

他在赌沈寒舟对这个世界并不了解,还存着敬畏之心,相信他背后有庞大的势力,甚至能超过修真者。

可那长剑到底还是没有出鞘。

他的目光紧盯着沈寒舟的手,只打算对方一有什么动作,便立刻出手反击,可他等了许久,却看见沈寒舟将他随身的剑扔到了一边。

明显是示弱。

叶禾微愣住,一下子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懵了。

“刚才找你麻烦的,可是你的亲人?”沈寒舟问。

叶禾微捉摸不透他的想法,紧张地应了下来:“是又如何?”

“他们想要抢夺你父母留给你的财产?”

“又如何?”

“若是他们将你的财产抢走了,你是否会被他们赶出家门?”

叶禾微刚想反驳,又忽然想起,自己愚蠢的第一世的确是流落街头,好不凄惨,顿时脸色青黑,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沈寒舟却自顾自地接了下来:“没过多久,你就死了,然后便到了另一个世界,成为了魔门弟子,后来又成为了魔尊,是不是?”

“你……!”叶禾微脸色大变,又用力咬了一下舌尖,镇定地飞快道:“……又如何?”

可沈寒舟怎么会知道!

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自己的遭遇,在那个世界,也不会有人相信他的话,至于这边,这边就更不会有人知道了。

穿越这种事情太过离奇,就算沈寒舟也穿了过来,可也没有能够扒开他的脑袋看他记忆的能力,沈寒舟又是如何知道他的经历?!

叶禾微心中大惊,面上却飞快地冷静了下来,他昂起下巴,等待着眼前人的回答。

“我不杀无辜之人。”沈寒舟道。

叶禾微嗤笑一声:“无辜?”

“我也不杀绝境求生之人。”

叶禾微轻哼了一声,意味不明。

“所以我不会杀你。”

叶禾微长舒了一口气,右手也从毯子里拿了出来。他这才发现,自己手心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冷汗。

他知道沈寒舟说出的话绝对不会收回,却的还是忍不住道:“我也不是绝境求生之人。”

“若非你的亲人步步紧逼,你也不会沦落到横死街头。”

“难道你是在同情我?”叶禾微嗤笑。

沈寒舟却是微微摇了摇头。

他仍然还记得第一次见叶微时的样子。年幼少年还没有后来的心狠手辣,仍然还抱着热情,唯有说起他的那些亲人时,眼中才会出现仇恨和狠利,若不是那个反应太过真实,让他无数次生出过同情之心,他也不会在后来发现自己被骗时有那么不敢置信。可再后来,他再见到叶微时,叶微的眼中已经只剩下冰冷无情了。

他忍不住猜测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魔道门人个个冷血残暴,若想要在其中生存下去,他不用多细想,就能猜出有多么艰难。叶微无依无靠,从一个杂扫弟子混成后来的魔尊,又能这么快的提升自己的实力,想必其中的艰辛是他也想象不出来的。

可这归根到底,是他跨越了两个世界的缘故。

若非如此,叶微仍然还在这个奇怪的世界里,还是天真小少爷。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沈寒舟认识他这么久,自然也见识便了他的可恶。夺人性命时毫不留情,翻手之间一座新城便能化作血池,死在他手上的人不知几何。冷血、残暴、只有最负面的词语才能形容。

可是最开始,叶微还救过他。

“我想让你做个好人。”沈寒舟平静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叶禾微倒吸一口凉气:“……”

他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顿时憋不住哈哈笑了出来,整个人都倒在了沙发上,不停地颤抖着,晌久,他才勉强憋住了自己的笑意,扶着坐了起来,擦去了眼角的生理性眼泪:“沈寒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还不等沈寒舟回答,他就立刻笑了出来:“好人?你想让我做个好人?”

沈寒舟颔首:“正是。”

“如何才算是个好人?像你们正道一般?”叶禾微冷笑道:“你们正道袭击我魔门弟子时,可不见得手下留情。”

“无辜之人不杀。”

“凌云尊者为了修炼,杀了数百个童男童女,你们正道对他也恭恭敬敬,俯首低头。”

沈寒舟皱眉:“他不是。”

“仙魔大战时,你们也不曾对我魔门幼童留手。”

沈寒舟无言。

正邪两方纠缠不清,早已是你死我活的地步。

正道鄙夷魔道邪恶,魔道也瞧不起正道虚伪。正道杀过魔道的幼童,魔道也是如此。修真之人对感情最是淡漠,魔道的幼童从小时便开始修炼魔功,未来也会变成魔门弟子,也曾有过长大之后为报仇与正道同归于尽的案例。

谁也说不清楚谁对谁错,只不过魔道将所有险恶都暴露在了外面,连无辜的凡人也不会放过,底线最低,才被称之为邪。自古以来,邪道都是被人喊打喊杀的那方。

叶禾微靠着沙发,双脚也不客气地翘在了茶几上,仿佛自己还坐在魔宫的王座上:“沈寒舟,别拿你那套大义往我身上套,你愿意披着伪善的皮。那是你的事,我愿意杀人,也是我的事。这儿可不是修真界,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我杀了人,也有法律来判定,还轮不到你见义勇为。”

至于法律能不能逮住他,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劝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我不惹到你的头上,你也别管到我的地盘。”叶禾微阴狠道:“这样对谁都好。”

沈寒舟想了想,又说:“如今我修为比你强。”

“又如何?”

“你打不过我。”

“……”

“凡人也打不过我。”

“……”

“我想要去哪里,谁也无法约束。”沈寒舟认真地道:“你想要杀人,我能拦住你。你若是为恶,我能阻止你。”

“你要杀就杀!”叶禾微怒极反笑:“当初杀我的时候毫不留情,到了这边反而变成了圣母?我可从来都不知道你是这样优柔寡断的人。”

沈寒舟坚定道:“我会尽我所能地让你变好。”

好个木头桩子!

叶禾微忽地踹翻了茶几,摆在上面的东西顿时哗啦啦落到了地上,盛着热可可的陶瓷杯子咣当落到地上,留下了一滩深褐色的液体和一地碎瓷片。

他刷地站了起来,一脚将沈寒舟掷于地上的长剑踢回到了沈寒舟面前。

“既然你执意如此……”

叶禾微冷冷地看着他:“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先杀了谁。”

没穿过越来之前,沈寒舟是长仙门大弟子,未来的掌门,底下所有的师弟师妹都对他敬重有加,上头的师父师叔也对他十分看重。他很久以前就开始管理门中庶务,偌大一个长仙门被他管理的井井有条,钱库充盈,每次出门时,也从来都没有为银钱担心过。

就连他自己的私库里,也有着无数的好东西。

万万没想到,到了这边以后,他竟然开始为银钱发愁。

对于沈寒舟的窘迫,叶禾微毫不客气地嘲笑了自己的死敌一番,然后把自己的钱包扔给了他。

小少爷的钱包里有无数的卡,还有厚厚一叠的现金。

即使买了一大袋的蛋糕,也还剩下厚厚一叠。

趁着出门的时间里,沈寒舟还了解了一下这个世界的物价,当他得知叶家这个大别墅的市值,再换算了一下金额之后,顿时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

福伯骄傲地道:“叶家可是个大企业,算上分公司,还有底下的工厂,要是叶家倒了,可是要有十几万人失业的。”

十几万人……

长仙门上下加起来,也没有这十几万的零头,或者说,所有修真者加起来,有没有十几万都还是个问题。

沈寒舟顿时沉默。

“你怎么会忽然问这个问题?”福伯一脸狐疑地打量他:“你该不会也想对叶家出手吧?”

“沈某对叶家没有任何兴趣。”沈寒舟闷声道。

福伯又打量了他好几眼,才移开了目光。

“不过你刚才说什么?赚钱?”

“正是。”沈寒舟说:“沈某初来乍到,身无分文,虽然不是要紧,可也需要银钱来解燃眉之急。”

“打工啊,那很好办,看在你和小少爷认识的份上,我倒是可以做主让你来叶家帮工。”福伯回忆了一下条件:“怎么说也得有个本科文凭……”他话音一顿,又上下打量了沈寒舟一眼。

穿越过来这么久,沈寒舟身上穿的,还是那套长仙门的门派制服。刚开始大家还觉得奇怪,可看多了也就习惯了,如今福伯才总算是注意到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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