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信和李武加快了脚步,没多久,两人就回到了县衙。
跟门口的人打过招呼之后,他们就直接奔向了张冲常在的房间。
走到门前,李武在门外喊了一声就伸手推开门走了进去。进入房间,发现里面却是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一看到没人,李武也不在意,很干脆的就在旁边找了个椅子,然后大咧咧的坐了下来。
本身就是肚胀眼皮重,这在一安稳下来,更是困意来袭,他正好就准备打一会的盹儿。
而李信看向张冲用的那张桌子,走近几步看了看,桌面整洁,完全不像平时张冲那从不整理的模样。
随即又拿起了桌上的茶壶,打开壶盖儿,发现茶壶里水是满的,但早已经凉透了。
‘看来,二伯这是早就出去了啊,而在县衙里能让二伯这么正经且迅速,连杯水都没喝的也没几个人。’
扫视一圈之后,李信也走到了一旁,在李武身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开始眯着眼假寐。
刚坐下来没多久,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睁眼看去,果然是张冲已经回来。
而张冲一进房门,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李信和李武二人。
此时李武也被推门声打扰,早就醒了过来,看到张冲进门就直接就走上前去,
“二伯,你这是干嘛去了啊?大中午的都不在。”
而张冲却没有因为李武的阻拦有丝毫停顿,直接走到了旁边的柜子前,伸手打开柜门开始翻找,不过同时也解释道,
“县太爷找我们谋划点事儿,你们也别多问,告诉你这个就已经是因为咱们的关系才说的了,等你们参与进来之后再告诉你。
对了,昨天交给你们的那个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李武一听立刻哭丧起脸,
“二伯啊,那有这么快的啊,昨天交代今天就破案,那不成神仙了?
我们这不是也得慢慢查么,今天早上我和二胖还跑了趟城东呢,可把我俩给累坏了?”
站在一旁的李信看着李武越说越离谱,便直接插嘴:
“二伯,昨天您不是派了两人人去吴义家去搜查了么?有没有搜出点什么啊?”
一听李信的询问,张冲很是随意的回复,
“嗯,确实搜出来点东西。你们一会直接去找他俩再细问就行。”
可是在张冲说后,过了片刻他就停下了手中翻找的动作,转过身来,在屋内扫视了一周,对着李信压低了说话声音。
“那家伙死了也是活该,没人在乎,至于凶手能抓到就抓,抓不到就找个由头把案子赶紧给结了。
尽快结案,越早越好,这样我也能在县太爷那给你们美言几句。”
“拖的时间长了,就算凶手给抓住了,可现在县太爷好像在谋划着什么打算,时间久了没准就顾不上这事了。
到那时候也就没什么效果了,你们抓紧啊。”
说完后就又回到了柜子前,最终从里面拿出来一本东西,也不知道记录着什么,随便翻了翻确定之后就向外走去。
途中停下又对着李信和李武二人说道,
“行了,你们也别多想,就安心查刚刚交代给你们的那个案子就行。
对了,王大王二兄弟俩出去了,你们先在屋里坐会儿吧,我已经吩咐下去了,等他俩回来了,就来这儿找你们,到时候你们在细说。”
最后又在出门之前,转头看了一眼李信,
“记住我之前说的,你们两个尽快破案,到时候县里的赏赐少不了你们的。”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等张冲走后,李信琢磨起了张冲之前对他说过的话,‘什么叫做死了也活该?还让他尽早结案。’这些弄的李信满脑袋浆糊,一时都没转过弯来。
所幸张冲之前给他们说过,等一会问过王大王二兄弟俩之后应该就都明白了,所以李信也没在多想。
说到这王大王二兄弟俩,这其实并不是他们的本名,只是这两人是兄弟,被衙门里相熟的人按照大小来称呼罢了。
这种事儿,其实挺平常的,很多穷苦人家孩子多了,也没太多文化的,给孩子起名就是按照大小用数字排号就行了。
比如王大,王二,王三等等、、、
这样做虽然名字省事了,但同名同姓的却非常多了。
小孩子的时候还没事,会叫做谁谁的儿子,但长大了之后却也麻烦。
所以一般人成家后就有了用职业和外号来称呼的方式,比如烧饼王,扁担李、、、
这样就能在自己相熟的圈子里分清谁是谁了。
当然如果从更大范围来看,还是会出现很多重复的现象,但是这时的社会本就交通不便,交流相对闭塞。
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一座城,甚至住在城东的人可能到死都没去过城西。
所以对这些人来说,这种方法也足够用了。
李信想不明白之前的问题便也不在多想,而李武更是一点都不在意了,在张冲走后,就坐在了椅子上继续打盹儿。
就在李信也快要睡着的时候,王大王二兄弟俩也终于回来了。
经过一个多时辰聊天加询问,李信也终于确定了,张冲之前说那些话的原因。
其实这事很简单,之前李信也通过张冲的说法怀疑过,只是当时答案就在眼前,没必要把过多精力花在这儿。原因就是吴义这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人年幼丧父,死因嘛帮会打架被人打死了,他母亲又身体不好,管不了他。
而他小时候就不学好,整天跟着混混一起瞎跑。
在他十几岁的时候他母亲也病死了,临死还跟他说,让他千万不要去走他父亲的老路。
也许是幡然醒悟,也许是受不了打击,他还真的就是不在整天游手好闲了,还找了个小店去做学徒。
但是做学徒多累啊,跟之前的整天到处瞎晃比累太多了,之后过了半年左右,在店里偷了店里大多数的钱财打算跑路。
结果本事不够,跑的时候还被主家给发现了,最后被追到了不远处的一间别人家的库房里躲着。
而他为了制造混乱逃走,还放了一把火把那家的库房给烧了,也幸好库房存东西的,没有人也就没闹出人命。
时过境迁,吴义就这么逃离了水芸县,过了很多年他回来的时候,听说上一任县太爷是因为天高三尺,为祸乡里给砍头了。
而当初的被他偷的那家小店,一家人自那之后也搬离了水芸县。连曾经办理那件案子的捕快也早就找不到了。
要不是这次他被杀引发出后面的搜查,那他的这些卷宗早就尘封进土里了。
也幸好这任县太爷上任后,没有把他前任的所有东西和人都扫除干净,不然这些很久之前的卷宗可能现在也看不到了。
也不用意外,这些随便找个前任被抓时十分猖狂,为了毁灭证据烧掉了很多东西,死掉了很多人之类的理由就行了。
而在人被活捉,证据也全在的情况下,其他那些无关紧要的烧了些东西和死了几个人,就不算那么重要了。
因为一旦被活捉之后,所有人都盼着他赶紧死。
甚至会不惜风险,在正式判决之前就想尽办法在牢里就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