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云海市方向,开往温良镇的一条公路上。
一脸海蓝色的普通轿车就那么停靠在了路边,一动不动。
仿佛是车子出了故障,只能够被迫暂停。
然而,却没有车主出现,在车子的前后位置摆上警示标牌。
这顿时引来许多来往车辆司机的不满。
尤有甚者,还故意放低了速度,紧贴着海浪色轿车驶过,意图看清楚其中的人。
同时,还比了一个国际性的侮辱手势。
“真是不懂规矩的人呐~”
陈映易无奈摇摇头。
手中出现了一片黑影,然后一闪而逝。
“你做了什么?”单武警惕地说道。
他自然能够看清楚,那片黑影正是一种真言术。
并且向刚才紧贴他们驶过的那辆车飞射了过去。
潜入了其中。
“那人看到了我们,”陈映易摆摆手,“所以我必须要灭口啊。”
“我怎么说,也是一个职业的杀手嘛。”
“有时候,总是需要做一些符合自己本职的工作。”
单武低哼了一声。
“你只是心中慌了而已,所以才做了这些没必要的事情。”
“我说的没错吧,影十三。”
“所以我之前就说过了,”陈映易轻笑着说道,“我的名字是陈映易,不是什么影十三。”
“不过我倒是想要知道,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影十三这个称呼的呢?”
他微微伏下身子,凑近了单武,似乎充满了好奇。
其脸上的笑容,也充满了不知名的玩味。
让单武感觉到十分地恶心。
尤其是在注意到其眼神中暗藏的空洞……
以及后备箱传过来的血腥味时。
精神力微微扫荡而过。
却是一具身首分离的尸体。
是名男子,肉体相当强健,应该是真言士。
而且在其身上,尚还有不少本体的言力波动残留。
和陈映易的言力波动非常相似……
“莫非也是鬼隐流的成员?”
“他杀同伙是为了什么?”
单武内心嘀咕着,疑惑重重。
而陈映易眼见单武一直没有回话,便收回自己微微伏下的身子,靠在了驾驶位上。
“算了,你要是不想说的话,我也无所谓。”
“反正我也有办法查得到。”
听他说完,单武眉头一挑。
花无叶应该没有那么容易被找到吧。
毕竟双方都是隐迹能力的大师。
算了,管他呢~
“你要是想我回答,倒也没问题。”
单武下意识地活动着双手十指。
仿佛是正在做热身运动一般。
“不过在那之前,倒是要请你先给我回答我的问题。”
“为什么要暴露我?!”
十指一抖,猛然收拢。
仿佛随时准备出拳。
眼前这货,绝对不是一时兴起地想要暴露自己。
而是预谋过的。
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这么准确地预判自己的逃脱路线。
特意在半路准备了车子,等待自己的到来。
“哎呀哎呀,火气不要这么大嘛。”
“我也是上头发令,上不由己啦。”
“你看,我这不是已经给你准备了赔礼了嘛。”
陈映易笑着挥挥手,一副“大家一笑泯恩仇”的作态。
随即,其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存储卡,扔给了单武。
“这里面储存了多种隐迹型的真言术,你看着合适的钻研一下吧。”
“怎么样?我够靠谱吧。”
单武呵呵一声。
连事后用的真言术合集都准备好了,我还能够说什么呢?
果然是早有蓄谋!
突!
一击刺拳。
然后却落了空。
只打中了一片黑影。
“啧,你是忍者吗,居然还会替身术。”
单武略一咂舌。
“哈哈,毕竟你可是坑了三世狂一把的猛人,我当然需要防备一下啦。”
一声长笑在空气中突兀响起。
仿佛从远方传来一般,越来越轻。
直至最后,归于为无。
单武再三确认,确定对方的确已经离开之后,这才微微放心下来。
不知为什么,听完花无叶说过陈映易的故事后,再次相遇时,总有点怪异的紧张感。
并不是实力上的差距、亦或者生命安危之类的感应。
纯粹是一种心理作用。
“后备箱的尸体也一起带走了嘛……”
“那家伙,绝对不只是七链序言级吧。”
单武微微摇头,陈映易作为隐迹大师,不只是隐藏能量等级,就连真言觉醒层次应该也有办法掩盖吧。
“管他呢,先回温良镇再说吧。”
甩甩头,抛开暂时无法解答的疑问。
他坐上了驾驶位,点燃引擎,轻踏刹车和离合器。
放下手刹。
松开刹车,慢慢踩下油门,同时松开离合……
咚。
车身忽然一震。
似乎是内部零件出了什么差错一般。
车子就这么突然报废了。
“混蛋!劳资下次一定要灭了你!”
………………
三个小时之后。
中江镇的一间医院之中。
广遂傅满身疮痍地,躺在病床上。
病房中,聚集了不少人,全都是广家的内部人员。
不乏高层。
几乎都是肌肉高涨之辈。
简直就像是健美选手的聚会场所。
甚至就连广家的家主,广遂傅的父亲-广铎也到场了!
是一名身材健硕到完全不符合其七十岁年纪的老者。
“情况怎么样了?”
广铎一脸严肃地问向一名中年女性。
那是广家招揽到的最好的治疗型真言士,任慧,风韵犹存,相当有气质。
“没问题的,三爷他本身恢复力就好,经过我的治疗后,很快就能够清醒。”
任慧伸手一挑发角,从其额头的汗迹来看,显然治疗的过程并不是很轻松。
“嗯。”
广铎微微点头,随即不再说话。
仿佛没有太大情绪波动。
然而实际上,在场的大家都明白,广铎的内心此刻得是有多么愤怒。
死去的大儿子,留下的唯一子嗣死了。
三儿子也是因为陷入狂化,在被其余真言士阻止的过程打成了重伤,恐怕还是故意而为之。
就是为了削弱广家的战力。
偏偏还无法责怪他们。
而一切的罪魁祸首,到现在还是下落不明。
“如何,负责搜查的那帮子人怎么说了?”
广铎缓缓发言,看向病房内一名佩戴眼镜,身材普通的男子。
他叫做李荣,是广家高层之中唯一一个外姓人,深受广铎信任。
平日里负责辅助管理家族内的各项事务。
“还没有找到,”李荣摇摇头,“他们去现场提取了对方的气息,可是行踪被遮掩住了,很难找到。”
“据报告说,从遮掩的手法来看,很有可能是鬼隐流。”
“鬼隐流?看来这事情和安宁议会逃不了关系了啊。”广铎眉头一挑。
他拳头下意识一握,却是把整间病房内的空气都卷动了起来。
“张家那边怎么说?”
“他们说,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三爷之前想要抓捕的对象,有可能不一定是原先设想的间谍,而是被安宁议会的那名鬼隐流故意暴露出来,混觉视听的。”
“但从对方被鬼隐流的真言术隐蔽了气息来看,还是有可能是一伙的。”
李荣一提眼镜,详细地报告已知的情报。
“那个鬼隐流呢?”广铎问道。
“被逃了。”
“真是一群废物!”
广铎冷冷一哼,不知道到底实在骂谁。
“不管怎么样,敢招惹我们广家,那就要付出代价!”
“不论是安宁议会,还是那个被意外卷入的倒霉蛋……”
“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广家,是靠什么立足的!”
他大手一挥,向着病房内的一干人等下达了指令。
让广家这个庞然大物全面运转了起来。
一时之间,病房内的一众人等皆都走光,去执行任务。
只留下了广铎和李荣两人……
哦,还有个躺在病床的广遂傅。
“说吧,还有什么事情。”
广铎微微吐气,不需要李荣多言,他就知道对方还有什么事情没说。
要等到其余人离开了再说。
李荣点点头,俯身靠近。
在广铎的耳边低声说道。
“据搜查那边的管事说……”
“他们要找的那人,残留的气息波动,似乎不像是言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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