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包扎好手上的伤口便睡着了。
这一晚她都没有醒;
这一晚梁霄也没有回来。
翌日清晨的天气格外的好湛蓝的天空中坠着几朵棉絮般的白云。
睁开双眼徐若瑾没有立即起身而是直直的望向窗外她心中在掐算着时辰要去为婆婆请安。
白嫩的手心虽然还有一片红却已没有昨日那么疼。
伤药的确是最好的药可心中的痛却要牢牢的记在心中。
喊了一声春草徐若瑾让她们准备洗漱的水。
装扮整齐她便早早的出了门。
今天她一定不会让婆婆挑出半点儿的错挨打的疼她分毫都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婆婆那不屑的眼神那才是对她才是最大的侮辱。
梁夫人见到徐若瑾来了这么早并没有把她撵走。
伺候着婆婆用了早饭徐若瑾便站在旁边一声不吭。
“行了回吧手上还有伤呢起码要养三天才能好转等都好了再来伺候。”
梁夫人端茶让她走徐若瑾没有立即离开“媳妇儿不怕累母亲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吩咐什么?看到你的伤手端碗递物件我能有什么食欲?只要你把院子规规矩矩的经管好我就知足了后日再来吧明儿不想见你。”
梁夫人的话格外刻薄徐若瑾却没有在意只行了礼便转身回了。
离开婆婆的“福雅苑”她便吩咐红杏“去吩咐人把禾苗找来我下午就要见她。”
“这么急?”红杏有些迟疑昨天她听了杨桃的话本想马上就告诉给四奶奶只是她与春草商量春草却不让她马上就。
四奶奶刚刚挨了打再把这样的消息出去岂不是伤口上撒盐?
何况如今已经有凤莺在不断的闹腾再与凝香也结了怨四奶奶的心都要操碎了。
听了春草的劝红杏便把话压制心底。
可见到四奶奶的脸上没有了笑容她憋着的话便忍不住总要脱口而出。
男人都要被丫鬟抢了还找禾苗来干嘛?
“急我必须下午要见到她。”徐若瑾的语气格外坚定。
红杏咬了咬嘴唇“您倒不如先管好院子里的那两个有贼心的”
“贼心能得逞的前提是你们那位四爷先有心否则想偷也偷不走。”
徐若瑾拍拍红杏“去吧别再耽搁了我这就回去等了。”
徐若瑾完便继续朝着院子走。
红杏看到春草递来的眼色只能猛一跺脚朝着外面便跑。
徐若瑾看出红杏的欲言又止看着春草道:“有什么事还藏着的?吧。”
“不过是昨儿凤莺在院子里与凝香吵了几句嘴被杨桃听见的可那也是您嫁来之前的事觉得您这些日子忙想过两天再告诉给您”
春草犹犹豫豫的很含蓄委婉。
“那是夫人送来的我还能心中没数么?”徐若瑾露出冷笑“是哪个先跟了四爷?”
春草惊愕原地没想到会被四奶奶猜了出来“是是凝香。”
“我知道了。”
徐若瑾的脚步微顿“我早该想到的。”
春草觉得四奶奶心情很低落连忙凑过去安抚着“奴婢觉得四爷对您还是很有心的昨天若不是凤莺拦着奴婢也进去喊您起来了反倒是四爷特意吩咐让您好好歇。”
“这道理我怎能不明白。”
徐若瑾长舒口气“知道你心里惦记着我不会想不开的日子是我的我怎能不好好过?回吧我要与禾苗好好的谈一谈开一个酒铺子那才是我们的长远打算。”
春草听四奶奶这么倒是彻底的放下了心。
四奶奶是最有主意最坚强的她又有什么担心的?
徐若瑾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色心底却有些伤感。
尽管知道这门婚姻是交易更是在心底不停的催眠自己可真知道他与其他的女人有着的关系心里仍旧不是滋味儿。
可再不痛快又有什么用?
她还是要做她自己她应该不断的让他意识到自己的价值才能够保证自己的正妻之位否则她的下场会越来越惨。
脱离了徐家的苦窑她绝不会把自己再送上绝路。
用过了午饭徐若瑾便一心等着禾苗的到来。
禾苗得了徐若瑾传见便立即与她的男人换好整洁的新衣匆匆的赶到梁家。
只是因为路程不近赶到时太阳都已微微西落。
“奴婢给四奶奶请安了四奶奶您您好吗?”
禾苗到最后两句声音已经发颤她跪在地上抬头望着徐若瑾眼中蕴含着未掉落的泪。
徐若瑾看到她心里突然发酸“起来吧快起来坐了一边儿话。”
“这是奴婢男人”禾苗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一旁的中年男子“今儿特意来给四奶奶请安的。”
“奴才王福见过四奶奶。”
徐若瑾仔细的打量片刻点了点头“不错不错只要对待禾苗好我便什么都不计较。”
“奴才能得四奶奶赏了媳妇儿是恩德绝不会做丧良心的事。”
“好我信了你的话。”
徐若瑾看着禾苗羞涩含笑的模样显然也是过的不错。
“可先去带王福下去吃茶我再留禾苗一会儿。”
“谢四奶奶。”
王福随着可离去徐若瑾起身便拽起禾苗的手进了內间。
春草为两个人关上了门徐若瑾与禾苗对视了许久终究还是禾苗率先开了口“听得四奶奶嫁的不是那个人奴婢心里欢喜极了太好太好了”
“日子好不好哪是那么容易评判的宅门高摔出的伤也就更重了。”
徐若瑾的话让禾苗点了头“有什么是奴婢能做的?您尽管吩咐。”
禾苗的干脆让徐若瑾心底的那一丝阴郁豁然散开心里特别的通透。
起身到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一份身契“这一份东西我已经要了回来往后你就是自由的了。”
完徐若瑾拿在手中将身契彻底的撕碎“你不再是什么奴婢你是完完全全自由的人了”
禾苗的眼泪儿刷的一下子掉下来随即扑在徐若瑾的怀里嚎啕大哭。
“奴婢奴婢在您的面前永远都是奴婢奴婢的命就是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