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到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审下去的必要了,御史台大夫跳水,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都是丞相的人,立马就结了案子,以绑架朝廷要员家眷的罪名结了案,同时通知了宗人府。
这事儿还是有点儿难办的,越王毕竟身份不同,如今老皇帝不露面,旁人是没法定罪的。
御史台大夫就在京兆府等着,不多时,传回来了消息,说人失踪了。
没找到!
御史台大夫听闻这个消息之后,顿时便昏死了过去,掐人中都没有用。
姬承和这时候猜到了什么,悄悄差了一个人去寻找秋君。
不多时,秋君到了衙门,一看衙门口乱哄哄的一群人,顿时乐了,悄悄溜进了府衙内,找到了姬承和,问道“大哥你找我?”
“御史台大夫的女儿和女婿呢?”姬承和拉着秋君进了自己的班房,低声问询道。
秋君乍一听这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女儿女婿,紧接着他便恍然大悟,低声道“那越王掳走的,是御史台大夫的女儿和女婿?”
姬承和也怔了一下,疑惑道“你不知道?”
“怎么回事儿啊,大哥,不是你叫我来的吗?我知道什么啊。”秋君开始装无辜。
姬承和只好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跟秋君分说清楚,秋君听了,顿时也惊为天人,没想到朝堂上的这群大佬这么给力,这就把越王给整垮了?
“这么说,越王倒了?”
“还不一定。”姬承和叹息道“如今陛下未醒,越王身份特殊,光靠这一件事儿,还不好定罪,主要是御史台大夫家的女儿和女婿如今也一直下落不明。”
说道这里,姬承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秋君,继续道“只不过,就算不倒,也差不多了,他在朝中的助力已经所剩无几,难成大事。”
秋君听姬承和这么说,这才想明白这一遭。
这越王虽说是有些树倒猢狲散的趋势,可是在京这么多年,又是皇子,尽管没有成为太子,可是终究是皇室子弟,寻常律法对他还不好使,终究得靠宗人府来决断,这就麻烦了啊。
秋君此刻目光闪烁,若有所思道“原来是这样啊。”
“你有什么主意?”姬承和想套秋君的话。
“呵呵,我哪有什么主意,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能参合的上。”秋君打哈哈道“大哥,那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啊。”
“等等!”姬承和见秋君死活不认账,也不准备逼他,转口说道“我已经在府衙给你入了学籍,给你弄了秀才功名,过几日就快要乡试了,你明日去府学报道,开始上课。”
“啊?!”秋君一下子苦了脸。
“总不好一日都不去,先生们会有怨词的,去待个几日,也省的一些微词。”
姬承和说完,乐呵呵一笑,挥挥手示意秋君可以走了。
秋君看着姬承和这一脸笑容,总感觉他是在报复自己。
出了府衙,秋君心头的一块儿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越王如今已经成了满载稻草的骆驼,只需要最后一根稻草,就可以彻底将他压垮。
整件事情看似复杂,实则很简单。
当日秋君询问了海潮生之后,经过白仓鱼的一提醒,便隐约察觉了两人身份的不寻常之处,可是秋君也没有办法得知两人的身份到底是如何。
直接去抢人的话,风险太大,后续的影响靠秋君几人的势力没办法处理,所以秋君索性借此布了一个局。
他们虽然不知道,可是总有人回知道的。只要想办法将整件事情闹大,能引得那些庙堂大佬的注意,就够了。
秋君当时想的是广撒网多敛鱼,反正只要鱼饵抛出去,不信引不出两人的真实身份。只不过他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进展的如此顺利,这越王竟然把自己手下的最大助力的女儿给掳走了。
回到了小院,秋君与众人分享了战果,又交代给青鸾后续的事情,便彻底放下心来。
接下来,只需要静候等待事态的发展即可。
翌日,大都中一下子多出了一群状告越王的人,这些年越王在大都之中行事肆无忌惮,遭他欺凌的寻常民众,大多是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
如今,秋君让青鸾在城中寻找这些人,只要你去告越王,就给你钱,还免费提供讼状,一条龙全程服务,搞得京兆府衙门口一下子多出上百人来排队告状,姬承和一时间头都大了。
这也成了压垮越王的最后一根稻草。
秋君这日也老老实实的去了府学读书,虽然读的心不在焉。
又过一日之后,原本越王手下的擎天柱御史台大夫,一下子跳水,早朝上抖出一本厚达一寸的折子,老头愣是咬牙切齿的读了上百条告越王的案子,又花了半个时辰列举了越王到底触犯了哪些律法。
最后朝堂上一直认为越王行事太过,罪不可赦,宗人府那边儿迫于压力,也顾不得皇帝还在昏睡,直接做了决断,将越王收押,然后剥去了爵位。
越王算是彻底倒台了。
越王算是垮了,可是丞相等一众朝臣却一点儿也没有放松下来,因为剩下的两王也已经反了。
如今说了,满朝已经没有一个继承人了。
当日,姬承和去丞相家中吃饭,两人去书房中长谈。
“而今该当如何?是否派人去通知另外两王?”姬承和问道。
“不可。”丞相果断摇头,他考虑的更加深远“虽说越王垮台,皇室便只剩下这两人继承大统,可是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可贸然示好,一旦如此,等若置文武百官于不顾。更何况,将来继承大统的终究只有一人,我们又该偏向谁呢?”
姬承和听后陷入沉思,终究叹了一口气。
丞相看他模样,宽慰道“你也莫要担忧,你父亲是身经百战的名将,此行必然无忧,只要打垮了他们,接下来我们才好商量下一步对策。”
“如今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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