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公主回宫的消息全宫上下已然知晓,当然,他们宫外遇刺的事情,也传遍了朝中。
纪夕朗拉着邢允侥踏出行云殿的那刻,就见着玉阶下站满了朝臣,他们有的真心,有的假意,尽管如此,却都是一副殷殷关切的样子。
一见到他二人,曹新荃和吴望就带着一些官员围了上来:“太子殿下贵体可还安好啊?”
纪夕朗脸上笑着,言辞却是有些刺耳:“瞧司徒大人这话问的,太子贵体是否安好,大人您不是心知肚明呢吗?司马大人,您说对吧?”
纪夕朗的这话让沐氏一党官员的脸面挂不住,而在场所有朝臣也都因纪夕朗的这句话顿时心中起了猜疑。
吴望的面容有些不自然,转而又看向守在殿门前的常禄:“常公公,这是本官特意为太子殿下寻来的千年人参,还请你进殿通报一声,就说臣等十分挂念太子殿下的身体,欲进殿探望殿下。”
不等常禄开口拒绝,纪夕朗便又出声道:“司马大人,太子出宫探访灾情已有两月未处理政务,昨晚太子方回宫,今日太子就忙于政事,又哪得闲见大人呢?”
吴望呵呵一笑:“臣和国家大事相比自是微不足道,可太子殿下乃储君,国之根本,臣闻太子殿下宫外遇刺,又怎能坐视不理?今日一早,臣就进宫奉上这千年人参给太子殿下进补身子,还望太子殿下念在臣这一片忠心的份上,容臣进殿探望太子殿下!”
吴望的话说得大声,让人听着真是感人肺腑,若不是知道他的为人,怕是要真信了他的话。
邢允侥这时冷笑了起来:“司马大人这话真教下官感动呐!司马大人对太子如此忠心一片,不如就由大人处治谋害太子的大逆不道之人,如何?”
吴望扬头睨视邢允侥:“邢中庶子,这查案办案的事可不归我司马署管。”随后,看向纪鑫安:“司寇大人,太子遇刺一事你可得放在心上啊!”
纪鑫安一脸严肃:“不劳司马大人挂心,这是本官职责所在,本官自当肃清为害我冀国的奸臣贼子!”
“如此,可真是我冀国之福啊!”吴望哼哼笑着。
邢允侥不知何时来到吴望身边:“司马大人,您方才还说太子遇刺您不能坐视不理,可转眼就将此事推给纪大人,这说一套做一套,可不是君子所为,更不能称当是‘忠臣’呐!”
“你!”吴望一时语塞:“本官又没查办过案子,怎么查得出那刺客为何人?难不成邢中庶子你能查到吗?”
邢允侥眼眸一亮:“吴大人不愧为我朝大司马,您说的不错,下官的确知道此次宫外谋害太子和公主的人是谁!”
吴望身子僵住:“谁?”
“就怕下官说了,司马大人您也不敢办呐!”邢允侥压低声音在吴望的耳边道。
吴望心里发虚,说话都在颤抖:“怎,怎么……会呢……”
“哦?不会吗?”
邢允侥的话音绕耳,吴望听着胆战心惊,说来,他也不知这是为何,明明他不知道谋害太子的人是谁,可他偏偏感到心虚,隐隐觉得这人和自己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