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山沟?
段永琴马上联想到日落山间岁月无痕,热炕被窝无聊造人的场面。她之前倒是没刻意向人了解过王卓的家世到底如何,还以为王卓有已经升到吴口县做副县长的舅舅,家世就算再怎么样也不会是土地里刨食的农民。
不过还是那句话,白晶看对了眼,找的对象只要是男人,这就足够了。更何况白昱曾和她说过,当初他和白晶合力才将那两个杀了数百人剁成包子肉馅的老板制服,虽然那天所有在现场的警察和居民都已失去对白晶和王卓的印象,可白昱和段永琴怕是永远都会记住。
既然能力已经超脱了普通人,家世、金钱已经不能作为社会价值来参照此人。
“你白叔自从参加工作之后就很少有双休日,早上天刚亮就被人叫走,好像市里出了什么案子。”
连锁反应啊,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待在现场,等着白昱驾到好了。王卓起身笑道:“阿姨,那我先去找白叔。”
段永琴也没留王卓,将王卓送走后,段永琴想了想后拿出手机给白晶发短信。
晶晶,看到短信后回家,我与你爸要和你谈谈关于你婚姻大事。
短信发送之后不到一分钟,地球另一边的冰天雪地之中,白晶看过短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向下半身已经变成冰雕的陈梓道:“再坚持三天,若是能坚持下来,我就让你做你大师兄的童养媳。”
“师傅,大师兄真的是妖怪吗?他的原型到底是什么,还有什么叫童养媳?”
白晶恶狠狠的笑道:“你师兄是男神…经病,你若想知道他原型是什么,到时候你可自己去问他。至于童养媳,待你从第一期试炼之地毕业,我就会告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感觉总归不是什么好话。陈梓因为感情缺失,表现的比白晶还要冷淡数分。咬紧牙关目视前方,远处寒冰连天,火山喷发而出未等纫落地便被冻成了粉末。
王卓最后还是打电话联系了白昱,白昱刚刚参加由省厅组成的专案组对二二零灭门惨案的专项调查研讨会。当然,术业有专攻,白昱此行仅是代表上兴市委市政府表明对罪犯不能宽恕的决心。
十分钟后,白昱亲切热情的接待了罪犯。
秘书给王卓倒好水后转身离开,白昱笑道:“小王,找我什么事?”
白昱之所以对王卓这么客气。不仅因为王卓是白晶仅有的朋友,同时也正是因为他是世间少有的掌握超自然能力的高人。
从白昱发现白晶的特异后便有种深深的恐惧,生怕有一天国家某个神秘部门从天而降将自家女儿带走从此音讯全无。在他和段永琴每天担惊受怕的掩饰下终于没发生这个结果,但女儿从幼儿园一直到大学都是异常孤僻,直到王卓出现,每一次白晶与王卓见面后,二十余年不曾见过,虽然显得稍有神经质,但女儿终归是笑了。而且次数越来越频繁。
将心比心,白昱对女儿从来都是换位思考。他能理解白晶看到同类愉悦的心情,若是将其总结便可得出四个字。
吾道不孤。
“白叔,这次有两件事想要对您说一下。第一件事就是我想见一见省公安厅的厅长。请您代为引荐。第二件事是我想求您一件事。”
白昱扔给王卓一颗烟,“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见厅长吗?”
王卓微微笑着将工作证递到白昱桌子上,“协同合作。”
白昱接过工作证,神色怔了怔才笑道:“小王不错啊。这么小的年龄就能得到副高待遇,国安一年给你多少津贴。”
“零零总总加一起大概六十多万吧,不算多。”
白昱哈了一声。把工作证还给王卓后道:“你白叔一年工资才是你的一半。好了,一会儿我就告诉省厅的张松张厅长,到时候你直接去找他就行。第二件事又是什么?”
王卓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第二件事稍稍难办一些,我想求白叔帮忙将我们村从山沟子里搬出去。”
白昱从办公桌拿起一个遥控器,摁了个按钮后沙发后面光滑的墙面下来一副详细的上兴市地图。“小王,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王卓上前指着刘家沟的名字,“白叔,刘家沟是个自然村。村里的轻壮基本常年外出打工,只留下老弱儿童靠几亩薄地为生。夏天还好,冬天大雪封山路被堵死,无论老少都能很难从山里走出来。医疗和教育都跟不上,老人生个病或者孩子想上学都比较艰难。所以我已经和省林业厅的负责领导沟通完,准备将整个二龙山的山脉承包下来。您是白晶的父亲,我也不必遮遮掩掩,未来整个二龙山山脉将成为国家较为重要的秘密军事基地,到时候国安与总参也会派人前来实际考察。之后二龙山大概会是国家第一个承认的,带有官方性质的修行门派。而这些村民,有劳白叔费心,督促北河政府规划好基础设施,将这些村民从刘家沟迁移出来。”
白昱没想到王卓比白晶还要激进,竟然想让国家认可其资格。更加没想到的是王卓从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农家修士,用短短二十余天的时间就能上达天听,规划能力和将其实现的能力如此强大。
他提拔了王卓舅舅刘青山之后,刘青山便将过年时程前秘书柳哲给王卓送年货的事儿告知了白昱。不过当时白昱只是笑了笑,他现在能坐到上兴市长的宝座,最大的功臣和靠山不是程前或者魏昇明,而是他女儿白晶。可现在想来,王卓能结识程前,可谓是走一步算三步,白晶心思淡然博远,自然比不上王卓为自身考量优化前程的功力。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世事无常,王卓没有他想的那般有心机城府,一切除了运气外。都是他实力与努力使然。
思考了小半晌,白昱微微点头道:“明天刘家沟就是我当市长后第一个要考察的地方。”
王卓拱手笑道:“多谢白叔。”
“谢什么的就不用了,有时间多到家里坐坐。以后二龙山若真的成了基地,你若是搞出什么仙丹神药好白菜,记得给我和你婶子送过来。”白昱笑着,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没用两分钟时间,白昱放下电话道:“去市局小会议吧,张厅长在那儿等你。”
市警察局与市政府距离不是太远,王卓走出市政府后便拨通了彭利光的电话,和其商量好细节之后便到了市局的小会议室。
张松是年后新晋的厅长。年龄大概五十多岁,表情严肃的看了眼王卓,又看了看手腕上的百达翡丽,“给你五分钟时间。”
白昱刚才和张松沟通时并未介绍王卓是什么身份,也没说具体因为何事。张松还以为王卓找过来是有什么线索或是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求他。参照王卓的年龄,他自然没将王卓放在心上。
王卓微微一笑,拽了把椅子坐在张松对面道:“五分钟大概不够。”
狂妄!装逼!
这是短短几十秒钟王卓留给张松的印象,在这个体制森严的官场中,王卓的行为让张松觉得这个年轻人今天出门时肯定是忘了带智商。
王卓从口袋里拿出雪茄点上。才缓缓说道:“陈、陆两家人都是我杀的。”
尼玛!张松先是瞬间震惊张开大嘴,下一秒后他猛地起身想站起来掏枪然后呼叫支援。可今天市局迎来省厅老大,早就有后勤人员把小会议室的地面拖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灰尘,负效果便是地面实在太滑。张松脚下摩擦力太小倏地一声摔倒在地,像个老王八被人掀翻般四肢挥舞,哇哇大叫着呼喊救命。
身在警察局,外面又有省厅跟过来的警察守卫。瞬间就有五六个警察推门进来,见王卓好整以暇坐椅子上抽烟,自家老板急的都快哭了出来。这几个警察心里都是发笑。有个别两人急于表现,一边扶起张松,一边斜着眼睛瞪着王卓道:“你是哪个单位的?咹?张厅是不是被你推倒的?!”
王卓呵呵一笑,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无辜躺枪。
张松见到王卓发笑,气的浑身都开始哆嗦起来。手指颤抖指着王卓道:“抓…给我把他铐住!”
不至于吧老大?警察们都是火眼金睛,早就判断出张松是脚滑摔倒,虽然对面年轻人一路亲眼旁观没扶张松有失道德,但他还真没触犯什么法律。
见手下犹犹豫豫,张松就差气的一口血喷出来,话都开始说的不利索。“就是他,他杀了我全家!不是,他是杀了两家的凶手!”
五个警察一听这话也都毛了,全都从腰间抽出手枪指向王卓喝道:“别动!”
王卓却早就把工作证准备好,同时将持枪证和配枪放在桌上。“我不总骂人的,但妈蛋的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胆子这么小还做个屁的警察,回家卖羊肉串去吧。”
张松脸色登时涨红,咬着牙根喊道:“拷起来!”
警察见王卓依旧气定神闲,有个胆子大的快走两步将桌子上的证件和手枪捧了过来。
如果王卓此时依旧没表明身份,那他们把王卓拘留都叫别人说不出什么,可现在人家证件和配枪都扔出来了,他们要还不问青红皂白的把王卓拷住,若是耽误了什么事儿大家都要吃锅烙。
“张厅,是国安的。”其中一个警察仔细核对了工作证与持枪证,而后举着工作证递给张松,轻声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张松冷声道:“这人刚才亲口对我承认,他就是这个案子的凶手。是国安怎样?谁犯法都要刑拘,我现在怀疑此人借着国安身份先是蒙骗上兴白市长,见到我之后准备挟持我。”
你又不是美女,挟持你干啥,回家看碎了上锅蒸?王卓撇嘴道:“听我把话说完再胡乱猜测好吗?这么擅长脑补做什么国家干部,去写好了。”
“好,你说!”张松深深的吸了口气,将满腔的气愤勉强压下去冷笑道:“小刘,你找个录音笔,他所说的一切都要仔细查证!”
待小刘把录音笔拿回来。王卓便说道:“是我把陆、陈两家所有人和宠物灭掉的。”
此言一出,几个警察都原谅了张松的滑稽。
谁听到这话要是不着急不害怕,那他百分之百肯定是帮凶或者脑残。
“至于其中原因,我已经和上级领导汇报完毕。这次找张厅长,是想让你们随便编个理由把案子终结。”
你一定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吧!
张松哈哈一笑直视王卓道:“我看你肯定是神经错乱。”说着对手下喊道:“抓起来,这人魔障了!”
“先别着急笑,此事知情人有天涯国安局副局长彭利光,国安部部长刘廷贤,总参中将洪明远。你现在打电话去询问,”王卓毫不在意道:“你们核查完之后。我告诉你们为什么要将他们全家都杀死。另外说一句,告诉法医先别解剖尸体,不然到时候吓尿了别怨我哈!”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剧烈的脚步声,两个警察大檐帽和鞋子都跑飞了出现在门口,一个警察大喊道:“张厅不好了,出大事儿了!”
张松见两个警察脸上满是恐惧,其中一个暗黑色的裤子明显有一圈尿渍。不由喝道:“说!”
俩警察互相对视一眼,被吓尿的凑过来和张松说悄悄话。张松捂着鼻子听完之后,登时愣在原地。回头深深的看了眼王卓,“你怎么不早来!”
上兴市法医鉴定中心。
此时鉴定中心大门紧闭,一群真枪荷弹的武警里三层外三层将枪口对准门口。而几个法医则惊魂不定的在外面的救护车里身子颤抖。这时张松带着王卓以及一群警察走了过来,张松对几个法医道:“我是省厅张松,我现在知道里面的大概情况,谁是当事人。出来再具体给我讲一下。”
其中一个看起来还算稳定的法医起身,对着张松敬礼道:“张厅,我叫王恒远。是负责调度鉴定中心与侦查支队的技术科科长。”之后,王恒远看了看张松身边的警察,轻声道:“张厅,请尽量让无关等人回避。”
张松点了点头,现在只剩下他和王卓以及王恒远,王恒远了看眼王卓后,才轻声道:“具体情况是这样的,两家人的尸体被发现,我们在现场判明死亡原因、时间,推断致死致伤的凶器,分析犯罪手段后,便将所有尸体运送到鉴定中心进一步分析…”
随着王恒远的诉说,大概二十分钟前。
王恒远挥动手术刀正准备将躺着的尸体解剖,忽然听到一阵如野兽般的低声嘶吼。王恒远开始的时候以为是幻觉,可随后接二连三的嘶吼声陆续传来。于是王恒远放下手术刀走出房间,就见两个法医慌慌张张的从房间退了出来。
“怎么了?”
王恒远跑过去,下意识的看向房中,眼前场景登时让他愣在原地。
只见解刨台上,原本皮肤灰暗,腹部已经被割开露出里面肠子的陆家女人,此时竟他娘的坐了起来,片状的尸斑如同云纹,双眼赤红看着王恒远,正是她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尼玛!
饶是王恒远作为技术型人才,从医学院时就开始解剖尸体,十多年来不知道摸到过多少死相奇形怪状的尸体。可他发誓,他是第一次见到肠子都露出来还能随便走动的死尸。
是的,这具尸体看了王恒远两秒钟之后,将身上的固定带一把折断,而后下地和正常人一样一样的向他们走过来,一边走还不忘继续嘶吼,看样子是想和王恒远亲热的打招呼。
而另一个房间,解刨台上的死尸同样也快要走到了门口。
“快跑啊!”
王恒远大吼一声,所有法医都像脱缰的野狗惊恐的跑路,带头的是位快七十岁的老爷子,大家都没想到他能领跑,纷纷表示一定要超过他。
鉴定中心有六个法医同时工作,幸运的是他们确实素质强大,就算受到惊吓依旧很快控制好状态。全都跑出来后王恒远已经可以镇定的锁上大门。因为鉴定中心独特的建筑结构,只要关上门这些活过来的死尸除非将门或者墙打穿,否则肯定会困在里面出不来。
将门锁好,王恒远生怕这类奇异案件让大众产生恐慌,于是找来上兴的警局老大吴怀仁,将这件事只告诉了吴怀仁一人。
吴怀仁也是个胆子大的,一拍桌子喊道:“党的天下哪儿来的这么多妖孽?今天老子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一身正气就能驱散魑魅魍魉!”说着叫来自己的通讯员,两人手持冲锋枪打开鉴定中心大门兴冲冲大步进去。
没到三分钟,被吓尿了的吴怀仁和秘书脸色刷白,连跑带爬的滚了出来。吴怀仁让法医重新堵好大门,他又叫来武警说鉴定中心发现有人盗尸,让武警们务必不要放跑一具尸体。而后这才出现在张松面前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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