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吟看这张支票看了好久,脑子里一片空白。
许久,脑子里浮现出两种答案:一个是她陪他睡了一觉,他给钱;二来是她姐姐病了,他给钱,可之前徐思年不是说,姐姐生病了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么?为什么现在才给钱?
高子吟多么希望是第二个答案,因为她有困难,所以,他才帮她。
她不希望是第一种,因为陪他睡了一觉,他给了她五百万。
如果是第一种,那他也太不尊重人了。
高子吟拿着这张支票去了江延成的办公室。
“这是什么意思?”她一脸茫然又略气愤地问。
江延成正在电脑上看文件,随意瞟了一眼高子吟手里的支票,便说,“你姐姐不是要动手术吗,给你的。”
“我姐姐动手术用不了这么多钱,而且,给姐姐动手术的钱,我有了。”
江延成眉目清淡地看了高子吟一眼,好像是不在意地说到,“谁给的?”
“我借的。”
“借的总要还,我的不需要还。”
高子吟便觉得,他之所以给自己这么多钱,必定和那天晚上有关。
因为她给了他,所以,他的钱,给了她。
这是何等的人身侮辱。
高子吟一直看着江延成,一下子就哭了,手放在鼻子上,哭得不能自抑。
江延成的心便软了,问,“怎么了?”
好像在哄受了委屈的女儿一般。
这种话,高子吟如何能说?
就算他真是因为她姐姐的病,可跟那天晚上也有很大的关系。
“没怎么!”说完,高子吟便把这张支票拍在桌子上便走了。
脾气还挺大!
是他误会她了?还是又在欲擒故纵?
江延成说了不勉强人,便不会勉强人。
她不要,他也不强求,否则,他岂不是那个“欲擒故纵”的对象?
高子吟今日心情不好,好在,除了工作上,她和江延成并没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这一天,高子吟一直在想江延成到底是怎么想的。
下午的时候,高子吟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她姐姐的病要择期动手术了,已经有了肾脏源,让高子吟去医院交钱,办理相关手续,上次,高子吟已经把相关联系人改成她了。
高子吟下班以后便去了医院,今日江延成加班,高子吟说要去医院办理相关的事宜,要先走一步。
江延成自然答应。
却不想,到了医院交钱的时候,高子吟却被告知:钱交了!
高子吟赶紧给妈打电话,问是不是妈交的。
“我连支票在哪都不知道,我交什么钱?”妈妈说到,“你是不是记错了?”
高子吟才想起来,宋迅给的支票确实她一直拿着,那是谁?支票现在还在她手里。
谁还能一下拿出来这么一大趣÷阁钱?
江延成?
想来想去,高子吟就只有这一种念头了,因为今日他给自己五百万,自己没要,所以,他便直接送到医院了。
高子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划过来的,可能直接转账,又可能是派人送过来的,他那种人,怎么会直接出面?
想了想,高子吟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当面找他的好,便没给他打电话。
第二天,公司,江延成进门的时候,高子吟问,“是你给我姐姐出的钱?”
“什么?”很明显江延成不解。
“我昨天去给我姐姐交换肾的钱,可收费处说已经交了,所以,我问问是不是你。”高子吟心里已经肯定是江延成了,所以,就等着他说“是”了。
“不是。”江延成说了一句。
“不是?怎么可能?我的钱还在我手里,也没有划走,怎么可能?”高子吟吃惊了,“你别骗我。”
“我有必要骗人吗?”江延成又说。
高子吟的目光暗淡了下去。
本来也是,他的段位,的确没有原因去骗任何人。
本来高子吟以为要明朗的心,因为江延成的这句话而再次陷入了迷雾当中。
反而是江延成,分明以为高子吟是昨日欲擒故纵不成,今日再施计策。
这次是提醒江延成,昨天的钱,她欲擒故纵不成,现在还贼心不死。
他看了高子吟两眼,便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了。
高子涵的手术安排在十天以后,这十天当中,高子吟和江延成并没有再上过床。
高子吟因为担心姐姐的病情,生怕有什么变故,再者,又和妈妈商量了到底是谁出的这些钱。
“会不会是徐思年?”妈妈问。
“我觉得不是。徐思年的目的没达到,自然不会这么容易出钱的,再说了,他这个人,做了好事,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没有理由这么低调的。”高子吟也说道。
母女两个人在商量这件事儿。
又陷入了一片疑云当中。
不过这次,高子吟没有因为钱的事情发愁,很多人还都主动出钱,这是让高子吟大跌眼镜。
高子涵动手术那天,高子吟请了三天。
江延成只回了一句,“去吧。”
高子吟心里是略略失望的,他以为他会嘘寒问暖,至少问问姐姐的情况。
可是没有,多余的话他什么都没说。
其实不是多余,是必要的话,江延成一句没说。
高子吟或多或少地感觉到了他的绝情。
可有什么办法?
即使他薄情如此,她不还是看上他了吗?
甚至和他发生了种种。
姐姐动手术的时候,高子吟特别忐忑,生怕手术不成功,姐姐就会过去了,从此和她阴阳相隔,更怕肾脏不配型,高子吟在走廊里走来走去,一会儿又去找妈。
孙娟比较淡定,她说,既然医生能用,肯定有把握的,否则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高子吟点点头,想想,确实是这样。
这一日的江延成,回家的时候,碰上了安宁,安宁就在她家楼下等着他。
始终妩媚动人仪态万方的样子。
只是,江延成觉得他脸上妆容很厚。
安宁看到江延成没说话,便跟着江延成回家了。
回到家,江延成坐在了椅子上,点了一根烟在抽,好像很累的模样。
“我向来也没有吃回头草的习惯。”江延成眯着眼睛,吞云吐雾的样子。
“我也没说让您吃,就是常在您脸前凑凑,刷个脸熟,万一你对现任又厌恶了的时候,想起我来了呢?”说完,安宁便攀住了江延成的脖子。
江延成的头在安宁的脸上凑了一下,忽然便闻到了那种让人作呕的脂粉香气。
即使是再高昂的化妆品,也有的脂粉香气。
江延成皱了皱眉头,从椅子上起来了。
“我也没有在家里上女人的习惯,你知道我这个人——洁癖。”江延成靠在一张桌子旁边,对着安宁说道。
“出去开房啊。那个卡,你可是才用了半个月不到,就退掉了。人家知道你不想让人家怀孕,那我以后不敢了,谁还在同一个错误上犯两次啊,更何况是您这种聪明人。”安宁娇柔地说道,“作为你的前任,我挽留一下你。”
“没必要。我认为需要的时候,自会找你的。行了,现在,你可以走了。我不会为了你破了习惯。”
安宁的脸色变了,很难堪,但还要强装笑容。
江延成一副“此货售罄”的态度,断绝了安宁的任何幻想。
“听说你的现任是傅蓉,没错吧?”安宁问。
江延成又深吸了一口烟,“是。”
“哼,我就知道。前段时间她到处打听我呢。”安宁恨恨地说道。
江延成心里便想:那个小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两个女人大打出手的时候,她坐收渔翁之利?怎么没有人针对她?
她几天没去上班了?
安宁走了以后,江延成的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
高子涵的手术做了整整十几个小时,这十几个小时,高子吟一直没合眼。
直到姐姐没事了,高子吟才长吁了一口气,这时候,她才觉得累了,想睡觉。
高子涵看着妹妹,心疼地说到,“如果困,就睡会儿,反正上班也不差这几个小时了。”
高子吟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他一条微信都没有发来。
失望,心凉。
高子吟趴在姐姐的病床上,睡了两个小时,便要起来去上班。
至于是谁给姐姐出的钱,她还没搞清楚。
现在,她很想见到江延成了。
很想很想他了,纵然他让她伤心至此。
打车去公司的路上,她的心始终在揪着,对江延成特别怨恨。
不知道他为何不和自己联系。
到了公司以后,高子吟去食堂吃了个饭,正好中午么,她早饭中饭都还没吃感觉特别饿。
宋迅远远地看到高子吟了,便招手让她过去。
看到高子吟疲惫的样子,问到,“你姐姐的手术怎么样了?”
“挺成功,应该没有大碍了。”高子吟说道。
“你姐姐没大碍了,你可是瘦了一圈。何必呢,她动完了手术,你在家休息半日也无妨的。”宋迅说到。
“不行,一个萝卜一个坑,我若不努力,别人就努力取代我了。”高子吟的手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疲惫不堪的模样。
“怎么会,江总不会让别人取代你的。”宋迅说到。
高子吟不想和宋迅谈江延成。
“哦,对了,你的钱,我没花,不知道是谁给我姐出上费用了,问谁都没人承认。等我知道是谁了,我再用你的钱还上,所以,暂时还不能给你。”高子吟说到。
“急什么,这是我从小到大的零用钱。你拿着花就是。”宋迅说到。
高子吟差点儿错愕地合不上嘴巴,“你——你家这么有钱呢?”
宋迅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说道,“嗨,比起江总家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高子吟的脑子又走空了片刻,江延成家,是真的有钱。
所以,他的钱一往外拿,就是五百万。
在高子吟吃饭的空儿,江延成也在办公室吃完饭了,吃完饭,他便驱车去了高子涵的医院,自始没看见高子吟已经来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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