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晚上的雨,今早这天却是早早地放晴了,又能听见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真是鸟雀呼晴,侵晓窥檐语。
“唔……”许是有日光照进了屋子里,寒月慢慢清醒了过来。她缓缓睁开了双眼,刚想动一动身子,却不料这一动牵扯到了伤口,深切的痛楚使她忍不住轻呼了一声。她混沌的脑子渐渐清晰,回想起了昨日发生的事情。
王爷呢?有没有事?寒月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担忧南宫璟,担心他有没有受伤。直到她发现靠在床架上睡着的南宫璟安然无恙时,才将悬着的心放下了。
南宫璟原就睡得不踏实,所以寒月这一点点动静就把他惊醒了,“月儿,你醒了?还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嗯?”南宫璟一脸欣喜,眼中都恢复了光彩。
寒月看着南宫璟一脸憔悴的模样,顿时心疼不已,他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眼此刻布满了血丝,服帖的发髻也是有些凌乱,可见经过昨日刺杀事件回来之后,他一直守在她身边还未离开一刻。
“王爷且放心,臣妾没事了。”寒月脸上漾起一抹笑容,温柔恬静,宛若乌云散去明月出,“您在这儿守了一夜一定很累了,快去歇息吧。”
“无妨,我在这再陪你一会儿。”南宫璟摇摇头,眼神充满怜爱。
“王爷,臣妾求您一件事,请您不要把我受伤的事情告诉爹娘,我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
南宫璟沉默了片刻,“好,我答应你。”
此时,凌风急匆匆来到涵玉轩门口,“王爷,京兆尹有事禀报,他已在书房等候多时。”
听到凌风的话,南宫璟神色微微一变,朗目中蒙上了一层阴影。转瞬之间,他迅速掩去了眼中的戾气,“月儿,你先休息,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他转头对寒月说道,之后便起身快步离去。
书房。
“臣王俭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京兆尹跪拜行礼,诚惶诚恐。
“行了,免礼。昨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南宫璟不在乎那些虚礼,直奔主题。
“回王爷,昨日擒获的三名犯人皆是硬骨头,下官审问了很久,他们都不肯吐露一个字。后来上了酷刑,其中有一个受不了折磨,就招了。”京兆尹说着,觑了觑南宫璟,一看他严肃的面容,赶紧接着说:“原来这些人是红莲教的余孽。王爷您当初带兵铲除了红莲教,这些余孽一想伺机向您报复。正巧昨日遇上了王妃归宁的日子,便谋划了这一场刺杀行动。”
“红莲教……”南宫璟听完京兆尹的禀报,只缓缓从嘴里说出了这三个字。随着“啪嗒”一声,南宫璟拿在手里把玩的毛笔断成了两截。他微微眯着眼睛,目光像鹰隼般犀利,又如毒蛇般阴狠,浑身散发出的气势使得站在一旁的京兆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心底隐隐泛着凉意,便低着头不敢再看。
“你现在回去加强巡逻,一定要加强京都的防守,以免还有红莲教漏网的余孽卷土重来。此事本王会立刻进宫面圣,之后再与你详细布置。”
“臣遵旨,臣先行告退。”京兆尹如获大释一般飞速离去。
涵玉轩内。
“小姐,你总算醒了,可真是吓死奴婢们了。”紫陌和紫苏守在寒月床边,喜极而泣。
“你们看,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为了使两个小丫头相信,寒月说着忍痛动了动身子。
“哎哎哎,小姐,你别乱动。你手臂的伤口可深了,大夫说了要静养,不能乱动。”紫陌忙上去按住寒月说道。
紫苏则是端了一个鱼戏莲瓷杯走过来,杯中却只是一杯白水,“小姐,喝点水吧,大夫说了您现在最好是喝白水。”寒月笑了笑接过杯子。
“小姐,您是没看到。您昏迷的时候王爷可急坏了,一直守着你不肯离开呢。”“嗯嗯嗯,王爷说要自己守着你才放心。”“还有王爷说一定要用最好的药治病,不能让您的伤口留下一点疤痕。”“对对对,还有……”耳边,两个小丫头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个不停,直到这一刻,寒月才感觉到自己确实是实实在在地活过来了。
回想那一刻,寒月仍心有余悸。当时的她,心中不是不害怕的,反而是十分害怕,可以说是怕的要死,可是,当她看到南宫璟有危险时,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绝对不能让他受伤,所以就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
傻么?或许在旁人看来是有点傻,可是寒月觉得,为了南宫璟,为了这个自己深爱的男子,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哪怕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只要他平安喜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