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欣然拍着胸脯,大大地吐了口气,对张欣扬道:“哥,幸亏你回来了。你不知道啊,他们三天两头找理由来,爷爷奶奶是烦不胜烦,但又不好说啥。前几天吧,一放假,某些人就跑上山了,说啥全京城就这空气环境最好,甚至想赖在这里不走了。这下好了,终于清静了。但是,哥,你擅自做主,爷爷会不会生气啊?”她担忧地看着张欣扬。
张欣扬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地道:“说啥呢?老爷子没同意,咱能说那话?笑笑,今天这事儿让你笑话了,还有,先前武清武霖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他们的脑回路有问题,就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了。”他对林欢道。
林欢眨眨眼,见众人的目光全都转向自己,脸红了红,低声道:“没,没关系的。都是我不好,才惹得大家不快,非常抱歉!”
张欣然大声道:“笑笑,你说啥呢?肯定是前几天我说了他们几句,所以今天才针对你。是我该给你赔礼道歉的,让你受委屈了。”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张欣妍笑道,“笑笑,欣然上次送我一瓶玫瑰精油和纯露,说是你亲手制作的,真是挺有效的,皮肤细嫩多了,闺蜜们都问我在哪里买的呢!”拉着林欢的手,亲切地开始谈论起来。
张欣然笑嘻嘻地道:“妍姐姐,我测试过,其品质甚至超过保加利亚大马士革玫瑰精油哟,笑笑现在还开发了其它精油和纯露,待会儿你选两瓶带走。”
张欣妍瞪大了眼,不满地道:“啥,两瓶?欣然,你这么小气啊,干嘛不多送了几瓶,吃独食儿是要不得滴!”
“几瓶?”张欣然笑眯眯地道,“妍姐姐,你是不是没零花钱了,所以把主意打到我这里来了?我给你出个招儿吧,你给笑笑当业余代理,在朋友圈里推销花店的各种花卉和精油、纯露啥的,特别是那些名贵的花木,那提成就够你买好几瓶精油了。”她朝林欢眨了眨眼。
林欢无奈地道:“欣然姐,你就不要开玩笑了。哦,我包里有几瓶精油,欣妍姐如果不嫌弃就拿去试试,以后有需要直接联系我。”手伸进包里翻了一会儿,掏出好四个盒子,每个盒子中分别装了玫瑰、薰衣草、茉莉、天竺葵、洋甘菊、牡丹和紫罗兰七种精油。这是先前通过意识在花田空间中装好的,没敢将纯露拿出来,担心被人怀疑,毕竟这包并不大,哪里放得下那么大的盒子?
“欣妍姐,纯露放在家里的,你看是请欣然姐转交还是直接寄快递?”她问道。
张欣妍笑盈盈地道:“哎哟,这么多品种呢!都咋用,我瞧瞧说明。哦,对了,多少钱,我转账或者发红包给你!”
“说啥呢?也值不了几个钱,只要欣妍姐不嫌弃就好!”林欢笑道,又看向张欣然其他三位堂姐,抱歉地道,“是我考虑不周,如果几位姐姐不介意,可以留一个联系方式,明天我让快递送一套纯露给你们。”
“呵呵,不用了,上次欣然给了我两瓶,还没用完呢。”张欣悦笑道。其实一时间忘记了,一直没用。不过,今天见了张欣然的皮肤,真是白里透红,柔嫩光滑了许多。
张欣然笑嘻嘻地把精油塞在堂姐们的手中:“笑笑是我的妹子,自然也是你们的妹子,和咱妹子有啥好客气的。拿着拿着,以后多给笑笑拉几笔业务就行了。哦,笑笑,你也甭不好意思,大不了以后姐姐们的精油纯露就由你供应好了。”
“欣然!”张欣妍轻轻拍了拍她,娇嗔道,“这哪行呢?咱们哪能白拿笑笑的东西,你说这是笑笑亲手制作的,得费多少工夫?”
林欢连忙道:“没啥没啥,都是自己做的,本来也没想着利用这个赚多少钱。”
“妍姐姐,谁说白拿了?我不是拜托你们给笑笑多多拉业务吗?精油纯露数量少,笑笑并没有公开推销,但店里有各种鲜花、盆栽啥的,那才是大业务呢!”张欣然笑道,对林欢连连递眼色。林欢轻轻摇头,对张欣然的好意,她心领了。
张欣然不满地瞪了她一眼。脸皮咋这么薄呢?不是说想筹资建自己的花田基地吗,虽然现在的生意还算不错,但也是小打小闹好不好,真要买地建基地,还不得等到猴年马月去了。只是自己一向不喜欢交际,看不惯那些所谓的名媛闺秀惺惺作态,所以压根儿就没几个朋友。伸出手来:“笑笑,带名片没,给我一叠!”
林欢无奈地从包里掏出一盒名片,柔声道:“欣然姐,店里生意还不错,我想以后会逐渐好起来的。”
“你啊!”张欣然叹口气,又爱又怜地点点她的额头,“虽然徐景灏、李佳霖他们是好意,但总不能长期麻烦别人不是?虽然我不大懂做生意,但也知道真要发展起来,还得靠自己的本事。哦,这个宇哥他们最有发言权,待会儿给你上上课洗洗脑!”
这时,张欣扬走过来,严峻的脸上隐隐含着一丝笑意。刚才,他给老营长董国栋打了电话进来了沟通。前天到董家拜访时,董国栋便笑着说把林欢介绍给他。八月份时,在董家,第一次见到林欢,他就觉得自己坚硬如铁的心似乎有了微微的变化,眼风忍不住一再扫向这个恬静如兰的女孩儿。听说是董国栋的侄女,心里更是有莫名的欣喜。所以,这次一回京,便按耐不住赶紧到董家报到,还将原本替妹妹找的两只德牧也给了董文浩。“笑笑,董营长让我下周六陪你去接董老师,你也知道,董营长现在的职务有所变动,又要搬家,他们挺忙的。正好我有一个月的假期,反正也没啥事儿,董营长就把这事儿交给我了。”张欣扬有些心虚地耐心解释道。
既然是董叔同意的,林欢自然没话说,点点头,低声对张欣然道:“可是,李学长说他也要去,要不,我就给他说不麻烦他了。”
张欣然似笑非笑地瞟了张欣扬一眼,张欣扬赶紧把目光挪开。张欣然抿抿唇,笑道:“有我哥跟着还麻烦别人干嘛?放心放心,甭说开车,就算是开飞机坦克轮船我哥都没问题,既可以当司机又能当劳力,还是个全能保镖!哥,你说是不是?”
“咳咳!”对妹子的调侃,张欣扬尴尬地轻咳一声,转向张欣宇,“欣宇,车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舒适一些的商务车。司机我来安排。”
张欣宇满口答应,戏谑地眨眨眼。幸亏长期日晒雨淋,张欣扬的皮肤早就成了古铜色,就算是脸红也不会让人察觉。
不等林欢反应过来,张欣扬已经把事情全都安排好了,并道:“明天我去你的花店瞧瞧,虽然雷奥、迪姆机警,但安保措施也不能少。”
“董叔让人安装了警报装置的,一有动静就会直接连线公安分局。”林欢柔声道。
张欣扬摆摆手,不容分说地道:“那天,老营长一直在显摆你送的那盆兰草,然后提到店里的安全问题,说一想到那些不起眼儿的花花草草如此值钱,心里就不踏实,正好,我这里有一套极为先进的安保系统,明天先去看看,然后让人重新布置。哦,到时你给店员打声招呼,免得发生误会。”
张欣妍悄悄扯了扯张欣悦的衣服,姐妹几人不动声色地挪了挪。“啊,欣然,你给我说说这精油咋用?”张欣悦拉起张欣然的手,“你是咋弄的,怎么没多久不见你的皮肤就变得白白嫩嫩的?”
张欣然摸摸脸,惊喜地问:“真的吗?我告诉你啊……”
姐妹几人凑到一旁开始热烈地讨论起来。只要是女性,哪有不爱美的?提到美容化妆衣服啥的,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林欢笑眯眯地看着她们,心底升起一丝艳羡。曾经,自己和英子姐也是这样,对着橱窗内漂亮的衣服和糕点指指点点。
“笑笑,听文浩说,现在花店的生意还不错。”被张欣宇一推,张欣扬顺势坐在林欢旁边,扯了扯嘴角,尽量和蔼亲切地道,“一提到你,老营长就骄傲得不行,说又会种花还会做饭,脾气好……咳咳!”
一众正竖起耳朵偷听的兄弟姐妹们赶紧埋下头,侧过身,头碰头,肩并肩,一本正经地貌似在议论啥严肃话题。
张欣扬觉得自己的脸都红透了,握了握拳头,鼓起勇气直视林欢。林欢唇边含笑,眼如秋波,认真而礼貌地看着他。听到他的赞扬,羞涩地垂下眼帘,不知该如何作答。张欣扬懊恼地看向堂兄弟们,张欣宁偷偷一笑,指了指桌上的糕点盒子和酒坛。张欣扬眼睛一亮,道:“笑笑,前天在老营长家吃到一种糕点,文浩说是你做的,原来你还会做糕点啊?哦,老营长还拿出了一坛子***酒,得意得不得了,整整给我普及了一刻钟的知识,说那酒古代称为‘长寿酒’,又叫‘吉祥酒’,有养肝、明目、健脑、延缓衰老等功效。还文绉绉地念了几句诗词,啥‘相呼提筐采菊珠,朝起露湿沾罗襦’,还有‘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等等。文浩说,这几天老营长着实钻研了一番古代诗词,时不时嘴里就吟诗作句,不过,经常背错词儿。”
林欢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道:“董叔这是咋的了,是不是这次让他从文了?”
见林欢搭话,张欣扬暗暗地舒了口气,笑道:“不是呢!听文浩说,自从听说你送的那盆兰草最少值六百万,甚至七八百万,老营长就开始不太转性了,从网上搜了好些有关兰花的诗词,说啥要提高自己的文化修养,不然配不上这么名贵的兰草。”
想起五大三粗的董国栋皱着眉头摇头晃脑地背诵诗词,张欣扬就忍俊不禁,继续道:“笑笑,听文浩说,都是你自己培育的,店里还有更名贵的花卉,那更应该加强安保措施了。”
林欢不能说,一到晚上自己就把花木全都转移到绝对安全的花田空间中,只得道:“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扬哥刚回京,以后有时间再说吧!”
“不麻烦不麻烦!”张欣扬连忙道,“老营长的命令,我咋能不服从?再说了,你和欣然是好朋友,也不算外人了。”
张欣然凑到张欣妍耳边嘀咕道:“我哥这是咋的了?怎么这次见到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该不会是啥人乔装打扮的吧?”
张欣妍忍住笑意低声道:“扬哥这是终于开窍了,只是我担心他整天板着脸冷冰冰的样子会不会吓跑笑笑。”
“哎呀,真的呢!”张欣然偷偷瞟了眼张欣扬,惊讶地道,“妍姐姐,你瞧,我哥居然笑了呢!天啦,他居然会笑,简直太让人吃惊了!不过,他这笑容太尴尬太僵硬了吧,会不会是面部神经有问题啊?”
“可能是因为长期板脸所以没学会笑吧?”张欣妍观察了片刻,分析道,“男生偶尔高冷酷倒没啥,但一直这样可就不讨女孩子喜欢了。”
“那咋办?让我哥天天对着镜子练习如何笑?”张欣然很是替自家大哥担心。
张欣悦对张欣政哥儿几个努努嘴,支招道:“去问问欣政、欣宇他们啊,他们那么受女生欢迎,肯定有一套追女生的法子!”
张欣政几兄弟被表姐表妹们拉到旁边的小厅,叽叽咕咕地开始探讨如何追求女生。不知不觉中,大厅中只剩下林欢和张欣扬二人。
张欣扬既是欣慰兄弟姊妹们的贴心,又是紧张不会说话,只得不停地寻找话题。一会儿认真地讨教如何酿制桂花酒、枸杞***酒、玫瑰花酒,它们的功效作用,接着又转到如何做菜做糕点,还虚心地请教兰草等花卉的种植方法。都是林欢感兴趣的话题,所以倒也一问一道,并未冷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