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大朝会二
另外,张轩正是明白训练标准,就更知道,曹宗瑜在数月之内,训练出十万合格的士卒,是要消耗多大的精力。张轩估计,曹宗瑜这几个月之内,将自己的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这上面了吧。
虽然而今曹宗瑜远在桂林,但张轩却觉得,他似乎就在眼前一般。
这种默契的感觉,足以让张轩心中一松。
张轩说道:“继续。”
“是。”张质说道:“陛下从襄阳,信阳带来的士卒共有,二十三万,再加上武昌本部七万新兵,共有三十万人。再加上长江水师,共有三万余,这就是这一次,东征的主力了。”
张轩说道:“粮食够吗?”
张质说道:“臣已经设了武昌,九江,安庆,三大粮仓,足以储存千万石粮食,不过而今,只有二百万石在帐,还要供应大军持续数月,或一年的战事,有些不够。不过,江西,湖广都水师产粮区。在秋收之后,大抵可以足够支撑大军。”
张轩沉吟一会儿,说道:“也就是说,大战在秋收之后?”
张质说道:“这倒不用,只是在五月之后,就可以了。有臣在,决计能保证大军粮草。”
张轩转过头来对着这些武将说道:“诸位,大体情况就是这样了,五月之后,大军东征。至于从何处下手,就听大将畅所欲言。”
许都站起来说道:“陛下,以臣之见,应该兵分两路。”
“一主,一辅。”
“大军水陆并进,沿江而下,直扑长江。这是一路由陛下统领,乃是主攻,另一路,从广信府,解金华之围,挺进浙江。迂回清军后方,与郑氏汇合,从东南方向,反攻南京。”
“这辅,臣请命,统率这一路大军。”
“哼。”邓和忽然开口说道:“许将军此言,我看有私心吧,惦记乡亲,我也理解,只是这是军国大事,容不得一点私心。”
许都说道:“不错,我是有私心,但更多是公心。清军都打过了,对清军的实力,大家都知道了。清军实力之强,大家觉得大军东进,可以一战决胜负吗?”
这一问出来,所有人都一阵沉默。
这也是张轩一直担心的,看张质的安排,让张质准备了持续数月,或者年余的粮草,就足以说明在张轩心中,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事。绝非一日两人可以决定的。
说时
候,这一战有数十万大军参与进去的大战,张轩心中也有些发憷。
首先虽然是顺而下,但是张轩也知道,数十万大军根本不可能在同一个战场。张轩揣摩,恐怕这一场战事要分成江南战场,江北战场,还有长江战场,如细分的话,恐怕要分出更多的战场来。
彼此犬牙参差,想一战而定非常难。
“所以,这一战不能聚集在长江一线,出偏师入浙江,汇集郑氏残余人马。分清军之兵势。是最好的办法。”许都说道:“此议,臣固然有私心,但却非全为私心。”
“金华子弟,为陛下抛头颅洒热血。而今金华百姓依然为大夏死守金华孤城。陛下岂不念金华子弟之心。”
“出广信,解金华之围,金华子弟都可以为陛下所用。臣只需五万人马出广信,陛下撤比邻福建之军,臣愿意从中挑选数部人马,再加上臣本部人马足矣。”
“望陛下圣裁。”许都将话又递到了张轩这里。
这就是许都,一开口,就不让别人有开口的机会,要将事情定下来。那种带着几分骄傲的猖狂。谁也代表不了。
但是张轩却不能让下面的人没有开口的机会,说道:“诸位以为如何?”
算起来,袁时中王龙两人的地位在许都等人之上。但是袁时中,王龙都有自知之明。他们都知道,他们不是张轩的嫡系人马。在这样的大会之上,秉承少说话,只带耳朵而已。面对这样的事情。自然是不多说话。
而邓和倒是想说一点,但是他说不出来了。
邓和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情,在张轩旧部之中,他在谋略之上的水平,实在是欠了一些。面对许都提出整体战略,根本没有反驳的话要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时间他怀念起曹宗瑜了,知道曹宗瑜在的话,这一次大会上的话语权,决计不会这么轻易被人夺取。
作为在张轩旧部之中,河南一系的人代表邓和都没有话说了。其他人自然也没有话说,有话的人,没有资历。毕竟这种场合。并不是谁都有开口说话的资格。
下面哑口无言。但是张轩并没有确定下来,说道:“此事再议吧。不过,金华府那边,我们不得不有所表示,许都既然说了,孤命你为浙江总督,总理浙江军民政务。即日带领本部人马去广信府,前线之事,浙江之事,孤就交给你了。孤不会辜负金华儿郎的鲜血的。”
许都听了,出列行礼说道:“臣谢过陛下。”
张轩说道:“而今与清军大动干戈,力有不逮,但是在金华府上与清军掰掰手腕,却是可以的。只是大军出动之前,孤能给你的帮助有限。只能靠你自己了。”
许都说道:“臣明白。”
张轩说道:“好了,张卿,继续说,大军东进,水路为上,船只够吗?”
许都入坐之后,张质说道:“这一件事情,是由周辅臣长江水师负责管理。这些事情,他最清楚。”
周辅臣听了张轩的话,立即说道:“而今长江水师的船只不够,必须征召民船。民船数量不定,大军如果分成数批的话,是足够的,如果大军一起东进的话,臣就不大清楚了。”
“为什么吗?”张轩说道。
周辅臣说道:“陛下虽然因为清军占据下游,航运不通,但是这些船只还能跑有限的航道,这些民船不管是渔船,还是商船。都是一日不能停息的,而今距离出兵之时。尚有一段时间,故而到时候能在武昌一带征召多少船只,陛下让我现在说一个数,实在不可能的。”
张轩沉吟片刻,说道:“两件事情,第一是再造一批船只,反正距离大军出战还有一段时间。第二,就是将长江沿岸的所有船只,都编号造册。这一件事情,张卿,这一件事情,你也要关注一二。”
对长江船只的登记造册。对长江的统治能力,有极大的好处,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都有用处。
不仅仅是军方要用,故而张轩也让张质参与进去,而且他也担心周辅臣做不好这样的事情。
周辅臣麾下能打能杀的人不少,但是能做文书工作的人却不多。这种事情,还是张质来办要好得多了,而且要确定船只管理制度。这件事情,张轩私下也要与张质商议一二。
“是。”张质说道。
张轩说道:“清军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郑廉在张轩身边站了起来。
郑廉在大殿之中的位置有一些特殊,几乎所有的人都是东西对坐,唯有郑廉就坐在张轩身侧。微微靠后的地方,这个地方除却郑廉之外,还有几个书吏了。他们比郑廉的地位还要敌,一个个奋笔疾书,将大殿之上所有花都一一纪录下来。
郑廉说道:“清军十王多铎,已经统领大军东进浙江,一路之行,攻城略地,对背叛清廷的人,手段酷烈之极,牵连各方名族,强制推行剃发令。所到之处,可以说是民不聊生。百姓不堪重负,纷纷反抗,以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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