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帝王少年时就厌恶南王竹令君,九州百姓皆知,自从新王登基,击东陵,定长安,除其苦寒极地北汉,南方领土,隶属南明皇族,褚清被贬成南王竹令君,废除名讳,街坊孩童吟唱《帝辞》,两者兄弟间关系生疏恶劣,待到如今褚启坐拥天下城池,宁死不肯见南王,老死不相往来。
南明诸位皇族和大臣也就将这位南王渐渐地遗忘,提起这位喜爱穿青衣的南王殿下,论到底,只是南明一段不为人知的禁忌。
唯有些文客诗人多年前一见宴席上那抹青衣神君似的少年公子,偶尔醉酒一场,回忆起时,言笑晏晏,吟诗笑谈,话里话外,尽是怜惜那位少年奇才。
南明帝王褚启爱面子,即使厌恶极了这个手足兄弟,却也实在找不到罪名将他斩杀,也就任由这个弟弟自生自灭,随手给赐了他一座偏僻冷清的鬼宅,就这般打发走了。
论怜惜,古往今来,历史第一位被废名讳的皇族,南王殿下倒的确是第一人,生于帝王家,可怜又可悲。
可不得不说,无论他是褚清还是竹令君,他对她都极好,在心底,她也无法完全描绘竹令君对于她来说是什么存在,只觉得第一眼就特别熟悉,也有着陵光身上的青莲香,淡雅温和,待在他身边确实很安心,就和陵光一样。
冷清的宅院铺满鹅卵石,散乱着皎洁月光,树影婆娑起舞,零零散散着几个绿衣小侍女,鬼魅似的身影在灯火摇曳,绿衣侍女猫着腰身往清池里放莲花灯,清妍凄美的莲花灯,顺风顺池水而飘远,对接成一条灯火通明的莲花河。
花夭离动作迅速的低伏下身形,咬着发尾,一手攀附着红墙绿瓦,呼吸略有沉重,腰身一转,躲藏于一片清竹的虚影,靴底片叶未沾身,猫着腰身钻入屋檐瓦片,黑暗中偷偷窥视着底下这些绿衣小侍女,顿觉无趣,抬头盯上房梁红柱,欲要无声无息的离开。
一手攀附于红墙瓦片,脚底发力,忽闻有一绿衣小姑娘提着灯笼,忍不住嘀咕道:“桃杳姐姐,你说沉鱼姐叫我们做这个做甚啊,公子不是最讨厌那些祭祀信佛吗,怎得最近想起来叫我们做这个。”
底下放着莲花灯的绿衣姑娘身材高挑,曲线婀娜,星眸皓齿,眸色较浅,蹲在地上拨弄着莲花灯的瓣叶,冷冷的瞥了那年纪尚小的小姑娘,森然警告她:“要想在这儿活命,不该问的东西就莫要问,以后不准叫沉鱼姐,她让我们做什么就得照着做,还有,南王殿下不喜欢别人问为什么。”
“桃杳,你别老板着脸那么凶嘛。”
一侧提前灯笼的绿衣姑娘捂嘴娇笑,曲线将折,身线饱满欲要喷涌而出,发髻上别着一枚绯珠,黯淡无光的明珠遮掩不住那女子透出骨子里的风情万种,媚眼如丝,举手投足,天生的妖冶如狐,一颦一笑,犹抱琵琶半遮面,妩媚入骨,心痒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