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低声呢喃:“阿薇,多么好听的名字啊!”
怀风和煦的微笑着,“我这一生见过的美人无数,却很难将我口中的阿薇的样貌想象出来。”
虞姬容颜倾城,聪慧美丽,才艺精湛,舞姿绝佳,是项羽毕生钟爱的女人。
青龙停下来追忆,美好的回忆恍若隔世,他似乎沉醉其中,青龙缓缓的抚摸自己的器身——青龙剑。
“怀风,你觉得青龙剑好看吗?”
怀风不可置否,认真的点了点头。而青龙却是一副惆怅模样,他低声诉说着自己的过往。
“从前,虞姬很喜欢抚摸我的器身,她告诉我,她很羡慕我。”
“因为我可以保护阿籍,可以时刻陪在阿籍身边,每当阿籍在外苦战的时候,她总是一个人守在帐中,一边祈祷阿籍凯旋,一边耐心的等阿回来。”
“那时,我最开心的时候,便是阿籍凯旋归营时,虞姬总是站在营帐之外,等候阿籍的归来。”
“我和精金甲最喜欢看虞姬起舞,她以翩跹舞姿,万般柔情,给阿籍强大的精神支柱,使阿籍越战越勇,所向披靡。”
“秦亡后,阿籍自封‘西楚霸王’。”
说道这里,青龙的声音隐隐有些激动,大概那是他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刻吧。
怀风听到这里,似乎有些悲伤。但是,他很快便恢复了神色,他平静的说道:“朝代更迭,总让我忆起往事。天下之事,分合交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青龙似乎没有心思去探究怀风言语中的哲理,只是继续说到:
“在战场上,我时常杀红了眼睛,精金甲说那时候的我,就像是个饮血的怪物。”
“我从不来不计较精金甲对我的调侃,精金甲性格沉闷,对我的调侃,也只是偶尔。”
“我天真的以为那些为数不多的恶言都是调侃,直到玉溯出现了,精金甲的很多调侃变得比战场上的冷箭还要可怕。”
“有一天,阿籍请咸阳城里最厉害的工匠,偷偷的为虞姬打造了一只漂亮的玉簪。”
“那天,艳阳高照,暑气蒸腾,阿籍耐心的等待工匠最后的雕琢,全然不顾汗水已经浸湿他的衣裳。”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阿籍,春心萌动,满怀期待。”
“当那个满头银发的工匠雕刻完最后一笔,一只精致玲珑的玉簪应运而生。我和精金甲亲眼看着白衣飘飘的玉溯从玉簪里升腾飞空,惊喜的看着大千世界。”
“那是我和玉溯第一次相见,也是精金甲与玉溯的初识。”
“阿籍欢喜的握着玉簪,快马加鞭的赶回营地。我开怀的拉着玉溯追着疾奔的阿籍,精金甲跟在我们的身后。”
“一路上,乌骓被阿籍拉扯着,发出不满的呼哧声。”
“回到营地之后,阿籍迫不及待的拉着虞姬漫步在青青草地,深情的为虞姬攒上手中的玉簪。”
“玉簪别再虞姬的头上,玉溯开心极了,她高兴的围绕在虞姬的身旁,来来回回的奔奔跳跳,一如我初见阿籍一般,兴奋的叫着虞姬的名字。”
“那时,玉溯还是个精致漂亮的玉簪,活泼机灵。”
“我们三个器灵一起度过了一段难忘的时光。”
“很快,楚汉之争便开始了。阿籍和刘邦开始争夺天下。”
“我时常与阿籍在战场上厮杀,偶尔遇到厉害的剑灵,我也未曾感到害怕,我总是愈战愈勇,厮杀的感觉有时候让我陷入疯魔之中。”
“那时,我情窦初开,我很喜欢玉溯,只是我初尝情爱,并不知道情为何物。”
“但是,我知道精金甲也十分喜欢玉溯,精金甲时常会深情的看着玉溯,那种眼神和阿籍看着虞姬的眼神分毫不差。”
“精金甲总是在我面前,对玉溯说:‘情之一字,不知所起,不知所栖,不知所结,不知所解,不知所踪,不知所终。不知你所知,我不知所止。’”
“而玉溯却只是在看我一眼以后,对精金甲温和的笑着,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或许玉溯更爱精金甲吧。”
“那时,精金甲是我最好的兄弟,玉溯是我爱上了的女人。我觉得他们二人看起来十分般配,如果这样的日子过得天长地久,我想我也是愿意的。”
“我将我的爱意深深掩藏,依旧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活着。享受着阿籍对我的信任,虞姬对我的喜爱,精金甲和玉溯的陪伴。”
“只是,后来木讷的精金甲变得越发阴阳怪气。从战场厮杀回来以后,虞姬与阿籍幸福的依偎在一起,我们三个器灵便聚在一旁,说着白日里的趣事。”
“我总是拿战场上的厮杀,和玉溯吹牛,得意的说道:‘爷在战场上,以一敌十,所向披靡……’”
“玉溯也十分给面子的对我佩服不已。”
“当玉溯向精金甲求证我的言语是否属实的时候,精金甲神气却变得非常戾气,他淡淡的说道:‘玉溯,你没有见过青龙杀红了眼睛的样子,像个饮血的怪物!’”
“对于精金甲的言语,玉溯只是温和的笑了笑,而我却觉得有些不舒服,就像煅烧时被浇了一身冷水,让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日子一复一日的过去了,我对玉溯的爱意日渐浓厚却只能隐而不发,因为我不能伤害精金甲,因为我害怕玉溯不再理会我。”
“阿籍和刘邦,在垓下要一决雌雄。战争不久,阿籍便被刘邦困在了垓下。阿籍几番突围,均以失败告终。然后,刘邦便让汉在军营里高唱楚歌。而阿籍又兵孤粮尽,夜晚听到四面楚歌,楚军以为楚地尽失,于是军心涣散,阿籍忧愁苦恼。”
“虞姬虽然时常宽慰阿籍,其实内心也十分煎熬。因为她总是在深夜无人的时候,捧着我的器身,祈求我,叮嘱我,让我好好保护阿籍。”
“往往这种时候,玉溯总是坐在我的身旁,和我一起默默地看着忧愁的虞姬。”
“玉溯问我:‘这一战,能赢吗?’”
“令人担忧的话语,我说不出口。我只能轻轻的拍着她的脑袋,告诉她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