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便忘记了岑晔偷袭我的不愉快,反而欢欣鼓舞地悬空飞了好几圈,东海仙岛对我的禁制终于消失了!
我与岑晔离开东海仙岛以后,偷偷潜入了花界。
如今,牡丹不知所踪,花界大乱,妖心浮乱,各花的花种之王虽还控制着手下的妖兵们,然而她们私底下并不团结。
自牡丹逃离花界以后,花界有如一盘散沙。
我带着岑晔偷偷摸摸地潜入花界禁地。
岑晔伸手拉住我的胳膊,轻声唤道:“夫人,这毕竟是禁地,这般进去不太好吧?”
我偏着头看了看岑晔,突然低笑了一声,说道:“你是怕进去了,就和灵羽老道一般出不来了吧!”
岑晔倒是极为坦诚点了点头,说道:“夫人似乎从未带过活物出来吧?”
我颇为不服气道:“你不信我!”
岑晔认真地摇了摇头,说道:“夫人误会了,只是天下苍生,黄泉安危需要我出一份力气啊。
若是我被困在了花界禁地,你似乎也不太好与黄龙王交代呀!要不你先试试将灵羽仙君带出来吧?”
我踌躇了一会儿,细细思量一番,岑晔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此前,我虽然疲于奔命,无意间将白芍带入了花界禁地,而白芍在花界禁地难产而亡。离开花界禁地的时候,我也只是带出了小音易的元灵。
虽然我已经认识到了事情的风险所在,到底是拉不下面皮,承认自己行事的不妥之处,我虚张声势地说道:“你且等着!我把灵羽老道带出来,与你瞅一眼!”
当我穿入花界禁地,偌大的禁地,我熟门熟路地走到莲花主隐居之处,颇为意外地看到莲花主与灵羽老道把酒言欢的样子。
莲花主见到我,也颇为意外。
灵羽老道见到我,也同样深感意外。
我憨憨一笑,冲着莲花主盈盈一拜,“前辈,安好。芍药愚钝,竟不识得前辈就是大名鼎鼎的莲花主!此前承蒙前辈搭救,铭感五内,没齿难忘。”
灵羽老道似乎还不知道莲花主的真实身份,听我这般称呼之后,竟然摆出来一副肃然起敬的模样。
莲花主温柔地扶我起身,笑着说道:“我原本以为我们很难再见面了,没想到你竟然回来了。”
莲花主停顿了一下,而后接着说道:“你此番回来,可是小妖灵出现了什么问题?”
我原本是为了寻灵羽老道而来,可是听到莲花主提及小妖灵的事情,我顿时悲从中来,我难过地点了点头,将小音易塑体成功之后出现的情况与莲花主一一细说。
看莲花主毫不意外的神色,似乎早已知道了这种情况,她说:“妖灵的元灵与神木枝丫确实难以完全相融,不过借助黄泉之眼的泪水,定能消除这种情况。”
又是黄泉之眼!
我苦涩一笑,抬眸看了看局促难安的灵羽老道,便岔开话题道:“上仙伤情如何?”
灵羽老道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暂时还死不了!”
灵羽老道转念一想,又问道:“芍药呀,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想到自己窥探妖花夕梨识海的事情办得不是十分的光明,我只好笑着说道:“这个消息,说起来其实是从夕梨那里得知的!”
灵羽老道颇为关心地问道:“无心和夕梨可还好?”
我惆怅地叹了一口气,颇为伤神地说道:”我与岑晔在东海仙岛救了夕梨,岑晔让夕梨去黄泉博物馆搬了救兵,牡丹闻讯而逃,无心也随之不知所踪。
夕梨便也就独自离开了,至今了无音讯。”
灵羽老道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问道:“此番你便是来寻我的?”
我点了点头,说道:“岑晔,此刻就在禁地之外等候,不如仙君先随我走一趟?”
灵羽老道迟疑地看了看莲花主,莲花主微笑着说道:“你们还是先去解决紧要的事情,这棋局以后再盘也可。”
灵羽老道一甩浮尘,随我来到结界处。
与我试了几种过结界的姿势,都以失败告终。
我在心中默默庆幸没有将岑晔带了进来,不然如此尴尬的局面,让我如何去面对呢!
一想到待会儿走出结界,岑晔定会笑话我没有将灵羽老道带出结界,这着实让我有些难为情。
白莲主一直站在我与灵羽老道的身后,她突然说道:“这道结界或许除了你,便再也没有可以走出去的存在了吧!”
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灵羽老道也颇为疑惑地问道:“为何她能够在这结界之中来去自如?”
我与灵羽老道跟随白莲主回到了白莲主隐居的地方。
白莲主说:“其实凭着因缘际会,很多有缘者都曾来过花界禁地,但是多年以来,能够走出禁地的确实只你一人。”
灵羽老道古怪地看着我,上上下下将我打量了一番,而后对白莲主说道:“我着实没有瞧出她有任何特别之处呀!”
我忍住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冲动,谦卑地笑着。
白莲主说:“当年,芍药带着花王冲到这里,或许与我们一般,都是绝境求生,感动了界灵吧!
而芍药能够在这结界之中来去自如,大约是因为青珠玉佩的缘故吧!”
我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青珠玉佩不是应该在牡丹的手中吗?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拥有青珠玉佩!”
白莲主缓缓说道:“你的身上确实没有青珠的气息,但是被青珠镶嵌过的青色玉佩来头不小!它是擎天柱上的一块碎石磨砺而成。
自然会有穿山倒海的本事,助你穿个把结界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我着实有些迷糊和困惑,如果青珠被牡丹盗走了,玉佩到底是何时跑到我身上的呢?又是如何到了我身上了呢?
白莲主见我困惑,又说道:“其实,青珠玉佩在丢失青珠之后,将你作为自己的器灵,融于到你的血肉之中也是有可能的。”
我抽搐着嘴角,生硬地露出一丝微笑,说道:“前辈,如此下结论,是否有些草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