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魏的长公主选驸马的事情,可谓是五国中,最轰动的事情,且不说大魏的这位公主,有多少的兵马,大魏有多么的强大。就单单的说这位公主的长相,说她是五国中的第一美人,都不夸张。
其母愉妃,出生渝国,是如今大渝王上的亲妹妹。当年渝国见罪与梁国,梁国立时就要发兵攻打,渝国虽然生活富饶且地势险峻,但奈何自己只是个小国,绝对不是梁国的对手。而离大圣较远,眼下唯一能求救的,就只有与梁国有世仇的大魏。
渝国向大魏源源不断,送了三个多月的礼,大魏依然不为所动,眼见着到了秋天,梁国的铁骑正是兵强马壮,整装待发的时候,渝国的王上,拿出了自己的王牌,那就是他云英未嫁的亲妹妹。
渝王写了亲笔信,愿将自己的亲妹妹,嫁给与她年纪相仿的大皇子。人还未到,仅仅是画像送到大魏的祁宫,维明帝就立刻拔亢四十万大军,陈兵在与梁国的边界,梁国果然首尾难全,撤了兵。
这么大的战事,因为一位公主,就立时得以解决。虽然大魏出兵的速度太快,不少人猜测,送上公主,只是大魏需要的一个借口,与公主的相貌无关,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彻底坐实了渝国公主的美貌。
当年,渝国王上许婚的对象,是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大皇子,大皇子也在公主如大魏的时候,亲自去迎,二人一路上,以礼相待,但也相处多时,颇有感情。
但是,回国后,因着大魏北边,有一些动乱,大皇子奉圣命出京平叛,回来时,这位公主已经被封为了愉妃,成为了自己父皇的女人。
父子二人因此事,就起了龃龉,二人一直不和。维明帝后期也非常的后悔,恨自己因色起意,破坏了自己与大皇子的父子关系,十皇子之乱,也因为二人离心而起。
后来,愉妃因为愧疚和惊恐,在生下公主后,郁郁而终,一代美人就这么离去。
而这位愉妃所生的公主,自然是有着从母妃处继承而来的美貌,又有从维明帝的治国之才。这些年,大魏与其他四国多有往来,使臣来往如梭,见到这位站在阶下的公主,没有一个人不是带着夸赞,回国将这位长公主的一切,都绘声绘色的说与自己的国君和其他大臣们知道,现在,五国中,只要提起,最有权势的人,有些人会觉得是梁帝,是圣帝,或者是这位牢牢将大魏抓在手心的公主殿下。如果说谁是最美的人,那肯定就是这位公主殿下。
如此,再加上世间众人,都爱看这种带着隐情的故事,所以,照比其他几位,没什么可看的皇帝陛下,这位长公主,才是最受瞩目的那个。
宋熠已经从大圣的金陵出发,到今日已经有二十多天了,这二十多天的舟车劳顿,让从出生起,就娇生惯养的他的抱怨连天,出发时的兴奋劲早就耗光,只剩下浑身的酸疼,还有因为水土不服的不适。
临出发前,大哥的嘱托还在耳边。
“这位长公主……”宋律回头,看着已经快要睡着的宋熠,敲了敲桌面。
宋熠朦胧着一双眼睛,有些不耐的对宋律说道“大哥,那个妖女…不是,依素夫人是不会来的,您就别等了,也放臣弟下去休息吧。”
宋律咳嗽了一声,才开口道“我现在再跟你说魏国的公主。”
“恩,我听您说过好几遍了,最美的公主,最有权势的女人,与梁国的太子交好,如果梁国和魏国真的成了一家,那么就再无大圣的宁日了。这些话,不光您一直在说,我父亲,我哥哥,朝中的大臣们,都在说,可是,这位公主大姐,到底为什么没有嫁给梁国的那个谁,梁,梁什么来着?就那个质子,是因为质子被吓跑了吗?”
宋律看着宋熠,一说起这些不入流的绯事,就不困了,不禁有些头疼,用手撑着头,说道“梁璟皓,如今是梁国的太子殿下。”
“对,那个质子。看样子那位公主大姐,肯定是又凶又狠,才会吓得那个小心翼翼,四处为质的小太子,才会弃了魏国脱手可得的权利,回去管那妖妃手底下讨生活,啧啧啧。”宋熠此时,就差抓一把瓜子,一边磕一边说这些听人说起的事情。
“你啊”宋律很是无语,然后对宋熠说“那位长公主,并不是真的想选驸马,最深层的愿意,还需要去你随机应变。不过,若你真的能够选上,这位长公主的驸马,对我们大圣,也真的是一桩幸事。”
“驸马?您刚才不是说要让我去大魏看看吗?怎么又要选驸马了呢?”
宋律问“你真的就想这么吊儿郎当下去吗?”
“我大哥可是皇帝陛下,我只要不杀人放火,吊儿郎当也是罪过吗?”宋熠双手垫在头后面,向后仰了好久,都还没有靠在垫子上,有些尴尬的又坐直了身子。
但是这次,宋律并没有陪着他打哈哈,而是认真的看着宋熠,这让宋熠不自觉的正色了起来“大哥,我…”
“依素的事,我听说了,她本来要带着你湖州,可是突然来信说,计划有变。不过,若不是因为依素,我还真的把你忽视了,宋律,你年纪也不小了,身为皇室子弟,你也应该负起一些责任来了。”宋律其实是很信任自己的这几个兄弟的,尤其是最小的这个,他没什么坏心眼,表里如一,只是,正如其父翊王所说,实在女人堆里养大,性子软,娇贵一些。
如果能在一些大事上历练一二,也定会成为有用之才的。
所以,这次宋律也铁下了心来,送宋熠出去,既然依素说他并不是自己寻找的弟子,脱离不了俗世,那就入世来吧。
“大哥…”宋熠也是能听得懂什么是重要的话。
宋律眼眸一黯,认真的对宋熠说“你此去,就记住一句话,那就是那位长公主,对我们大圣非常重要。你能娶到她最好,若是不能,也定不要让她落到梁人的手里。”
“公子,宋熠公子,前面就是驿站了,咱们今日要不就在这里休息?”跟着宋熠一道前来的,除了他的小厮们外,前面带路的,是大圣在魏国之间,来回穿梭的使臣阮慎。他二十开始出使,在大圣与大魏之间来回十年,这路上的一草一目他都要烂熟于心了,所以宋熠也甚是信任与他。
宋熠伸着懒腰,从马车里探出头,看了看天说道“那好吧,不过这太阳刚刚西斜,不能再往前走十几里吗?”
“回公子的话,虽然日头不晚,还可以往前走,可是往前三十里内,都是寸草不生的荒地,咱们最起码要走到子时,才能到哗都的北城门,可那时哗都的城门早就关闭了,咱们只能在哗都附近的小村落里歇脚,可是这小村落,都是哗都中,达官显贵的家仆,他们仗着这些显贵的势力,对来往的商客惯行剥削,就连公子您这样的别国贵族,怕也不会放过。咱们今日在这里住一晚,早上早起一会,到明日这个时间,最晚哗都城门关闭前,就可以到达哗都了。”
“原来如此,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事,那今日就住在驿站中吧。”这一路上,阮慎对宋熠的帮助可想而知,他就像是一部魏国通,没有他不知道的魏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