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卫谨!你也来了!”
听到似曾相识的声音,卫谨诧异地刚刚转身,就见一个红色的身影扑到她的身边,卫谨打眼一瞧不是骆子莺又是谁!
“我倒是没想到能在武襄侯府的宴会上瞧见你。”骆子莺笑嘻嘻地说到。
卫谨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她知道骆子莺的意思,内宅女人们的交际也代表着家里人对待时局的态度。
如今京里几位皇子的阵营泾渭分明的,二叔卫成泽的岳父方阁老肯定是属于当今太子一派无疑,按理说,卫家就算站也是太子的阵营了。
可是偏偏三房的老太太高氏的手帕交就是当今武襄侯府的老太太,两个人感情好得很,三房的老太爷卫福谦偏偏只是国子监的提学官,整天沉迷于读书,对于政治这些事不敏感,自然任由三老太太自己的交际了。
可是,这在外人看来就有点耐人寻味,这卫家的几房是要站不同的阵营还是想通吃,古往今来,通吃的可是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骆姐姐……”卫宛看着说的热络的两个人,忙挤上前来笑着和骆子莺打招呼。
“谁是你骆姐姐?”
谁知道她还没说完,骆子莺美目一瞪,冷冷地说到。
卫宛闻言不由得涨红了脸,她气的眼眶发红,眼瞅着就要落下泪来。
卫谨见状赶紧拉住她,笑盈盈地和骆子莺说到:“几日不见,骆姐姐恐怕是忘了,这是我的庶妹卫宛。”
骆子莺眨了眨眼睛,她自是知道这是卫宛,上次就是因为卫家这位庶出的姑娘,才差点害得卫谨名声扫地,她一直心里不安,想着去拜访卫谨还没去,恰巧在今天遇见了。
只是没想到还有个跟屁虫卫宛!但是既然卫谨这样说了,骆子莺自然要给卫谨面子的。
“啊,是吗?哟,瞧瞧都怪我没有认出来,我还当是哪家不识趣的姑娘来扰了我们呢,既然是卫宛妹妹,那就怪姐姐失礼了。”骆子莺歇着眼看了一眼卫宛,笑着说到。
卫宛见状只能忍气吞声地笑着说到:“那天去姐姐家的人多,姐姐一时没有认出我来也是正常的。”
卫谨闻言笑着看了一眼卫宛,她本以为她会像在家里那样任性,直接气的跑开,没想到今日卫宛倒是令她刮目相看。
“骆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啊?我们都找你找了好久了。”
这边的风波刚刚平息,卫谨就看到穿着穿着件葱黄素面妆花褙子,绿色的金线流水裙,眉目飞扬,戴了个赤金镶百宝的璎珞,明晃晃的,十分耀眼的孙明珠神采奕奕地走了过来。
“正好看见谨儿了,所以我就来这边了。”骆子莺淡淡地笑着说到。
她就是看不惯孙明珠素日里飞扬跋扈,还喜欢拉帮结派的做派。
“哦,你们也在这里啊!”孙明珠仿佛才看见卫谨和卫宛一样,脸上的笑微微收了收说到。
“大家不如坐下喝会茶吧。”卫谨没有接孙明珠的话茬,而是淡淡地笑着邀请大家落座,毕竟她们这一群人站着还是挺显眼的。
如果她没有猜错,在孙明珠赴宴的时候,高氏和卫元彦定是叮嘱了她些什么,不然按照孙明珠的性格,可是不屑于和她们站在一起。
女孩子们在一起的话题总是很容易就碰到一起,比如你的衣裳是在哪里做的?倒是好看的紧;你的指甲涂的什么颜色,也好看的紧……
卫谨坐在一旁,偶尔会加入她们的话题,她倚栏坐着打量着柳府的花厅。
只见院内曲廓、小亭、轩馆、假山和荷花池一应俱全,潺潺细水环于院内,苍松翠柏枝繁叶茂,看着倒是雅致极了。
院子里自南向北的一条弯曲长廊,长廊中段设一凉亭,它的南端往西拐到尽头处筑一小巧的水榭,池子里碧水荡漾,有几个姑娘正靠在栏杆上给水里的鱼儿喂着鱼食。
除了正厅,花厅东西两边还各有五间配房,可以给姑娘们临时整理仪容的时候用,每个配房门口都有两个看着长得喜庆的丫鬟在那里侍奉着,卫谨不由得暗叹果然是勋贵人家,讲究也多。
正是初夏的好时节,院里的海棠花盛开,每棵树上开满了红色和白色的花朵,芳香四溢,引来无数彩蝶纷飞。
因着院子里的树木花草繁茂,空气中略有一点花草芳香,卫谨微微闭了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暗暗叹道,如果自己有这样一个漂亮的院子,就每天好好欣赏这美景了!
“卫谨,发什么呆呢?我要去净手,你陪我去!”孙明珠看着卫谨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由得语带嘲讽地说到。
也不知道外祖母和母亲是怎么想的,竟然觉得柳堃会看中卫谨的颜色,卫谨哪里好了?一副木呆呆的样子,孙明珠想着脸上不由得带上了鄙夷之色。
“你自己去不行吗?你没有带小丫鬟吗?为什么让谨妹妹陪你去?”骆子莺看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的孙明珠不满道!
孙明珠倒是没想到骆子莺会为了卫谨出头,她不由讷讷地不知道说什么。
卫谨见状笑着说到:“也许明珠妹妹害怕,走吧!我陪你去!”
不知道她们祖孙三人打的什么主意,但是现在主动总比被动要好,她倒是看看在柳家的宅院里她们能耍什么花样。
“谨儿!你就是太好脾气了!”骆子莺抱不平地拉着卫谨地袖子嘟着嘴说到。
“没关系地,正好我也想去了。”不忍心拂了骆子莺好意的卫谨,笑着拉了拉骆子莺的手说到。
骆子莺见状才笑着放她们两个一起去了。上次她让哥哥帮自己查过就是因为西平伯府传出来的消息才导致卫谨的留言越来越多。
虽然她不知道孙明珠和卫谨有什么过节,如今有她在,骆子莺就别想欺负了卫谨去。
毕竟上次也是因为参加自己的宴会,卫谨才差点名声扫地,好歹她竟然还是毫无芥蒂地和自己交往,真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骆子莺想着,嘴角不由得带上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