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他!那双眼睛他不会忘!
“既然你发现了这件事情,为什么不赶紧和圣上禀报?”周衍满脸冷肃地问到。
“如今朝廷里大多数人都是主和派,再加上圣上这两年也愈发地倾向他们,现在不管我说什么都是没用地。”南敬良神色黯然地说到。
有时候人们只喜欢看到自己想看地,会自动屏蔽不想接收的信号。
“你想让我怎么做?”周衍沉吟道,这安平侯世子专门来拜访自己,恐怕不仅仅只是为了这个真相而已。
“既然当时是殿下和劫匪打了一个照面,那么殿下记得匪徒的面容,想来皇上也是信的。”南敬良拱手说到。
周衍闻言沉思了一下,这倒是可行,毕竟当时那一伙人确实不像是中原人。
“不过,安平侯世子怎么知道当时山上是这个人?又怎么会想到这个画像中的人?据我所知,当时,世子应该不在京里吧?”周衍看着南敬良,狐疑地问到。
“这就要多亏了我妻妹了。”南敬良笑着说到,“她先前出去迎接我们的时候,看到了那个渥巴王子。”
“是她?”周衍眼神微微动了下,是了,当时最清楚这个劫匪长相的应该是那个卫家的小姑娘没错了。
当时要不是他们及时赶到,恐怕这姑娘就……只是倒是难得,一般的小姑娘在那么慌乱的时候哪还能记得对方的长相,可是她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这次要不是她发现,恐怕他们大成也会遇到很多麻烦,被人下了套也不知道。
“事不宜迟,本王先进宫,看看情况再说。”周衍越想越觉得这件事紧急,说完就站起身来要往外走。
“那微臣就先告退了。”南敬良也赶紧陪着他周衍一起出门。
这件事到现在为止,成功了一半,只要宁亲王答应去说,这件事就等着圣上的裁决了。
周衍和南敬良在王府的门口分道扬镳以后,让德叔套好马车就要去宫里。
“王爷,您可是要想好了,这件事要是您去说,圣上很可能会怀疑您和安平侯世子的关系,到时候万一……”
“德叔,这件事事关重大,关系到我们大成子民的安全,我不能置之度外。我相信就是父亲在世,也会支持我这样做的。”周衍语气坚决,不容置喙地说到。
看着如此坚决的周衍,德叔只能任由他去了,谁让小主子那么像主子呢,就连这份忠诚,忧国忧民直心,他都看得到。
“你说什么?”光熙帝从软榻上直起身子,震惊地看着周衍。
“今个安平侯世子南世子去我府里说恐怕渥巴有诈,我突然想起当年得那个人,就把卷宗调出来细细地看,才惊觉这个渥巴王子就是当年逃掉的那些劫匪之一!”周衍一字一顿地躬身说到。
光熙帝一听不由得觉得头都要大了,他的全身不由得散发出一身冷汗,这要是外族真的侵入进来,恐怕京城就失守了,而且自己还曾经离这个人那么近……
但是,既然渥巴没有动静,而且不管之前的事情是不是他们做的,这一次他们确实是诚心求和。光看他们带来的贡品,就可以看出他们的诚意。
现在好不容易盼来的双方互相和谈的机会,难道就这样放弃吗?
而且现在朝廷也打不起仗来了,这两年天灾人祸,老百姓的生活已经很难过了。要是大成和鞑靼撕破脸,那么以后吃苦受罪的不还是老百姓们。
周衍看着光熙帝变幻莫测的脸,就知道这件事如果办起来恐怕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北疆那边一向是乱的很,如今鞑靼好不容易主动提出求和,要是我们主动撕毁和约,恐怕对我们两族都不是好事。”光熙帝沉吟半晌缓缓地说到。
“不管当初在大成作乱的是不是鞑靼的人,如今我们首先要做的是做好防范,积极和谈,只有这样才能彻底解决问题。”
“皇上说的是,只是这次的和谈?”周衍躬身问到。
“照样谈!”光熙帝神色坚毅地说到,毕竟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和鞑靼修好。
“朕会令京中的军事力量,做好防御,以备不时之须,这次我们必须要打起十万的精神。”
听完光熙帝的安排以后,周衍知道,皇上听进去自己的话,这已经很难得了。
接下来的几日里,光熙帝这边一边安排各方的布置,一边观察渥巴,他倒是没有察觉出来。这个渥巴有什么不用。
“主子,你有没有觉得这大成的人最近有点奇怪?”跟在渥巴身后的军师布布郎轻声问道。
最近他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但就是总觉得这已经偏离自己的方向好远了。
他们这次来大成可不仅仅只是求和,更重要的是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四处看看大成的各方的地形,为以后做准备。
“你详细说说,怎么不对了?”渥巴微皱着眉头说到。
“最近京城里的戒备突然就严起来了,而且我总觉得好像她们已经知道了。”布布郎轻声说到。
渥巴闻言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果然是如此。
“我们不要慌乱,这中原的老儿可是迫切地想求和,那么我们签订了合同就好了。”渥巴分析道。
如今他们走到这里,只能进,不能退!
要不是今年草原上吃的少,收成不好,他又怎么会答应两个民族之间求和呢!有朝一日,他一定能踏平中原。
卫谨自从知道南敬良去找宁亲王以后,就慢慢地放了心。毕竟不是谁都可以获得光熙帝纯粹地信任地,而宁亲王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不知道前世的宁亲王为什么在皇上即位以后就远走去了自己的封地,而且好像直到她死也没有听说过宁亲王回国京的消息。
不知道这京城还会有怎样的变故,卫谨看着越来越深的夜色,眸色也跟着变深了。她只希望无论如何,能护得家人周全就好了。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大家都远离朝廷才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安安稳稳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