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爷说得虽含蓄,可太子爷心里清楚,以皇后娘娘的行事作风此时八成与她脱不了干系。此事一旦被轩辕珀查明上报,只怕皇后中宫之位难保。子嗣稀少一直是皇上的心病。
“此事可还有转圜余地?”太子爷寻思了一番道,“不如我们去把那老太监抢出来?”他想来了想又反口,“不妥,论武力我们不是老七的对手,那就派细作去暗杀如何?”
四王爷几乎无奈的说道:“若当真如此简单,只怕七弟也不能从一个无宠无根基的外封王爷做大到如斯地步了。”
太子爷闻言颇有道理,一时急得团团转转,在屋内来来回回的踱步,焦急万分却又束手无策:“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该如何是好?”
四王爷扶太子爷坐下,又将香炉中的凝神香挑得更望:“唉……七弟的手段我们都是知道的,只怕会借此咬死不放。太子爷是得替娘娘想想法子才是,若父皇年事已高倒也罢了,如今他正直壮年,皇后娘娘一旦倒下,难保父皇并不考虑易储啊。”
易储?此言一出直插太子软肋。他惊恐而又难以置信的问道:“父皇会吗?我……”太子爷想要细说与皇上的情分,可谁又不是皇子呢?加之近日自己连惹皇上不悦,皇后娘娘再失了圣心,只怕……
四王爷担忧的面容上一抹微扬出现的嘴角,只是一瞬间便化作了窗外冬日的寒风,无影无踪。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您莫急,当心身子……”
“……”
……
鬼市。
昨夜夕颜气冲冲的回到小院,原本以为家里没人也就自顾自的在房里生闷气,一夜未睡好。
不曾想二叔和花苗苗早就回了小院,原来花苗苗精神十分糟,二叔又担心她一个人住会有危险,便提早关了铺子,将她带回家。腾挪出自己的房间,自己搬去了沈离先前所居的库房,幸而沈离住了一段时间,一应东西都齐全。
清晨,夕颜听到堂屋有说话的声音想要推门进去却又犹豫了,昨夜一无所获,如何面对苗苗呢?
屋内二叔坐在轮椅上为花苗苗倒了一杯热茶,又在柜子里拿了几样点心一并放在桌上,磕磕巴巴道:“吃……吃点吧。”
花苗苗一把抓住眼前推来点心的手,好容易收住的眼泪再次决堤:“爷爷他会死吗?”
二叔宽慰道:“定然无事的,等颜颜起来我即刻去问她。”
“嗯。”花苗苗哭了一阵猛的想起来,“方才我见秦王府的人来接夕颜被你打发了,才想起今日是她生辰,真是委屈夕颜了,为着我和爷爷的事,生辰也不能好好过。”
“生辰年年有,不差今年这一次。”二叔看着她的眼泪,别说夕颜了,只怕天皇老子的生辰也可以不过了。
花苗苗哭了一夜,眼睛本就肿成了两颗核桃,此刻再一哭,便又成了两颗红樱桃:“爷爷……爷爷他向来深居简出,能得罪什么人呢?”花苗苗说着又抽泣了起来。
二叔想要起身为她拭干眼泪,可看着自己那条残腿也黯然起来。真可谓:同是天涯沦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