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朔不再跪着,眼眸冷谲。
皇陵中闪现出来的古家人,快速斩灭掉替大衡帝卖命的红衣卫。
死掉的红衣卫被皇陵的阵法销毁,赢朔的人,易容伪装成了他们的样子。
皇陵中的冰棺被挪开,棺材之下,是大衡的图腾。
赢朔将自己的血注入其中,刻有图腾的地方,从两边分开。
他跳下去,发现了无数财宝,以及一把钥匙和一枚戒指。
戒指戴上后,整个皇陵密室的宝物,全部收入了他的戒指里。
至于那把钥匙……
那是开启圣域大门的钥匙。
大衡皇宫。
一身素衣的衡皇后喝着一碗苦味十足的药,喝完后摸着空荡荡的肚子。
她和灭大哥的孩子没了。
灭大哥和径河那个贱蹄子天天关着门恩爱。
大衡帝天天说着爱她,却半点儿自由也不给她。
这皇宫,没有一处,让她顺心。
她已经毁了,别人也不要想好。
“来人,去将径河公主,顾家嫡女都传来本宫这儿。本宫自生病后,心情一直抑郁,径河和顾嫡女都很讨喜,见到她们,本宫说不得就一下好了。”
没有大衡帝的陪伴,衡皇后无法离开皇后殿。她召见别人,却可以。
衡皇后的传召分发到了公主府和顾府。
径河公主一脚踹在炎皇叔的腹肌上:“起开。”
“娘子,衡皇后的召见,你不用管。本尊已经替你回了。”
炎皇叔刚娶到她,正是舍不得和她分开的时候。
径河剑眉一挑:“那是本公主的嫡母,她召见,本公主岂有不见之理。”
“娘子,你是瞧着衡皇后还召见了顾家嫡女,才要过去的吧。”
径河公主:“是又如何?”
“不如何。娘子你顺心最重要。便是你真想将顾家嫡女收入房中,相公我也愿意为你筹谋。相公送你进宫,送你去见顾嫡女。”
炎皇叔不愿意与径河公主争吵一句,无论他爱的人什么时候杀了他,他都没几年好活。
就只有这么几年的时间,当然要和她每天开开心心。
……
顾府。
珍宝院里臭气冲天。
顾珠珠用砂锅坛子煮的螺蛳粉,熏得所有人捏着鼻子。
“小主子,您煮的这东西能吃吗?”
桑姨很想给主子一点儿面子,但那个被称之为螺蛳粉的食物,真的让人不可描述。
顾珠珠从大砂锅里挑出两筷子放到玉碗中,再放上葱花和酸笋:“当然能吃,特别好吃。你们过来吃吃就知道了。”
她以前就喜欢这个味道。
目前在这院子里的人,梦黄粱第一个尝试小夫人的黑暗料理。
他只挑了一小筷子,慢条斯理的送入口中,然后眼睛一亮,比了个大拇指:“小夫人,这臭气熏天之下,是真香。回头,我让摄神楼也上新这道菜。”
梦黄粱开始换大碗吃,府上其余的人,也纷纷尝试,然后集体真香。
桑姨喝完了汤,放下碗筷:“小主子,皇后殿那边的人,还在等您的回复,您要不要应召进宫去见皇后?”
“衡皇后是君,我是臣女。她下的哪怕是口谕,我也得去啊。”
“小夫人,衡皇后现在召见你,准不会给你好脸,说不得还会罚你。”
衡皇后的那点破事儿,还有她和赢朔之间的约定,梦黄粱一清二楚。
“罚我?罚我好啊。最好是能在我身上罚出显眼的伤痕来。”
衡皇后就算不罚她,顾珠珠也会想法激怒她,让她下令责罚。
顾家,朔亲王这才刚立功多久?
大衡帝就因为衡皇后,让两大功臣家的人受罚。一个昏聩之君的名声少不了。
她们在引导一下舆论,还会让人揣测大衡帝是要兔死狗烹。
这样的大衡帝,还有谁替他卖命?
顾珠珠漱了口,熏了香,去了一身的臭气,出来的时候,手上还拿着一张诗会的帖子:“桑姨,你给翰林学士府回一下帖,就说今年学士夫人举办的诗会,我也要参加。”
翰林大学士才高八斗,写得锦绣文章。他的夫人也做得一手好诗,故而,她家每年都会举办一次诗会,遍邀衡都权贵名流家六到二十岁的女子参加。衡都不少才女,都是靠着这个诗会混出来的。
“小夫人,你要准备去诗会展现才华了?”
往年顾珠珠都受到了邀请函,可一次没有参加。故而,大家都觉得顾珠珠是无才,所以才不敢前去。
今年接了帖子,是准备展现文采?
顾珠珠启唇,神秘莫测的一笑:“展现才华是附带,卖惨才是关键。我的梁叔叔,顾家既然明面上已经没钱,势力也被衡帝消减。
那我这个嫡女,有点小才华,被生活迫出点儿小聪明,也顺理成章啊。”
蠢笨无知这个标签,也该摘掉了。
“既然小夫人接了学士夫人诗会的帖子,为夫便也接了翰林学士的帖子好了。”
翰林学士府的诗会,可也算是满衡都未婚配男女寻姻缘的场合。
虽说他已经绑死了小夫人,但万一还有不长眼睛,胆大包天的还会去给夫人表白心意呢?
“成,你也接。梁叔叔,珠珠进宫去会皇后,你也回摄神楼,更新菜单吧。”
希望下次去摄神楼的时候,摄神楼的小厨房能够端上一碗臭气烘烘的螺蛳粉。
……
皇宫,巨大的金凤凰落在华丽的屋顶。
皇帝的銮驾停在殿门。
想来,对衡皇后痴心不改的大衡帝现在也在殿中。
顾珠珠走进去,入眼就见衡皇后一身素衣,病弱的靠在大衡帝的肩膀上。
她脖子上的天灵石微微发凉,这让她不由得向衡皇后的肚子看去。
“陛下,这顾家姑娘见到本宫,竟然不行礼。是她觉得本宫这皇后没资格受她一礼,还是觉得顾家权大,见到君王皇后不需要行礼。”
病弱的衡皇后,拱火起来,就像个恶毒后妈老巫婆。
顾珠珠立即参拜:“臣女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陛下万岁,娘娘千岁。”
衡帝见跋扈的顾嫡女忽然守礼起来,一开始还不习惯。
但转瞬想到,顾温和顾家旁支的那些大臣,如今都微微在夹着尾巴,又觉得合理。
毕竟,顾家没多少银钱了,顾家军的饷银,如今是靠他发放。
顾家面上风光,内里已经亏空。
这也不怪顾家让自家珠宝一样的嫡女,也开始拘谨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