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期寒回到房间后,云嫣已睡下,曲青还守在外头,手中紧握着剑,但眼皮子已然被睡眠掌控。
楚期寒拍了拍她,道:“回房去吧。”
她眨了眨眼睛说:“我不困,公子且进去休息吧。”
“赶紧回去!明日若是打不起精神才真真是误了事儿。”
在楚期寒的一再要求下,她扯着疲惫的身体和头脑,回房去了。
楚期寒开门进屋,云嫣睡得正香,他尽量放低脚步声,往房内走去,却忽见靠近走廊的那边的窗子外闪过一个黑影,他又悄声快步走过去,打开门,却没瞧见什么东西。
他想:也许是掌柜的吧。便没有再深思,但他知道这一晚上终究不能睡得太死。
子时过半,月升中空,鸦雀声绝迹,客栈内都熄了灯,只有一楼待客大厅还亮着灯,掌柜的趴在柜台上打起了咕噜,捕快们都睡下了,只有知府秉烛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他拿出一块纯白色的手绢,在各个角落擦来擦去,手绢不见一点黑,整个房间十分干净。
要说寻到一个干净的旅舍自然是值得欣喜的,但根据掌柜的两口子的说法,这里都是些过路人,不经常有人来住,怎会如此干净。相比较楼下过路人吃饭的地方,花瓶放置的台子上却不满灰尘,想来实在可疑。
床上的小捕快眯着眼,摸索着起来了,看见有人还秉烛在房中央晃悠,以为是其他的捕快,变没大没小的道:“小子,大晚上恁不睡觉在这摸鱼儿呢?”
“你睡你的便是,何来管我。”知府继续查看房间,那小捕快站起来来道:“恁和爷睡一个间,恁说俺该不该管?”
小捕快下床去走到他身后,他不耐烦的回头,小捕快一见是知府,便连连弯腰:“大人!您继续您继续,俺刚刚说的都是屁话。”
知府道:“你自去睡吧。”
小捕快点点头,又往床边走去,刚坐下,才想起来,自己这不是给尿憋醒的嘛,便又连忙披着领头的给他的袄子,提溜着裤子要往厕所去,道:“茅房茅房,俺要去茅房。”
知府看着他提着裤子跑出去的样子,无奈的笑了。
小捕快提着裤子跑到楼下,主厅里四面都是墙,只有通往厨房一扇门,掌柜的趴在桌子上睡了。
他不好意思打扰,又实在尿急,便提着裤子悄声跑进厨房去了,厨房一眼看得尽,没有什么厕所。
他便又往里跑,去了内院,他瞧见内院果然有一茅房,便连忙跑过去,关上了门。
他系着裤子从茅房走出来,道:“要是人间万事都能如此爽快就好了,啧啧啧。”
他四处望去,内院不小,不远处还有一口被盖着的井,井上似乎放着什么东西。
他好奇地走过去瞧,便瞧见一只被拔光了毛,开膛破了肚的猫,原本是不吓人的,但一阵冷风袭来,吹的他后背发凉,打了个冷颤道:“哎,我去,啥东西阿。”
说完便快步走回了厨房,这耳边的风才不再肆虐了。
进了厨房,他往自己的手上呼了口气,搓着手准备回楼上继续睡觉,还没出厨房门,便听见从橱柜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