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刚好是老人家广场舞结束的回家的时间。两个老太太一唱一和,立刻便有众多舞伴到场。然后小面馆门前便是七嘴八舌的一通吵吵。李颂立刻陷入了老人民的战争中。
李颂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老者几次想起身都被人心肠的老人重新按回了地上。嘴巴里说得是各种关怀的言语。什么“心脏病要是犯了呀,可不能乱动,最好原地等救护车来”“你先别着急起来,好好感受一下腿脚受伤没?”……
有的就更干脆了,直接小声教唆着:“我要是你就狠狠地讹他一笔,也让他们长长教训。”
更有直接的蹲在老者身边就开始落泪,嘴里喊着“我那可怜的老头子啊!”
乱糟糟吵得李颂脑袋都快炸了。老太们的口水攻击差点儿让一个满级修真者原地爆炸。
李颂心中只想骂“我擦了”,也后悔死了自己为了保住几张破餐桌非要把战场挪到门外的抠门行为。
在天旋地转中不知煎熬了多久,终于一团红蓝相间的光在李颂严重闪烁。一辆警车停在了小面馆门口。
秦四月从警车里走了下来,一身警服英姿飒爽的。见到来了警察,一帮老太太们的火力终于暂时从李颂的身上挪开,开始七嘴八舌替老者伸冤,想让秦四月主持正义。
耳边暂时安静,目光逡巡间李颂忽然察觉到一个同病相怜的目光与自己相交。回望之下才发现倒地的老者同样用一双饱受摧残的目光看着自己,那一刻居然如同知音。
最后,在秦四月反复承诺一定严惩凶手之后,众位街舞侠才骂骂咧咧地离开。那位自称是老者老伴儿的大娘还想再哭一鼻子,可回头才发现,倒地的老者早已消失不见。
秦四月狼狈地从人群中解脱,一肚子气自然要朝李颂撒:“你怎么回事?这是惹了民愤不成?”
“我咋了?”李颂满脸的无辜与无赖。
“你咋了?到现在你都没对自己的错误有所认识。是不是想跟我回局里一趟?”秦四月当领导也有段时间了,官腔来得自然而然。
“错误?切,受害者呢?”李颂不屑地挑起下巴。
“嗯……”秦四月伸出一根手指,结果视线转了个三百六十度也没发现众人口中那个孤苦无依的可怜老人。
李颂也是早就看见老者溜走了才有此底气的。
“算了,不过希望你今天能接受教训,尊老爱幼。”秦四月却丝毫不心虚,顺便还给李颂来了场思想教育。
“嗯嗯。”李颂点头,一副虚心但不接受的样子。
秦四月的话说也差不多说完了,但在李颂一家的期待的目光里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干嘛这么看着我。找你还有事呢。”秦四月好整以暇地说道。
二人沿着马路,影子长了又短。身后不远还有个小尾巴的影子忽长忽短的跟梢。
“说吧。”李颂懒洋洋地说道。
“那两个人好像在调查你。”秦四月背着双手,身板笔直,如同一个领导。
那两个人,李颂只是稍微出神便想起海城可还有两位特调局的高手呢。
“他们还没走?”
“当然没走,好像短时间内也不打算走了。”秦四月轻声的叹息,显现出一丝的疲态。
“他们调查我什么?”李颂还是很在意这个问题的,想着自己的修真者身份会不会暴露,想着自己会不会因此直接替代林宣成为一号,接受全世界群演的嘲讽。
他们似乎很在意南山的那套别墅,它的主人就是你吧?
“因为闹鬼?”李颂几乎已经忘记自己还有这么套别墅了。
“好像不是。两人整天说得都是风水之类的话题,他们虽然不避着我,但我是听不懂的。我就记得他们说你的别说好像在什么龙脉上,是个探海龙头的格局。”秦四月磕磕巴巴说起几个专业名字,却什么也没说清楚,最后只能总结一句:“反正他们好像很在意你的别墅就是了。前两天还想找你来着,只是知道你不在海城便暂时消停了两天。估计明天他们就要找你了。”
李颂听着也不觉有些头疼。不论是刘家还是欧阳家或者是隐世门派,他都不在乎。但那两人可是代表了官方的。看他们一身狂放不羁的打扮估计也没什么活动经费,万一要是想强拆自己的别墅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特调局到底是个什么部门?”李颂只希望对方跟房管局和拆迁办不熟,但仔细想想,房管局的档案里自己的名字估计早已登记在册,而他们还要通过张老太爷的线索才找到自己,似乎他们也不算什么正经的官方人员吧。可老张给自己打电话时那语气分明很焦急,似乎有人打探的事也刚刚发生。时间有点儿不对,但李颂也没多想。
“是个权力特别大的部门,其它的……保密。”秦四月只给了个模糊却吓人的答案。
“拆迁的权力……”
“唉!我真的也不了解。上面除了要求全力配合之外,就只说少打听他们的事了。”秦四月也是颇为无奈地说道。
面馆周围的小马路就那么长,话说完了,李颂还是形式化与秦四月完成了个闭环的遛弯,也不过多用了十来分钟而已。
“哼,无聊。”李颂目送着秦四月和她的警车离开时,身后的小尾巴有些不爽地轻哼一声便回店了。尾随的目的本就是为了防止发生什么,可当跟了半天居然真的没发生什么的时候居然又有种被耍了的感觉,欧阳羽柔莫名的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