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的柴房与旁的柴房也不大一样。
至少,燕琅从未在别家的柴房,看见鸡鸭鱼肉海参鱼翅这些东西,也没在别家的柴房看见昂贵织云锦铺就的软榻与烟雾袅袅的珍贵沉香。
三个浑身鲜血已经干涸的美男子正在捞着袖子吃小火锅。
燕琅见过一次这种奇怪的火锅,据说也是公主设计的东西。
“这是……大吃大喝之后,明天好投胎?”燕琅从踏入柴房后,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更令他惊异的是,这三个被李漫放弃的面首之中,竟然还有一个他想也没想到的劲敌:
司隐。
那位最近风头最盛、比他这个正牌驸马侍寝的时间还要多好几倍的贱男人司隐,深谙取悦公主之道,燕琅制定了无数个对付他的计划,却没想到这一转眼,他会因为不肯与公主在牡丹花下翻云覆雨,而被公主踢出局?
鬼才信呢!真要出局了,现在怎么可能好吃好喝地供着?
燕琅心中转过好几个念头,最终决定按兵不动。他在一旁给李漫端茶送水喂水果,做起了一个安静的美男子,静静地关注着一切。
“公主来了?”三名面首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李漫。
“来与你们叙叙旧。”李漫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目光却看向司隐,“你昨夜那个故事,还没讲完……”
司隐道:“我就知道,公主哪里会舍不得我等离开!这是惦记着故事呢……”
“少废话!”李漫道,“还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这两个时辰里,你要给本宫将昨晚的故事讲完,还要再讲两个新故事。”
司隐想了想:“这么舍不得我……的故事?那,司隐不走算了?”
燕琅还没看明白局势。但此刻司隐这话一说,燕琅立刻道:“公主,燕琅也很会讲故事。同样的故事风格,听久了就烦腻。燕琅这些年走南闯北,在讲故事的造诣上,比司隐高。保证夜夜风格都不重样……”
司隐脸微微一黑,清了清嗓子:“昨日讲到南朱国的知州夫人与县丞夫人掐架,浑然忘我,往死里爆对方的八卦……”
燕琅不满司隐打断自己对李漫的诉衷情,但不满归不满,他已经竖起了一只耳朵专心在听。他不想承认,他挺爱司隐讲的那些八卦故事。
司隐道:“知州夫人爆出,县丞夫人的侄子不是真侄子,而是县丞瞒着夫人与弟媳勾搭所生。县丞夫人马上就爆出,知州上任时用三千两银子买官的往事。知州夫人又道,县丞在某次水患中私吞朝廷赈灾银子上万两。县丞夫人急了,马上咬出了知州与县丞一同贪污的事情,还扒出两人曾经在做官之前一起在某富婆手里做过**的事……说的时候只图痛快,哪里知道说了十几件之后,这事上达天听,南朱皇帝派了钦差大臣,查案子来了。一查一个准,最后将两家都诛了九族。”
燕琅感叹:“所以这人,不能嘴巴太能说。会招惹祸事。”
司隐不搭理燕琅的指桑骂槐,他看着李漫,语气郑重道:“所以,公主不要随便因为他人的花言巧语就倾心相交。这县丞夫人与知州夫人原本是好闺蜜,一翻脸就无情了。更遑论枕边之人,一旦伤人,必定致命一击。公主,谨记,至亲至疏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