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柔弱的小花们虽然也感到了不对劲,却更多的是看戏。
“驸马,这些小动物可能是屈服于驸马的一身雄风……”
“也或者是为驸马的英姿倾倒。”
燕琅随手捡起山鸡扔在一个面首的怀里,“还给爷贫!爷等会真将你们扔猛兽堆信不信?”
走走停停又深入了半里路。
有阴风阵阵,山林中似被什么东西所牵引,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有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从远处被吸引而来……
其中一个面首脸色突然变了:“驸马,撤!”
燕琅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耳朵里听见的不仅仅是那些密密麻麻像在自己心尖踩的脚步声,还有一种自己被什么东西盯上的感觉,从骨子里腾升起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燕琅一瞬不瞬地朝那种给他危险最浓的方向看去。
前方的黑暗里有浓雾渐起。
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散发着黝冷的光芒。
有的小如绿豆,有的大如铜铃,大大小小上百双,都在朝自己这边试探着靠近。空气里,甚至还传来一股浓郁的腥味。
燕琅迟疑地看了掌心桃花一眼。那瓣带有护身功能的桃花散发着微微的光,他不确定一瓣小小的桃花,能不能抵挡不知名的危险。
“只说避凶邪,没说这凶邪也包括猛兽吧……爷小命还得留着回家见媳妇呢!”
燕琅心中一有了计较,叫也不叫身后一群面首,第一个腾跃而起,沿着来路撤了!
“驸马狼心狗肺,毫无人性。”有面首嘀咕一声,抱着山鸡跟上。
其余面首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也不说话,各自褪下小白花外表,瞬间追了上去。
山脉的入口处有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地。
一个时辰后。燕琅咬着一根狗尾巴草,坐在荒地的高处,面无表情瞧着一群面首烤山鸡野兔。
“跑得还挺快,贱男人。”他嫌弃地嘀咕一声,放大嗓门,“爷这份要多撒香料,毛退干净,不多不少九分熟。”
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事实上燕琅从出了京城的范围,就打着与江南灾民同甘共苦的幌子,一路带着人吃起了素,只有到了有人接待的地方,那些吃素吃得面黄肌瘦的随行官员才敞开了肚子安慰自己可怜的胃。
唯独燕琅与面首们,一路风餐露宿下来,不仅没瘦,脸上还隐隐多了点肉。而有一次被户部侍郎问起诀窍,燕琅只淡淡道:“本王喜欢半夜出去散步消消食。肠胃健康了,身体自然就健康了。”
而这经常性的半夜‘消食’,让他与贱男人们培养出了一种烤肉的默契。
吃饱喝足,才满脸餍足地回到临时的营地。
轮守几车银子的将士还没睡,其中就包括了户部侍郎。
“王爷今日散步,回的比前几日早。”户部侍郎拱手行礼,顺便打趣。
“你不是每日都天还没黑透就见周公?今日怎么也还没睡?”燕琅瞪他一眼。
“下官找王爷商量一件事。”户部侍郎递上一个崭新的折子,“过了山脉,便是通州。那边有消息传来,通州虽不是直接的水灾受害区,却已经挤满了难民,又有很多从山脉中闯进城的野兽作乱,现在情况混乱,官府等着救急。”
燕琅正用一位面首递过来的茶漱口,漫不经心道:“侍郎有什么策案?”
户部侍郎低头故作沉吟,然而低头那一瞬间,眼中有精光一闪。
“下官的意思是,我们分拨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