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一次忍无可忍之后,她的妈妈直接发了狠:“给你一千块钱,离开这个地方,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
也许是最后的善意。
时髦的女人第一次好好地带着女孩洗了个澡,穿了漂亮的裙子,然后看着女孩还没长开的稚嫩容颜,神情复杂而嫌弃:
“你和你亲爸一样,有资本。以后应该是饿不死的。”
女孩似懂非懂,跟着时髦女人去车库收拾自己的东西。一个破碗,一床破被子,一个几乎掉光毛的牙刷。
她驮着简单的行囊,却在豪宅的出口碰见了继父。
继父是第一次看见女孩干干净净的脸,被那双暗藏星光的桃花眼晃乱了心神。
“这是谁?”这个中年男人第一次用温柔的声音问。
“老公,是我那远房亲戚。我想着老赖咱家也不是个事儿,给她寻了去处。”
继父想了想,笑:“我们家不差这一口饭。毕竟沾亲带故,就收养吧,算做善事。”
女孩去看时髦女人,却见这女人白了脸。
那之后,女孩也算过上了衣食富足的富家千金的日子,继父变养父,亲妈变养母,日子奇奇怪怪的流逝。
说奇奇怪怪,是因为继父每次望过来的眼神,太过晦涩难懂。
而女孩也在一日日的相处中,发现了养父养母的貌合神离。
养父金屋藏娇若干,养母委委屈屈的收了丈夫的房产珠宝便可当作不知。
而女孩撞见了几次养父与小情人的约会之后,养父蹲在她面前,轻轻的说:“漫漫,爸爸等你长大,然后给你最好的。”
她听不懂。却发自内心的充满恐惧。
更大的恐惧则是,她发现,她似乎停止了生长……
十岁……
十二岁……
十四岁……
她的生长指标,几乎零增长。养父养母看她的眼神,渐渐变得恐慌。养父的眼中更有了一种探究与冷芒。
十六岁,她被秘密关押在一个到处是各种医疗机械的秘密基地,成为了研究对象。
“一个月后,如果还是没结果,也要活着还给我。我有别的用处。”养父最后看她的眼神,是男人看上猎物的眼神,太过明显,让十六岁的她瞬间读懂。
痛苦的实验持续了半个月。在一次次药物注射、仪器探测、心理催眠之下,她浑浑噩噩,却又觉得身体与灵魂在以另外的方式复苏,一股磅礴的力量,似要破土而出。
第二十天,夜晚。女孩蓦地睁开眼睛,桃花般的瞳孔里带着冰冷而剔透的色彩,浑身突然就有了用不完的力量。
她依然幼小的身体,轻易挣开束缚,化身幽灵,藏身夜色……
这一藏,便是许多年。
她在暗夜里看见养父养母走向年迈,看见养父奸情被举报,出现事业危机,因商业原因被囚禁。看见她的母亲又拖着最后的余韵寻找新的金主,然后陷入新的宅斗,与人攀咬的死去活来。
几十年后,女孩与十一二岁的女孩并无差别。
她从黑夜中偷偷走出,去与缠绵病榻的母亲做最后的道别,却只看见母亲惊恐又嫌弃的脸。
“不老不死的畜生……和那死鬼一样……真让人恶心……”
她僵立在原地,第一次觉得自己距离自己的身世那样接近,却无法问下去。
母亲之后,她更无牵挂,开始了自己的游离。像一个另类,不敢接触人间烟火,只藏在隐秘处,偷偷窥望那些火树银花灯红酒绿。
直到新的转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