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昌国端妃(1 / 1)

既说是宫外,那也就是说这女子是宫里来的,且也不知她是宫外人。

夜青喻警惕起来,问了一句:“你是昌国王室什么人?”

女子也同她一般有些意外,问了一句:“你不是昌国人?”

夜青喻瞧着这女子不是傻的,既然彼此心明,那便该敞开心扉。

夜青喻先开的口问的,所以也是她先坦白:“我叫夜青喻,是……”介绍出处时,她犹豫了,该说自己是端朝人呢还是南迦国大王的侍女呢?

梳儿目中有惊讶,脸上瞬即爬上了喜色:“我知道你,你是端朝人。”

夜青喻目色微僵,她这么回答,倒像是自己不认祖宗了。

她干涩一笑,点了下头,而后又问道:“那你呢?是昌国王室的什么人?怎么会跟我同在这宫外头?”

梳儿脸色一沉,方才的愁郁之色又上来了,她起身踱步道:“我原是南迦国人,后来嫁到了昌国来,人人都叫我端妃,端朝的端。”

夜青喻重点重复了她那句“端朝的端”,昌国与端朝之间有什么吗?

梳儿本欲开口,又忍了回去,淡淡凄笑:“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怕你会恨我。”

“恨你?此话何意?”夜青喻紧着眼珠子望着她。

梳儿摇头,不愿再提起,只是坐到了她的床榻边道:“你的伤很严重,怎么受的?大王他知道吗?”

夜青喻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她一提大王,夜青喻想起了大王口中的端妃,可不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吗!

她立马翻起身,激动道:“你就是纳古拉大王心心念念的端妃?”

梳儿有些迟钝,只瞧她扯到了伤口都疼得拧眉了,也不在意。

梳儿安抚她往床榻躺去:“你别激动,我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知道你就是大王身边的侍女,很受器重的。”

夜青喻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来到端朝谁也没见着,却第一个见到了这个传说中的端妃,如此样清规端容与气质,难怪被大王疼在心里。

安静下来,夜青喻又接着道:“大王,大王他很想念你,时时都将你挂在心里,可你为何要嫁到这昌国来呢?当时没有反抗吗?”

梳儿凄冷笑着:“为何要反抗,大王需要我,我便嫁过来了。”

夜青喻紧盯着她的眼睛,她能看到梳儿眼里偷偷藏着的凄楚,那是隐忍苦楚的大方。

“可你分明不想嫁,大王那样爱你,这全天下独一份的在意,哪个女子会在不心动。”

她也曾嫉妒过这个被大王独自放在心里在乎的女子,只是那个男人的好,都给了眼前这个女子,不会再有半分温柔给世间的任何人,包括他的儿子沅齐,所以,她从看透他起,便没有对他有过半分非分之想,所以她这次也没想过要责怪大王对她的不管不顾。

“你很幸运,幸运得让人分外眼红。”夜青喻静静的凝望着她的眼睛,那是一双被人铭记在心里的眼睛,很美,很干净。

梳儿笑了,她笑起来更美,因为她的眼神里有爱,有幸福。

“所以我不能辜负了他对我的这份爱,我会在昌国等着他能来接我回去的那一天。”

“他已经来了。”夜青喻说道。

梳儿的眼里没有激动:“他还接不走我的。”

夜青喻不懂:“为什么?”

“我就是知道他接不走我,至少你还跟我在一起。”

夜青喻越听越糊涂,总觉得这个端妃的“端”与自己有关。

屋子的门开了,几个高壮的男人走了进来,为首的道:“我们主人问:沅齐小公子、端妃、夜青喻,三个中可以离开一个,你们选谁?”

“沅齐?”夜青喻与梳儿异口同声的诧异道。

那人回答:“没错,沅齐小公子也关在这个庄子里,但你们三个人中只能出去一个,沅齐小公子已经做了选择,该你们两了。”

两张白纸一头放一张,将她两人给分开了,谁都没有机会再做商量,毛笔递了过来,头顶压来男人粗壮的声音:“快写,耽误了时间可就没机会写了。”

夜青喻也不懂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在皮师的楼上便也罢,还莫名其妙同端妃关在了一处,关键还让她们三选一作选择出去,可是沅齐不是都已经作了选择了吗?

“快点写。”男人再三催促。

“好了。”端妃放下了毛笔。

夜青喻听到声音,脑子里飞快的转了个人的名字,在泛黄的宣纸上写下了一个人的名字。

男人收了两张白纸后瞄了一眼,讽刺的笑了,却什么也没有说,出门便离开了。

夜青喻看到门外站岗的人影,身形都高壮,想来身手也是不错的,只是可叹自己一身重伤,行动不便,否则就是一百个壮汉守在门外她也要闯一闯的。

“冒昧的问一句,夜姑娘选的是谁?”端妃很快便开始好奇起了夜青喻写的名字。

夜青喻写的是沅齐的名字,她知道,自己想想办法还是能逃出去的,而这位端妃,既然大王都来了,想必也不会让她出事,只有沅齐可能没人会在意他的死活。

“我写的是沅齐,你呢?”

端妃也很直白:“我写的是夜姑娘你。就是不知道沅齐写的谁。”

端妃的直白,让夜青喻有些惭愧,端妃与自己头次见面,却能对自己舍生忘死,不禁有些汗颜。

“你为何要写我的名字?你不写自己的名字也该是沅齐呀。”

端妃叹息一声,坐回了她的床榻边上:“因为你是大王的希望。”

夜青喻更听不明白了,自己怎么会是大王的希望呢!

“大王的希望是你才对吧。”夜青喻有些酸的道。

端妃淡淡一笑,望起了天花板:“你日后若是明白了大王的心思,就会明白我今日之话什么意思了,也会明白我为何会嫁来昌国。”

此时还在夜中,大雨瓢泼,有人避雨有人迎雨,城中的一座孤立的竹楼中,两个身影冒雨骑马而至,楼上楼下翻看了个光,几乎快将整栋楼掀了,才在废墟里刨出一青衣女子。

“快,立马找大夫。”穆剑庭给红月松着身上的铁链,满面的紧张。

盛泽有些乱了手脚,刨木板的手被纤细的木屑刺得流血,他慌着去拉马,与穆剑庭合力将红月搬上了马去。

随后穆剑庭上了马去扶住红月,嘱咐盛泽道:“你先去前头敲大夫的门,这里往东十里有一家挂着白旗子的医倌。”

穆剑庭来的路上已经看好了医倌,他知道人被困了两日多少得吃点苦头,没想到,红月会吃这样大的苦头。

风雨里两匹马疾驰在空旷的街道上,马蹄声响彻街头街尾,盖过了雨声。

一座名叫明善医倌的门下,停了一匹马,明善医倌的门被敲了沉响,再有两下,盛泽就该踹门了。

医倌内传来男人冷漠的拒绝:“大夫不在家,别敲了,前头别家看病去。”

穆剑庭刚好骑马而至,见盛泽敲门敲不开,他翻身下马,直接一脚踹开了医倌的门,里头的亮光透了出来,还有个提着灯笼的青年。

穆剑庭回身去抱红月下来,盛泽趁机进了门里挟持住那少年,生怕那少年后悔不给看病。

进了医倌,外头哗啦的雨声在屋子里头减弱了一半,只是身上仍然寒着。

穆剑庭进了屋子便很霸道的让少年给点上了所有的火炉。

穆剑庭将浑身冰寒的红月放到了床榻之上,与那少年道:“给她看病,病好重金酬谢。”

少年本是犹豫,可一听是重金酬谢,他脸上的犹豫褪去半分,吞吞吐吐的道:“我家先生不在,我只是个学徒,怕医坏了这位姑娘。”

盛泽站出道:“三分医术也能救人,你是学医的她什么情况需要如何治这你总知道个一二吧?”

“我试试。”少年蹑手蹑脚的坐到床榻去。

半个大夫也能救死扶伤,少年没几下的功夫,便出了药方,与二人道了病况:“这位姑娘并无大碍,只是被下了气虚无力的药,醒了休息两日便好了。”

气虚无力的药,好在也不是毒药,能醒就是好的,知道人无大碍,两人才是松了口气,只在宫外陪护着红月。

第二日,天开始放晴,一小太监踩着湿漉漉的地跑到了大王的宫殿里,捧上了三张宣纸,念道:“请南王过目。第一张是端妃所选,第二张是慕容夫人所选,最后一张是沅齐小公子所选。”

大王拿了三张宣纸,问道:“什么意思?”

小太监字正腔圆的回答道:“这是公主让南王对对三位的想法都是怎样的,好快些做出决定。”

大王看了端妃的,娟秀的小字,他大概有一年多未见着了,还是当初他亲手教她写的。

只是他有些意外,这三人同样面临与他一样的三选一,端妃选的竟然是夜青喻,同时他也有些欣慰,这个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到底是同他心有灵犀懂他的想法的。

他又看了第二张,是夜青喻的,上边的字体端正大气,颇有雄心壮志之风骨,选的是沅齐。

这他倒是不意外,夜青喻想必还不知道端妃是谁呢,之前她便为沅齐报仇重伤,这回选择沅齐也无可厚非。

他又翻看了最后一张,这是沅齐写的,人虽病弱,写的字却大有走马提刀之霸劲,只是隐有内敛之态,选的是夜青喻。

生死抉择,两人互相选择,想来是心里走得近了吧。

大王看着沅齐的字,没再有所反应了,跟旁的钟忠也从头到尾瞄了个清楚,看到夜青喻与沅齐互选对方,没一个是为了自保的,他一半寒心,一半欣慰。

小太监送完东西,不待大王说什么,又从怀里掏出三根竹签来,上边分别写了被关三人的名字。

“公主请南王做选择,三选一,若此时不选,便要先点一个丢下悬崖了。”

大王眉头一皱,此时他得保持理智,既做选择,也不能忽略寻找三人的事。

他转身吩咐钟忠:“去找慕容将军,将这位小太监来此的经过全告诉他,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孤一旦选择,便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钟忠瞧着大王隐有暗示的眼神,似有领会,迟钝的应了声便出了殿门。

小太监再番催促:“公主请南王尽快做选择,三选一到底救谁?”

大王看着三根竹签,左右不出声,即便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但却不想早早撂出来。

“静娅公主自己怎么不来看这个热闹?”大王问。

小太监耐着性子认真回答:“公主知道南王会这样问,公主的答案是:怕南王下不了被威胁的台面。所以不来。”

“这三张宣纸上的名字,真的是他们三个写的吗?”大王又问。

“自然。”小太监回答得很简明干脆。

大王又要问问题,小太监瞧出了他想要拖延时间的目的,便又催催:“请南王快做选择,公主说了,若奴一炷香的时间回不去复命,便当作南王放弃选择,那三个人,便得吃一翻苦头了。”

见自己的用意被识破,大王不得不尽快回答。

“孤选夜青喻。”

这一回,他终于选择了夜青喻,出于理智,救夜青喻是他冒险的一场赌.博,如端妃所说,夜青喻是他的希望,他不能辜负端妃对他的信任与理解。

“好,奴这便去回禀公主,请南王耐心等候消息。”

钟忠急急忙忙的跑到慕容若休息的宫殿,直接冲了进去,见着慕容若便将小太监的话同他说了一字不漏,又将大王吩咐他来的原话一字不漏的说了个遍,这紧要关头,考验的是细节与脑子的运转,也许救人的关键就在小太监与大王的对话里。

慕容若听罢,思虑了一番,又让钟忠重复了一遍,他仔细聆听着,在钟忠重复小太监的原话时,慕容若叫停了他:“等等……丢下悬崖?悬崖……那得有悬崖才能丢,对!马上出宫,带上所有人马,昌国但凡有山有悬崖的地方,都让人去搜索,暗中进行,不要打草惊蛇,还有,大王既然做了选择,静娅公主肯定派人去知会外头人,你轻功如何?”

“所有侍卫里最好的,放心,跟踪我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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