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空间,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是一颗越发烦躁的心。像只小可怜式的花颜卿,动也不敢动似的就这么瞧着双手叉腰站在窗台前眺望着远方的老大、又瞄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虞归晚。
只是这一眼让花颜卿想到了他花家的那个魔王,他看不懂的是,同样是花一样的年纪,为何在她身上没有看到花开时的绚烂,反而看到了花落时的凋零。急症室的检查时,他并没有忽略手腕上的那道伤疤,虽然被腕表覆盖着,可扔被他瞧了个正着。
他想,只有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让她选择在花一般的年纪便没了生存下去的欲望?而更为好奇的是,这两人之间到底又有什么样的渊源?花颜卿着实想不通,自己不再的这两个月,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事?
“花颜卿,把你的眼神给我收回去。”
本是探究、坦荡的目光,怎么被尤正修说出来显得这般猥琐。花颜卿被尤正修的话怼的哑口无言,只得认命的微叹了口气,他想,还是不要同一个暂时丧失理智的人辩论为好。
从小出生在医学世家的花颜卿,小时候是在医书堆里泡着长大的,寂寞、枯燥充斥了他幼年的生活。所以慢慢的性格也变的如同书呆子那样的人设。不管什么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是花颜卿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信条,仅仅因为如此,被花拾柒那个丫头背后扣上了一顶“闷骚”的帽子。
“她什么时候能醒?”
尤正修的话刚落,轻柔的敲门声打断了花颜卿想要说出口的话,随着视线望过去,消失了一段时间的禾清,重新出现在了病房里。
“二爷!”
唤了一声尤正修的禾清,视线朝病床上瞥了一眼,待看到上面的人依旧保持着自己离开时的姿势,眉心轻轻的一挑,表情里多了份难言。
禾清不愧是跟了尤正修二十多年的人,不仅行事作风像极了尤正修,就连细微的表情都出奇的相似。论说他们这个圈子里谁最像尤正修,非禾清莫属。毕竟跟着尤正修在商界拼杀的男人,有几个是善类,态度谦逊一直是禾清对外的代名词,老谋深算、洞察实时的敏感才是他真正的一面。所以面对着来的这般及时的禾清,花颜卿投以感激的目光。
沉寂的病房,就连趟在病床上虞归晚的呼吸声都能听的十分的清晰,足见气氛有多么的凝重。
安静、过分到极致的安静。
“这是那边传回的消息。”
即便听不懂禾清在说些什么,但花颜卿依旧能感觉到禾清话里的沉重。缠绕在档案袋上的绳子,在尤正修的指尖绕了几绕,明明是很简单的一个动作,可落在禾清的眼中,怎么就觉得这么堵心。
其实禾清知道,他的堵心大部分来自对于躺在病床上的虞归晚。
五年前,其实他们对于虞家已经有过了解,原以为对虞家的了解透彻的不能在透彻。却不曾想到这中间又发生了这么多出乎意料的事,所以当二爷收养虞归晚的那一刻,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他们都有心的跳过探究她的过往。也许在冥冥之中,他们就已经预料到,这背后并不是一件多么让人愉悦的过往。但从未想过,掩藏在时间里被人遗忘的过往,竟会这般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