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亶心里冤啊,他就只是个刚刚踏进修真界的小喽喽,哪有那个能耐和想法,这完完全全是误会,这个锅真不能背,哪天要是被人知道石碑是他的,还得被人追杀到天涯海角,至死方休。
“以师弟的看法,石碑或者石碑的主人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散修,他区区一个人不足以引起这么大的震荡,只是恰好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出现了而已,弄不好,这种局势就是最上面的人喜闻乐见的。”
司英皓虽然觉得池子亶说的有那么一丢丢道理,但见池子亶屡次三番给这个恶人开脱,就不高兴了,本来低沉的语气,高亢了起来:
“师弟难不成认识这个人,为何尽帮着他说话,不知现在恶龙谷的危情就是出于此人之手?”
“额,师姐误会,我怎么可能认识元婴期的大修士,只是觉得事情比较蹊跷,就多想了想,有没有另外的可能性而已。”
池子亶心里对司英皓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这么没头脑的女人,是怎么镇守药坊这么久的。
司英皓这时候脸色稍微好看点,但还是要对他敲打敲打:
“师弟食我恶龙谷之米,当思恶龙谷之恩,可千万不要做出有损恶龙谷的事情来,否则,我第一个就要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师姐过虑了,师弟报效恶龙谷还来不及,怎么会背叛恶龙谷呢。”
池子亶打着哈哈,谄媚解释着,自己对恶龙谷的感情就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对谷主大人更是敬仰万分,万不可能有害恶龙谷之心。
另外一边,心底又数落着恶龙谷的不是,尤其他的那张经票还在独眼龙手里;另外自己又有了朝思暮想的音姐,对你这个老妖婆没兴趣(音姐,你不是),否则我也要让你尝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
“哼,谅你也不敢。”司英皓见池子亶已经服软,也就不再追究这事,语气又是一转,讲起现在药坊的情况。
“药坊现在还没出大事,那些势力虽然时常来捣乱,但有我在,他们还是有所忌惮的。只是时间一久,我怕有失,尤其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师姐武威,那些宵小之徒不足为惧,这次师弟前来就是助师姐一臂之力,师弟虽才筑基初期,但也竭尽全力保药坊无事。”
池子亶对于这种空话虚话,前世说太多了,张口即来。
司英皓摆了摆手,忧心忡忡道:
“现在最棘手倒也不是捣乱的,而是这些势力都在拉人到他们的坊市去,或者恐吓这里的修士,目前已经有部分修士经受不住,转到别的坊市去了,特别是炼气期的修士,甚至药坊的部分门店来反映,如果我们再控制不住局势,他们也要离开这里。”
池子亶倒是没想到事情现在这么麻烦,这看似和前世电影里的古惑仔收保护费有点类似,实则要复杂的多。
古惑仔那只是他们之间的地盘争斗,谁兵强马壮谁就赢,用拳头就能解决的事情。
但药坊却不同,这里的商户不但不能得罪,还要保护好;修士的手段也是层出不穷,靠武力,除非有压倒性的优势,否则只是徒自被牵制了精力。
如果恶龙谷也派人去那些坊市捣乱,那就是彻底开战,如果人手充足时,什么都好说,现在的恶龙谷也不敢多开战端,或者和势均力敌的势力彻底决战。
总之修真界的事情,确实要复杂很多,没那么好办。
“那师姐采取了哪些措施?”
池子亶还是打算先看看目前司英皓做了哪些工作,再做决定。
“除了派人在药坊周边全天候巡逻以外,我也是时常出去杀鸡儆猴,击杀了一些小人物,同时对一些小势力进行敲打,再向坊内所有商户承诺,只要是药坊周围五里以内损失的所有货物,恶龙谷全额赔偿。”
“嗯,师姐的做法确实是中正之道,没有什么纰漏。”
池子亶想也不想,嘴上先拍马屁,但心里一直在骂对方,果然胸大无脑,靠你这点做法,药坊不出事已经谢天谢地。
“师弟有什么看法,提出来,大家一起商讨。”
司英皓强势归强势,但也知道这时候自己独木难支,对于筑基期的意见,她还是重视的。
池子亶略微沉吟,然后瞟了眼钟不饿,示意他先说说自己的看法。
钟不饿对于这些不是很擅长,他也没什么经验,只能耸耸肩,说道:
“师姐,师兄,我只会冲锋陷阵,这些计谋就不懂了,不过我小时候跟着我父亲,混过几年江湖,江湖中凡人的做法是,把所有相关势力约到一起,坐下来,商讨一下利益重新划分,这个做法的好处就是可以拖延时间,等谷里解决了其他事情,就有精力和人手再处理这事。”
钟不饿见两人看着自己,并没有否定自己的看法,就接着说道:
“如果能达成一致意见,当然最好,如果不行,也能摸清楚那些势力的目的,以及他们最在意的是什么,当然这办法也有不利的地方,万一拖得时间太久,也可能变得更糟,另外也会显得恶龙谷现在势弱,一个不当,可能引发激变。”
池子亶其实只是让钟不饿随便说两句,好方便自己有时间思考,没想到钟不饿还是有方法,尽管这个方法,对于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前世对于某些项目标的,自己吃不下的时候,也是这么干的。
“这个方法恐怕不行,以谷主的性格来讲,恐怕不会同意。”司英皓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道。
池子亶倒是觉得不失为一条缓兵之计,至于司英皓说谷主不同意,应该言过其实,大概率是她自己放不下脸,以谷主为利益至上的人来说,没有什么不可谈的。
当然池子亶刚刚来,对于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也不会贸然提意见,他还想再看看。
现在司英皓应该没有什么好方法了,以她的行事作风来讲,硬碰硬是她喜欢的,这种阴谋诡计明显疲于应对。
所以池子亶决定先不说,反正也不急在一时。
“师姐劳累,还是先请休息,师弟我去到药坊中,具体看过情况,再跟师姐说我的方法。”
“嗯,行,师弟刚来,师姐也没有宴请,等这段时间过去,师姐再向师弟赔礼。”
“呵呵,师姐客气,那就先这样。”
池子亶说完,和钟不饿先行告辞。
两人出了司英皓的府邸,进了池子亶的临时府邸。
他俩坐下后,相视一笑,本来看似很着急的神情,现在完全是一副轻松的样子,喝着茶,聊着不相干的事,慢慢等待着宋仁慈他们。
在来之前,池子亶就跟宋仁慈、文德厚他们交代了事情,到了药坊,先把药坊的具体情况了解清楚,之后再考虑如何做。
宋仁慈他们意会,所以刚才池子亶让他们走开的时候,他们已经去打听事情。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五人来见池子亶,把他们了解到的事情,详细讲了出来。
池子亶了然于心后,脑海中已经有了详细的计划,可以摆平这里的事情。
不过池子亶是不可能把整个计划说给司英皓的,他要的不是一个安定的药坊,而是有危机的药坊,这样他才有理由长期驻守在这里,也才能实施他们自己的计划。
只是他也需要拿出点真材实料,否则被司英皓看扁是小事,万一真出了大事,反而适得其反。
心中有数的池子亶就暂且放下了这件事情,他等着明天再和司英皓说。
现在他给自己的府邸施展了阵法,隔绝了别的筑基期修士的探查,然后和其他人商量他们的正事——如何稳住那三派,给大家争取晋升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