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护卫听见声音大步走了过来,刚到门口,却被两个慌张的护卫撞了一下。
两个护卫脸色煞白,双腿打着哆嗦:“小,小的……”
刘护卫推开二人,走进后厨房。
扫视了一圈之后,最后目光落在了处。
指尖桌子上放着三盘吃食,上面皆留下三个空洞,有的还剩下燃后的半截香。
这明显就是有人祭拜的贡品,谁人有如此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府里祭拜。
可渐渐心里竟有些难言的诡异。
自从那件事之后,原本不信鬼神的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会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件事。
“到底怎么回事?”刘护卫看着昨天守在后厨的护卫问道。
两个护卫刚过来,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不过当看到刘护卫在这里时,就知道事情一定小不了,向其他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了大概。
“是……昨晚殿下来过。”
“殿下?”刘护卫一愣。
“然后呢?”
“殿下让我们两个离开,我们只好听从命令就退下了。”
刘护卫眉头紧锁:“我知道了,你们继续守在这里。”
护卫:“是。”
刘护卫转身吩咐后厨的人:“好好做事,不要耽搁了殿下用膳,要是让我知道了谁动了歪心思,以讹传讹,别怪我不留情面。”
众人:“是。”
见刘护卫离去,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张嘴想要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心有余悸的向厨房走去,嘴里吆喝着:“干活干活。”
……
司昳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身前劲装拉弓射箭的赵乘安:“这小胳膊小腿的,也能射箭?”
“嗡。”
赵乘安不单会射箭,而且箭术还不错,这一箭正中红心。
“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司昳不屑的撇嘴。
昨天她刚吃就一顿饱饭,今天就没有,怎么想怎么难受,奈何赵乘安又是个滑头,心里的算盘打的噼啪作响,她是硬的软的,威逼利诱全部都试过了,都没能让他松口。
所以现在,司昳只能口头上撒撒气。
司昳转头看向一边,刘护卫向这里走了过来。
“殿下。”
赵乘安从箭篓里拿出一支箭,再次拉弓:“说。”
刘护卫沉吟一会儿道:“昨日后厨里……”
“哦,”还没等刘护卫说完,赵乘安便接道:“我在皇宫时,后宫中有个娘娘对我很好,可是她早早的就死了,昨日我很想念她。”
“啧啧,”司昳看着赵乘安,“瞧瞧,撒谎都不脸红的。”
赵乘安松手,箭离弦正中红心。
原来如此,刘护卫心里一松,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听见殿下亲口说这件事,想来那个娘娘当初对殿下真的很好。
刘护卫再次躬身行礼,然后转身离开了。
司昳阴阳怪气的说道:“原来昨晚是给你“去世的娘娘”弄的贡品啊,现在娘娘在这儿呢,还不快行礼。”
赵乘安头也没回:“司姑娘,是在激我动气吗?”
箭离弦,司昳抬手一道白光将箭击飞,掉在地上:“别以为我会让你要挟到我!”
赵乘安放下手臂,看向司昳。
这个场景,司昳每次看到赵乘安看向自己的时候,都会觉得惊悸。
他是人,是凡人,能看到她,这是前所未有的感觉。
“或许,我们可以再做一个交易。”
司昳眉毛一竖,你休想三个字就挂在嘴边。
赵乘安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说道:“第一个交易,你吃了我的丹药,所以暂时不杀我。”
“第二个交易,你留在我身边保护我,我给你每天的吃食,如何?”
“不用着急回答我,你在好好想想。其实,都是留在我身边,没有什么不同,就算没有交易,你之前也救过我很多次。”
司昳只要一想到赵乘安一开始就能看到她,就气的恨不得吃了他!
沉吟了半晌,司昳这才勉强的答应。
谁叫自己做了亏心事,又找不到偿还的可能呢?真是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你那个丹药是怎么得来的?”
赵乘安走下演武场,将弓放了回去,随即向着来时路走去。
“那丹药是我老师祖传的神药,活人吃了长命百岁。死了吃了起死回生。”
司昳切一声,哪有这么神:“那我怎么没见活过来?”
赵乘安停了下来:“可能是你没有肉身的原因。”
司昳白了他一眼:“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只是看不得你得意罢了。
“不过,你不是皇帝的儿子吗?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接二连三,锲而不舍的来杀你?”
“就因为我是皇帝的儿子。”
司昳想也没想:“因为夺嫡吗?”
赵乘安看了过来,清亮的双眼变得幽深,其中冰冷沉浮,却转瞬即逝,让司昳觉得自己刚刚看错了。
“说来也怪,司姑娘好似从不把皇家看在眼里,是因为现在是鬼,会法术的原因吗?”
如果有可能,司昳真想回一句“人人平等”,但是想想还是算了,跟一个皇子说平等,她还没疯呢。
“当然了,我是谁啊。”司昳模样得意的说道。
也不愿意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司昳道:“不过你老师的丹药确实不错,我吃了之后,法力比从前不知道高出多少个境界了。”
赵乘安点了点头,他老师的东西,怎么会有不好的。
“你老师就是丰磲说过的玄尘吗?”
“嗯。”
“那你命也挺好的,他能有这个丹药在手,想来确实不是寻常之人。”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说你胖你就喘上了!”
司昳决定再也不跟赵乘安说话了,这人太爱嘚瑟,看着眼烦。
……
一连数日。
自从演武场那次做了交易,司昳保护他,对付前来的杀手之后,司昳再也没有清闲的日子。
不是什么扔飞镖的,就是舞剑的,不是什么挥斧子的,就是美女刺客。
出现的时间也各不相同,一开始还好,司昳还有些兴趣,时间长了,司昳就开始兴趣缺缺。
一日。
司昳再也忍不住。
“赵乘安!你是不故意的!”
赵乘安极为斯文有礼的吃着饭,身旁的丰磲用心的布菜,不时的跟他说着,这个叫什么菜名,那个是哪里的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