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派众人已经逃散,央宗央吉也带着吐蕃人离去,张易之府邸一片瓦砾,几乎没有完好的地面建筑了。
‘哎~~’
九娘暗暗叹了口气,虽然折损的都是金丹,可是张易之被擒,意味着花间派的计划彻底告吹,如果拿不出对策,也许……只能坐等在大劫中化为飞灰了。
“搜出来没有?”
萧业冷冰冰问道。
“搜出来了,有一篇驱使情蛊的法诀,另需要炼制一种名为移情丹的药材,以情花为主材,可将蛊虫诱出。”
苏月儿面无表情道。
“行,先随我回衙门!”
萧业漠然看了眼苏月儿,飞空遁去。
苏月儿纤手暗运真元,将那人金丹震的粉碎,才跟在萧业身后。
牛长根感受着萧业的气息,犹豫是不是要把张易之救下,却是一股满含着阳神的威压扫来,他知道是苏小小的警告,只得颓然放弃。
不片刻,萧业与苏月儿一先一后进了衙门。
萧业摘下张易之的储物戒指,取了近十滴精血,才道:“你应该知道本官现在的状态,威逼利诱根本没用,老老实实交待自己的罪行,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
张易之陷入了剧烈的挣扎当中。
是的,本来他以为中了情花会极大影响到萧业的战斗力,可是没想到萧业居然能瞬间无情,抵销了情花影响。
这时的萧业,六亲不认,什么晓之以利害,动以之理,统统没用,不按他说的来,真能被修理的生不如死。
“也罢,我招了!”
许久,张易之点了点头,诉说自己的罪行,萧业叫来陈藩张羽从旁记录,二人见着萧业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也不敢多说话,待张易之签名画押之后,带着卷宗离去。
突然萧业现出一丝诡笑,张易之刚暗道了声不好,已是丹田剧痛,被萧业一拳毁了。
“你……好狠!”
张易之嘴角有鲜血溢出,整个人委靡的不成样子。
萧业淡淡道:“废了你,是怕你越狱,来人,把他带入台狱!”
“是!”
几名狱卒进来,把张易之架了出去。
“苏姑娘,丹方呢?”
萧业转回头问道。
“哼!”
苏月儿闷哼一声,道出丹方。
萧业微眯双目,暗暗以才气分析,移情丹虽名移情,实则与移情别恋毫无关系,它就是一种喂养情蛊的药丸,对情蛊的诱惑极大,可以使情蛊从身体里爬出来,吞食丹药。
炼制过程,也不复杂,毕竟饲料,总不能弄的和灵丹妙药一样。
好一阵子,萧业有了数,取出数株情花,再随手摸出个缴获的储物袋,却是抬头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本姑娘不放心你!”
苏月儿倚着门框,双手抱臂。
“看可以,不许外传,不然拿你是问!”
萧业以警告的眼神一扫,就以才气幻化成原主模样,滴入精血,令其将储物袋打开。
陡然间,苏月儿美眸亮了,这就是地级才气最切实的用处啊,只是一想到,萧业是自己厌恶的人,从他身上得到的龙气会不会有种被污染的不舒服感?
心里不禁患得患失。
萧业则是查看储物袋,基本上没什么好东西,以中下品灵石为主,一两件粗劣的法器,品质不是太高的丹药,些许药材与十来块上品灵石。
可见花间派的金丹也是很穷的。
不过萧业的目地是凑集合适的材料,很多的,翻找出几样药材,再以才气幻化出药鼎,与三株情花一古脑儿的扔了进去,炼制起来。
……
花间派秘密据点!
牛长根阴沉着脸,马保贞面色难看之极。
九娘低着头不吱声,今次的计划,是彻头彻尾的失败了,还害得宗门又损失了几个金丹,她难辞其疚,幸好有言在先,宗门才没法责怪她。
但是可以想象,将来被穿小鞋避免不了。
逃回来的金丹则是如丧考妣,心有余悸,谁都没想到,师兄弟连萧业一招都接不住,一个照面就被杀,这对他们信心的打击是无以伦比的。
“师兄,易之被下狱了,难道咱们任由他被押赴刑场处斩,那我花间派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马保贞道。
牛长根哼道:“他是自作孽,不可活,就让他死在里面!”
“诶!”
马保贞痛心的重重叹了口气。
牛长根问道:“马长老,我知道你是为宗门好,可是别忘了,苏小小就在洛阳,难道再去劫一次狱?那宗门还得搭上多少人命?这废物,死了拉倒!”
“易之还是有将功赎罪的机会。”
边上,一个面相较老的元婴,捋着山羊胡子悠悠道。
此人据说是西晋末年传奇皇后羊献容的叔父,幼年离家修道,待得修为有成时,一切皆已物是人非,故而斩断俗缘,专志至修行。
“说说看!”
牛长根不置可否。
羊虚之道:“据我所知,女皇在登基时出了岔子,未能得冥府祖气相助,以致于净光天女元灵处于将醒未醒的状态,要想完全苏醒,唯有采补龙气,而当今身怀龙气者,皆为女皇后裔,料女皇尚不至于冒天下之大不韪,那么,易之则是个合适的人选。
宗门可将易之救回,再进献给女皇,成了女皇的身边人,对宗门亦是大有裨益。”
“这……”
众人面面相觑,暗道此人好毒。
不过羊虚之素来与李承睿不和,现李承睿死了,拿张易之开刀也很正常。
牛长根迟疑道:“此举是不是太过了?”
“不为过!”
羊虚之挥挥手道:“易之自入洛以来,屡战屡败,这正是他将功赎罪之时。”
“昌宗,易之是你哥,你看呢?”
牛长根问道。
张昌宗毫不犹豫道:“我哥志大才疏,至宗门损失惨重,我这做弟弟的,也羞愧的很,现羊师伯肯给我哥一个机会,我这做弟弟的,唯感激不尽。”
“好!”
牛长根点关道:“如何才能把易之捞出来?”
张昌宗道:“萧业虽与萧家庄分了宗,但仍是萧家人,按理,应亲亲相避,如今梁王武三思颇受女皇器重,宗门不妨走走武三思的门路,请其上奏女皇,将案件交由左肃政台审理,只要人不落在萧业手上,总是有办法翻案。”
“嗯?”
马保贞眼前一亮道:“此计甚好,只是我花间派与梁王素无瓜葛,梁王怎会助我?”
张昌宗看了眼韦九娘,便道:“魏王有蔡恒元支持,而梁王背后无人,想当太子,难如登天,我花间派若表态助他,相信他不会拒绝我们的好意。
当然,眼下这节点去找他,怕是他会坐地起价,弟子听说嫂嫂能说会道,有女诸葛之称,不如由嫂嫂去与梁王商谈?”
九娘心里一沉!
张昌宗曾打过她的主意,被严辞拒绝,这事连张易之都不清楚,显然,报仇来了。
要知道,武三思素有好色之名,比之武承嗣不逞相让,自己去求他,能不付出点代价?
“九娘,你可愿意?”
牛长根向下看去。
“弟子……愿意!”
九娘咬牙应下。
“嗯~~你去打扮一下,今晚便由昌宗陪你去拜访梁王!”
牛长根现出了满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