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不染嘴角微勾,抬眸的瞬间早已经运起了一股灵气,身子前倾着推出了一掌,对面的公子哥儿还没有反应过来,要不是长者抵死挡住了这一掌,只怕他早已经倒地了。
长者面色一凛,脸上显出几分诧异来,他没想到易不染推出的这一掌如此厉害,只是还没等他有多的时间思考,易不染早已经飞身过来了。
易不染不是个喜欢犹豫的人,不管是在现代还是现在,他都喜欢把主动权捏在自己手上。
他脚尖猛地点地,然后夹裹着一阵风掠过周遭的杂物,直接连续两脚踢在了长者的身上,逼得他扶着胸膛退后了好几步,停下后顿时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其他人立刻不敢轻举妄动了,公子哥儿直接吓得瘫坐在了地上,要不是有个仆从将他从地上及时拉了起来,易不染的拳头早就落到他身上了。
“少爷我们先走!”长者明显不是易不染的对手,此时也不敢硬拼,寻了个好时机携着公子哥儿逃出了巷子。
易不染大手一挥,周围的十几根长杆子瞬间立了起来,他皱眉往前一送,直接击中了最后的几个人,他们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踉跄消失在转角。
易不染也不过是想给这几个人一个教训,并未想到赶尽杀绝,因此没有追过去,而是走到南瓷身边问道:“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没事儿!”南瓷连忙将惊讶得合不拢的嘴合上了,摆了摆手,有些拘谨地冲易不染笑了笑。
易不染见南瓷笑出了几分憨态,忍着笑严肃道:“就这么小会儿的功夫也会被人缠上,你还真是越来越有能耐了。”
“门主,我冤枉啊!”南瓷连忙说,“我也只是想进去打探些消息罢了,何曾想会遇到这么个无赖嘛。”
易不染睨了眼南瓷,然后背着手朝巷子外走去,见南瓷没有跟上来,他侧目问道:“还不过来?”
南瓷连忙跟上,一面在心里吐槽易不染的傲娇,一面又感动于病娇及时的出现,两厢矛盾下,她鬼使神差地说了句:“门主,你真是个好人。”
这话一说出来,不仅南瓷自己惊了,旁边的易不染很明显也愣了一下,脚步微滞,侧过脸似乎是想说什么,结果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莫名其妙地被人发了好人卡,易不染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更何况还是在一个炮灰对另一个最终会成为全书最大反派的人说这话的情况下,这画面委实有些滑稽。
“门主,我还是想去酒楼看看,那里人杂,说不定会有线索。”南瓷目光扫了眼酒楼,抿了抿嘴后说道。
易不染点了点头,当看到南瓷已经迈出脚时,他提溜着她的衣领将她拉了回来,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啊?”南瓷先是愣了一下,见易不染似乎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她连忙点头,乖巧地让到一边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病娇是担心自己再遇到危险吗?当这个想法刚一冒头,就被南瓷掐灭了,以极大的恶意揣测道:说不定这病娇只是担心自己拖了后腿,浪费他的时间罢了。
毕竟这才符合病娇的人设……南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就跟在易不染的身后进了酒楼。
刚刚这里的一出闹剧并没有因为公子哥儿而影响到众人听书的兴致,等南瓷猫着腰进到里面后,众人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未说什么。
果然不出南瓷所料,酒楼确实是个打探消息的宝地,二人根本没花费多少时间,就从旁边几个男人口中知道了些城主的消息。
虽然信息很零散,但其中确实有条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城主是个走邪路子的,修的是正派不屑的邪修。
纵是易不染这般的人也瞧不上,他突然想起之前在城主府地牢里听到的事情,这城主拿女修炼炉鼎,只怕和这个有莫大的关联。
“门主,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南瓷平复内心的恶寒后,严肃地看着易不染问道。
易不染略一沉思,压低声音跟南瓷比了个先出去的口型,可是当他刚打算站起来的时候,门口忽然走进来几个男人。
合欢宗的人。易不染的眉头下意识地皱了起来,同时按住南瓷的肩膀重新隐在了人群里,等到那几个男人上了二楼后,他才沉着眸子让南瓷跟上,一同去了二楼。
“门……”到了门口,南瓷刚想说话,易不染就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同时拉着她的胳膊走到了旁边的角落里,戳破窗户纸听着里面的动静。
当听见城主二字时,南瓷吃惊地捂住了嘴巴,看向易不染的时候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然后点了点头,紧接着二人就默契地走下了楼。
“听他们的意思,看来这清风城的城主是邀请了合欢宗的人。”南瓷啧了一声,因为沉思的缘故,她的眉头皱到了一起,“是有什么事情呢?”
“先找个客栈住下,再去看看。”易不染的面色凝重,很明显和南瓷一样也没有想明白。
南瓷嗯了一声,跟着易不染绕过好几条街,才终于重新寻了个客栈,并且这次正好碰上了最后两间空房。
南瓷松了口气,毕竟好不容易对病娇有了那么一星半点儿的改观,若是再因为房间的事情记恨,多少有些前功尽弃的感觉。
因为想到南瓷高烧才退,所以易不染整个下午都没有使唤南瓷,虽然他嘴上还是各种嫌弃,但与从前相比已经好了许多。
入夜,沐浴完的南瓷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抱着被子长舒了口气,对于此刻的安宁实在有些怀念。
从前她都没觉得睡个好觉是这么奢侈的事情。
翻了好几个身后,南瓷眨了眨眼睛,忽然问道:“系统,你在吗?”
几秒过后,她听见了系统满含无语情绪的声音:“你说呢?”
南瓷愉悦地笑了几声后,颇有些不怀好意地说道:“长夜漫漫实在难熬,要不咱俩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