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年前,沉舟重生于魔界,他睁开眼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魔族公主——清歌。
那张干净的笑脸,深深刻在了沉舟的心上。
被天界摒弃,他也无意回去,便佯装出不记得前世的样子,留在了魔界。
他与清歌公主一见钟情,歙漆阿胶,逐征得魔尊同意喜结连理,之后他们更是海誓山盟,愿永结琴瑟之好。
原以为这就是一辈子,然而魔尊与太子薄情的一次密谈,被沉舟无意听见。
得知自己勾结魔族之事,是魔尊与太子薄情一同谋划出来,用于削弱天界战力的阴谋诡计。
魔界的不择手段,父君的不信任,激起了沉舟的憎欲。
他甚至怀疑清歌也参与其中,欺叛之情油然而生。
最终,他决定血洗魔族为自己报仇,重组魔界,与天界抗衡,推翻神族法度。
随后,他栽赃其他魔族王子谋权篡位,导致王子们被魔尊流放。
而他又暗自以天族的身份,将所有流放的王子,赶尽杀绝。
魔尊采纳了他的谏言,将其他的魔族公主许给了得力干将。
沉舟最后又以干将勾结天族的罪名,将其夫妇一同斩首。
计划推进的过程中,他几度为清歌的愁容产生动摇。
为了一切顺利进行,沉舟找到了凤阳,请他帮忙,将自己与清歌的记忆封印起来。
没有了两人之间的记忆,就意味着两个人之间的情也不复存在,他便不再顾及清歌的感受。
虽然没有了两个人的记忆,而沉舟却也没想要真正的伤害清歌,直到清歌将被擒住的薄情放走,他才将清歌囚禁起来。
沉舟原本是想暗暗将魔尊处死,可没想到清歌挣脱囚禁牢笼,想要解救自己的魔尊父君,碰巧撞见沉舟处决魔尊的那一幕。
她悲痛欲绝,不堪苟活,对沉舟下了诅咒后,便刎颈自尽。
亲眼目睹清歌自尽的沉舟,胸口闷痛,随后沉睡了几日,醒来后便不再记得那日发生了什么,连同清歌,忘得一干二净。
所以当他中了天君的封印,没有贸然冲破封印,就是担心触及这段记忆的封印。
如今,记忆复苏,随之而来的还有清歌的诅咒。
“我诅咒你,永世不能与心爱之人厮守,否则自焚而亡!”
清歌悲愤的声音还在他的脑海里激荡,可她哪里知道,自己其实就是沉舟的心爱之人。
忆起她之时,便是自焚日。
赤那坐在长生树旁,眉头紧皱:“丫头,你方才真的有去提醒殿下吗?”
“废话,不然你当我没事锻炼身体吗?”溪辞冷哼一声,又去把水重新烧热。
赤那一脸担忧,生怕沉舟有个好歹:“要不……再去一次?”
“人家在会客呢,你老让我去打扰,多失礼啊!”溪辞嘟囔着,不知从哪里又搬出一张桌子,一斧头劈开,当成柴火用。
“你年纪小,童言无忌,殿下不会跟你计较的。”赤那很违心的说道。
溪辞收拾好一地的狼藉:“嘿,你是不是使唤我,使唤上瘾了?”
今天单单上楼就三四次,劈柴挑水啥的也是溪辞再做,看着旁边像监工一样的赤那,心里隐隐不痛快。
赤那有些心虚的回道:“你看我和殿下现在这样,不管怎么说,你和凤阳上神也欠一份情吧?”
溪辞闻言,面子有些挂不住,踌躇许久,才妥协:“行吧,我再去催催看,他再不下来可就不赖我了。”
赤那见状,喜滋滋的给长生树浇了点水:“我帮你看着树,你放心去吧!”
原本以前什么事都是赤那自己做,现在因为封印,导致身体不便,而溪辞又十分麻利,他便想借机偷个懒。
溪辞撇了撇嘴,将斧头放下,拍了拍手上的灰,叹了口气便往楼上走去
才刚上楼便感受到一阵阵寒意向自己袭来,溪辞缩了缩脖子。
她往寒意最浓处走去,直接来到了殿下的房间门口。
这时,门框莫名结了霜,还不断向外延伸,溪辞内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她想推门,却发现门被冻住了。
她退后了几步,助跑后将门踹开,映入眼帘的便是冰封景象,唯独那位殿下周身火热,将冰霜化成了水,这般操作,他是想给自己降温吗?
他蜷缩在罗汉塌上,肉身上布满了暗红色形如石蒜花绽放般的咒印,仿佛被生生烙上去的一样。
溪辞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咒印看得她生疼,她犹豫了片刻,便施法冻住他,想助他降温。
察觉到一阵清凉的他缓缓抬头,看到的是溪辞那张微微蹙眉十分认真的脸庞。
他垂眸看到自己的冰冻术将溪辞的脚都冻上了,趁着有溪辞帮自己,他运了运浑身的灵力,想要一口气冲破封印,否则他绝对熬不过清歌的自焚咒。
就在此时,一道磅礴的内力,搅动周身若隐若现的神魔之气。
溪辞愣了愣,却也没有停下来,而是更加奋力。
房间里有斗转星移之势,霜慢慢地消融,不知过了多久,溪辞法力即将耗尽,才见到他身上的咒印开始逐渐消散。
法力耗尽后,溪辞瘫坐在地,仰望着他,气喘吁吁道:“殿下,我不行了!”
此刻的沉舟,在一点点的恢复原来的样子,星星点点将他环绕。
他羽睫微颤,眼底掠过一丝轻松,起身下榻俯视她,淡淡道:“你太弱了。”
溪辞疲惫得顺势躺在了地上,一脸不可置信,旋即忿忿道:“殿下,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他勉强扯出一抹笑意:“所以呢?”
“你不应该谢谢我吗?我还帮你烧了水呢!”溪辞一脸委屈的撅着嘴。
沉舟闻言,静默了片刻,随后俯身,郑重道:“谢谢。”
他突然顺从的道谢,溪辞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其实……你也不用那么客气的。”
“那你把方才的谢谢还给我吧。”他若有所思的说道。
“……”美女语塞。
沉舟嘴角噙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缓缓起身,向外走去。
溪辞撅着嘴,摇摇头:“果然,强者多多少少都有些难相处。”
说罢,她起身跟着出去,想要围观赤那突然恢复原样的奇观。
长生树还未长成参天大树,顺便让他多找些柴火回来应急。
秦广王回地府,途径奈何桥,见到孟婆在施汤,想起什么,便问了一句:“孟婆,你可听过‘清歌’这个名字?”
孟婆蹙眉想了许久,迟疑的答道:“回秦广王,你问的是人族、妖族、魔族还是神族?”
“呃……有很多个清歌吗?”这可把秦广王问住了,毕竟上任没多久,对于相关事务还不够熟悉。
“嗯……不少,可有画像?”孟婆知晓这有些为难他,便退一步问道。
秦广王沉滞了片刻,摇摇头:“算了,多谢。”
她微微垂头,继续忙碌,看着眼前一列列等着喝汤的幽魂,不由得苦笑:“仅凭一个名字,哪里找得到人?”
秦广王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负手前行。
看着秦广王渐行渐远的身影,孟婆无奈摇头。
最近十殿阎王大换血,虽说是鬼域阴间自己内部的事,但多少会引起神族的注意,估计还会掀起一波腥风血雨,到时有得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