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疲惫感似乎将她淹没,她的身边堆着高高的信封,怀里还有一堆刚拆开的信件。
普里昂多想将她拥入怀中,可是当他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之后,他就失去了这样的资格。
佩里西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不再多看,将目光集中于她手里的信笺上。
而普里昂在被带出大厅的那一刻,还是担忧地看了佩里西一眼。
他是笨蛋吧?佩里西心想。
可也只是这样的举动,她的心里还是忍不住动容了。
看着旁边一堆待处理的信件,佩里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她将怀里的信件规整完毕之后,交给了骑士团,让他们按照地址寄回,而她要赴一次水牢,去看看情况。
然而,她刚来到水牢,却正好看到有一个长老正在对普里昂使用酷刑,圣水浇灌着他,还在旁边说一些难听的话。
他拿着沾有圣水的匕首刮着普里昂的手臂,这样普里昂的伤口会愈合的很慢,而这位长老却是乐此不疲。
佩里西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那股让人发疯的血腥味。
“玩的开心吗?长老?”佩里西笑着问道,虽说这笑有些令人生畏,但不看佩里西的表情,只觉得她就是在寒暄而已。
“哎,女王陛下来了。”长老似乎对佩里西的话并没有引起重视,直到他转身,对上佩里西那冰寒刺骨的眸子的时候,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呀?怎么不继续了?”佩里西走到长老的面前,不经意间还踢了他一脚。
“动用私刑。克里长老好威风哦。”佩里西继续嘲讽道。
就算长老拥有的权利很多,也有话语权,但在动用私刑,甚至连佩里西都不知道的情况之下,基本就等于藐视王权了。
“女王陛下恕罪,女王陛下恕罪,我再也不敢了。”长老磕头认错,可佩里西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
“弗里德,把他带出去,关在旁边的静室一个月,思过。”佩里西笑着说道,而这样的惩罚似乎已经很轻了,也是让佩里西不至于暴露自己的想法。
旁人看不清她与他的关系,这样佩里西才能让他安然无恙的回去。
“是。”弗里德将长老拎走,顺带撤下了其他的血族守卫,因为他看得出来,佩里西似乎对这个魔族格外感兴趣。
看着他们都走了,佩里西才过去将束缚普里昂的绳索解开。
被捆绑在十字架上的普里昂因为没有绳索的束缚,而失重向下倒去,但是他并没有倒在地上,而是被佩里西接住了。
在佩里西怀里的普里昂没有说话,他腿上的伤口很深,那说明他被折磨的时间已经很久了。
血液混合在水里,减淡了浓烈的气味,却扩散了范围,水蓝色的结界支撑起了牢房里的冷寒。
在浓郁的血液撩拨之下,佩里西甚至直接咬上了普里昂的脖颈。
突然被獠牙刺进身体,普里昂猛地一颤,可他并没有推开佩里西,而是任由她索取。
本来被抱在怀里的普里昂在不知不觉之中,变成了怀抱佩里西的那个。
他们瘫倒在地上,而佩里西并没有打算就此罢口。
在手不断的摸索之中,佩里西摸到了普里昂的伤口,圣水的味道还没有散去,普里昂恢复得很慢。
佩里西的眸子里是一阵死寂般的红色,仿佛没有感情,她只是在一味地吸食着普里昂的血,仿佛要将她融进身体里。
血液流失的感觉甚至还带着些许舒畅,但身体的温度却在告诉普里昂,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就在普里昂想推开佩里西的时候,佩里西的手缓缓下移,触碰到了普里昂的手,手上怪异的感觉,让她忍不住转头去看。
是那一枚在普里昂的央求之下,她们两人的对戒,而佩里西的手上的戒指也并没有取下来。
因血液的原因而失控的佩里西,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恢复了些许理智。
她接连受到打击之后,心智显得尤为薄弱,就连平常的血液味道,也能将她引诱,甚至失去理智。
看着佩里西就这样松了口,而两人呈现出了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瘫倒在地上,佩里西甚至能看到普里昂眸子闪过若有若无的火花。
这个局面看起来似乎有一点尴尬了……
两人都不知道如何开口,沉默之中,水牢的潮湿感让两人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
“为什么不走?”终是佩里西放不下心,率先开口询问道。
“舍不得。”普里昂实话实说地回答道。
他扶着被刮到的手臂,眸子里依旧那么认真,正如他当时对佩里西说,做我的新娘一样认真。
“当你是魔族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没有可能了,什么关系都不会有的。”佩里西狠下心来说道。
普里昂与佩里西的眸子对视,他从佩里西的眸子里看到的是一片死寂,毫无波动。
似乎在普里昂看到佩里西的第一眼,他就输了。
“所以,不管是我变小的时候,还是现在,你对我都没有一丝多余的感情,是吗?”普里昂盯着佩里西的眼睛,想听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对。”佩里西毫不犹豫且违心地回答道。
“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喜欢上没有感情点血族?”为了让普里昂能够早日离开,也断绝这份有着仇恨交织的感情,佩里西甚至发言嘲讽道。
如果让其他血族贵族知道他,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的,与其如此,还不如将他赶走。
普里昂沉默了片刻,心中充满了自嘲,他笑了笑,说道:“也许真的是喜欢’上’你吧。”
对于普里昂的语言停顿,佩里西知道这不过是他为了保全最后一丝尊严的反击。
“我可以答应你所说的,也许你得到了就不会想了,但条件是,别再来血族了,我讨厌被人欺骗和利用,收起你那所谓的新鲜感,太过幼稚。”佩里西说出这话的时候,普里昂是接近震惊的。
他甚至想问佩里西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然而当他看到佩里西主动开始褪去自己衣物的时候,就明白了,她并不是在开玩笑,她想和他断绝关系,从此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