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1 / 1)

的手势,跑着过去查看,很快飞跑着回来报告,「总长枪法太厉害了!打了个十成十,就在靶子中心!」

白雪岚一笑,转头问宣怀风,「我的枪法,是跟我伯伯手下一个神枪手学的。怎样,当你的师父还算够格吧?」

宣怀风心里也惊讶,这白雪岚好像做什么都比别人强一点,面上却不想再给他加添威风,故意无动于衷道,「我又不当兵打仗,为什么要学打枪?」

「你不学吗?」

「打打杀杀的事,我不喜欢。」

「树欲静而风不止,难道我就喜欢打打杀杀?他们这次敢找上我,难保下次就不找上你。你要是不学,遇上事情会吃亏。」白雪岚走近一步,两人肩膀几乎相触,眼睛深深地瞅着他,忽然放低了声音,「就当为了我,行吗?」

宣怀风被他看着,脸上不知不觉微热。

昨晚已经不欢而散,他不希望破坏今天难得的和平,把视线转到另一边,遥看着竖在木头架子上的圆靶说,「你是一番美意,我却之不恭,既然这样,我拜你为师就是了。」

「好!」

「不过,」宣怀风拦着白雪岚,缓缓道,「学枪的事,不急在这一时。你胳膊还挂着绷带,教起我来也不方便。这样吧,等你伤好了,绷带除了,我再向你请教。」

白雪岚也不强求,笑着说,「那好,说定了。」

叫护兵先把手枪子弹等都放回书房去,自己带着宣怀风回了自己房里,含笑问,「我今天表现如何?要是好,总该有点奖励才是。」

宣怀风不知道他说的表现,到底指的是什么。

是说他很风度,没计较昨晚的事?

还是说他主动教自己学枪?

或者白雪岚的意思,是指他听了宣怀风的话,答应暂时搁置学枪的事,好好养伤。

宣怀风虽然不明白,但是也没说什么,至少上面三件事上,都挑不出白雪岚什么毛病,全凑在一起,也算能给他加一点分数。

宣怀风说,「你什么也不缺的人,我能奖励你什么呢?给你读一会书吧。」就要去取书。

白雪岚拦着道,「急什么?我看你这样儿,估计起来后就没吃东西吧?你可真想成仙了。不管什么大事,人总不能不吃饭的。」

宣怀风猛然想起昨天那段对话,白雪岚拿着吃饭穿衣比喻xing爱,脸上无端的一阵滚烫。

生怕眼睛比老鹰还尖的白雪岚看出来,努力掩饰着道,「既然这么说,我叫听差弄点吃的来吧。」

踱出房间,找了个听差,吩咐几句。

站在廊子下,自觉脸上不再热了,才回到房里。

不一会厨房端早点来,白雪岚早就吃过的,也陪着他吃了一点。

满足了胃的需求,宣怀风履行刚才的承诺,取了一本新的英文书来,坐在椅子上,给白雪岚认认真真地读了好一大段。

白雪岚背靠在床头上听着,目光投在宣怀风身上。

每看一眼,就想起昨夜未曾被揭露的小人行径来。

也许是屋外挂着大太阳,太明媚了,人的心里也阳光起来,想起昨晚,不觉得那么窝囊难受,反而透着一股美滋滋的甜蜜。

看着宣怀风的唇,自己的唇便热热的,充满柔韧甜蜜的触感。

看着宣怀风白皙的手、颈、领口下面微露出一点的锁骨,就满是邪恶的骄傲,自己代表着雄性的白液,昨晚就占有性地沾在上面呢。

每一重温,唇角就不由自主微扬起来。

宣怀风万万猜不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龌龊事,只觉得白雪岚今天心情很好,这个人气势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仿佛连空气也纳入他的掌握中,只要他高兴着,身边的空气就是欢乐地飞舞的,连带着一切事物都安详温和起来,甚至被他默默注视的人,也觉得温暖起来。

那种温暖很奇怪,介乎安心和不安之中,竟然两个极端都走了。

既安心,又心脏怦怦乱跳的不安,这不可思议的感觉,到底算什么呢?

宣怀风一边胡乱想着,一边把书上的一章读完了。

把书合拢,站起来说,「署里还有一些文件要写节录,我弄好了再来吧。」

逃似的走了。

借着那夜一番淫事,白雪岚积聚的欲望勉强算发泄了一半,便如开闸泄了洪的大坝,没了崩堤的危险,恢复了从容淡定。

接下来几天,都没再给宣怀风找事,当了听话的病人和友好温和的上司。

徐副院长再度上门为他检查时,白雪岚就提出要求,把挂脖子的绷带给拆了,只留着包裹右臂的几圈。

在外面套上一件薄外套,遮住那几圈绷带,就根本没事人般的了。

这个阻碍一去除,学枪一事,就立即提上议程了。

宣怀风因为答应过,见白雪岚伤好了大半,也无不可。

次日,果然换了便装,两人一起到后花园练枪。

用的还是那两把崭新的,威力不错的勃朗甯。

两个护兵大概是听了白雪岚的吩咐,在大树荫底下放了一张小八仙桌,并两张太师椅,算是小小的休息地。

白雪岚便和宣怀风一人坐了一张太师椅,满满一盒子弹放在桌上,摆着六七个弹夹,阳光在树枝间斑驳地撒下来,折射勃朗甯手柄上银色的光芒,就像一场枪弹的盛宴。

白雪岚说,「我先教你上子弹。」

手轻轻一翻,把盒子里的子弹哗地翻到桌上,不少亮晃晃地滚到地上,白雪岚也不在意,两手各拿一个弹夹,食指勾着弹夹,拇指灵活地就着桌上零散的子弹,东一下西一下,变戏法似的扳进去,一会子,笑着把弹夹递到宣怀风眼皮下下。

宣怀风接过来,沉甸甸的,居然两个弹夹都满了,心里暗暗惊叹。

可他对着白雪岚,总不想说些溢美之词,眼里带笑瞅他一眼,把两个弹夹还了给他,说,「你还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给我一个下马威了,从前我看我爸爸弄手枪,并不这么杂耍似的,子弹也是一颗一颗塞进去。」

白雪岚问,「我难道不是一颗一颗塞进去吗?」

宣怀风说,「他一次只上一个弹夹,你一次上两个,怎么相同?」

白雪岚笑道,「我明白了,你这是间接地夸我,说我比你爸爸厉害,是不是?多谢,再没有比这更好的表扬,我更要用心当你的枪法老师了。来,我从简单的教起,先上一个弹夹,你把子弹放在这,用不着太大力的,轻轻往上,一卡就进去了。」

宣怀风学着他的样子试了试,却好几次也卡不上去,蹙眉道,「奇怪,不是里面什么地方磕着了吧?」

把弹夹伸到眼前,很认真地往里面看。

白雪岚最爱他认真的模样,真是俊逸极了,忍不住站起来,走到他旁边,弯着腰,抓住他的手,「刚开始有些找不到位置,等你熟了,就再简单不过了。你试着感觉一下摸的位置,就这样。」

手覆在宣怀风手上,拿了一颗子弹,教他去摸弹夹金属的外壳凹凸。

「食指摸着这里,拿稳,拇指用一点力。」一边说,一边微微把指头摩挲着宣怀风的拇指甲,略一用力。

只听很轻的卡一下。

「看,这不就进去了。」白雪岚轻笑起来。

宣怀风被他手把手的教了一下,掌心热热的,掌背被白雪岚触碰这的地方也是热热的,竟全身无处不热起来。

五月的天,却好像一下子出了七八月才该有的大太阳,即使在树荫下也晒得人一阵脸红心跳。

宣怀风轻轻把手从白雪岚的掌握下抽出来,尴尬地道,「明白了,我自己试试。」

低下头,一板一眼地摆弄。

他做事,天性里有一种很讨人喜欢的全神贯注,头一次玩枪,本来无可无不可,现在试着成功了一颗,便又全神贯注起来。

学着白雪岚的样子,指尖在金属的外壳上仔细摩挲了半晌,似在细细感觉弹夹的外形质感,又捏一颗子弹,两指磋磨着。

差不多了,试着指头一推,果然就进去了。

白雪岚不禁叫了一声好。

宣怀风抬起头,朝他微微一笑。

一瞬间,这明眸皓齿如寒夜里不可思议而骤出的烈日一般,晃照得白雪岚一阵目眩神迷。

他竟一时失了声,只痴痴欣赏着。

宣怀风又低下头,认真捣鼓他刚刚接触的新鲜玩意,慢慢熟了,胆子大起来,一颗一颗地上起子弹,静静的后花园,细微柔美的风中,有着连续的轻微悦耳的金属嵌入之声。

装完了一个弹夹,宣怀风把它递给白雪岚看,「是这样吗?」

白雪岚拿过来检查一番,感叹着道,「你真是太有天分了。」

不料宣怀风却说,「你这样毫无根据的夸奖,恕我不接受。虽然对手枪不熟,我却知道上子弹是每个用枪的人都要会的基本功,何况我这样拙劣幼稚的手法,怎么能说有天分呢?或许你收了一个笨徒弟呢。」

白雪岚苦笑道,「骂你不行,夸你也不行吗?」

宣怀风说,「骂和夸都可以,只是要按实际来讲,不要无缘无故信口胡说。」

白雪岚看他一脸正经,又爱又恨,摆个夸张的姿势,举手投降道,「算了算了,我不敢和你讨论这种大题目。今天的任务是学枪,可别把正事忘了。」

要宣怀风又上了满满一个弹夹,拿了那把小巧的勃朗甯1906,领着宣怀风站到对着靶子的地方。

因为是第一次教,唯恐靶子太远难度太大,就叫护兵把靶子挪近了一半距离。

「瞧着我的,弹夹这样上到枪里,这叫上弹夹。再这样,把栓子用力一拉,这要用点劲的,这叫上膛。我再做一遍给你看,就这样。」

白雪岚每一下动作,就有清脆得震人心弦的机括声伴着响起。

咔咔,嚓嚓。

他做好后,把弹夹又拆下来,枪和弹夹都递给宣怀风。

宣怀风和他面对面站着,拿着那把勃朗甯,卡的一声,弹夹竟一次性就成功接上去了,宣怀风挺高兴,低头去拉栓上膛。

刚听见嚓一声脆响,耳边猛地掠过一阵风,白雪岚一下子把他抱住了,又气又叹,「我的祖宗,哪有你这样的,玩命吗?」

一边说,一边灵巧地把枪从他手里夺了。

宣怀风愕然,「怎么了?」

白雪岚哭笑不得地反问,「你还问怎么了?真真是从没拿过枪的人。」便学着宣怀风刚才的动作,做了一遍给他看。

宣怀风一看,才知道自己刚才反抓着,一时把枪口对准自己了,失笑道,「果然,我听过弄枪常有走火伤了自己的,原本还奇怪怎么会伤着自己,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下一回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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