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要吃不就一只都不用洗了?”
……
沈梦莱看着大厅一角的夏萧亚和厨师小哥,他们为了柳汁鹅掌在争吵,但厨师小哥虽然嘴上说夏萧亚吃得多,但行动上还是很暖心,在递给夏萧亚鹅掌的时候,还特意在盘子底下夹一张纸巾。
所以她们来这里,就是为了蹭吃蹭喝吗?
“作为本地人,我竟然不知道这家酒店,不过我爸妈一般也不会来这里,更别说我了,不知道这主办方是什么人,出手这么阔绰,压根不在乎我们吃多少……”
沈梦莱的脑子很乱,耳边时不时地回响起露露带着微喘的轻吟和姜沅漫不经心地试探,或许姜沅的本意不是挑逗,但这种方式肯定是沈梦莱不喜欢的。
还有那狭窄的门缝,微微透着光,给了沈梦莱无限遐想,他们面对面说话的距离会有多近,还是压根就没有距离?
许姣姣说了老半天,却发现沈梦莱压根就没在听。
“咳咳!”许姣姣撞了撞沈梦莱的胳膊,问道,“梦莱,怎么了?我在给你说话哎,干嘛不理我?”
“……嗯?”
沈梦莱的反应很慢,过了近一分钟才意识过来,回道,“没事,姣姣,我们走吧,很晚了,该喊萧亚回去了。”
许姣姣疑惑道,“我们自己回去吗?不是你男朋友说会送我们回学校的吗?对哦,你男朋友呢?好久没看见他……哎,梦莱……你等等我啊!”
厨师小哥说道,“喂,你能不能别吃了?”
夏萧亚伸了伸脖子,一边嚼着骨头,一边回道“不,我要吃到你下班!”
“你干嘛啊,你这是跟你自己过不去,你蠢啊?”
“我吃坏了就说你食物不干净!”
“你这是吃撑的,哪是我食物不干净?好了,你别吃了,哎呦我的天,你可别吃了,你就不能让着点别人?”
夏萧亚回道,“你少来了,除了我,压根没有人光顾你!”
“你……”厨师小弟被呛得没话讲,尴尬地往隔壁看了看,隔壁的小哥早就收拾东西下班了,因为食物毕竟受欢迎,又稀有,没一会儿就抢完了。
沈梦莱走向夏萧亚,说道,“萧亚,我们该走了,宿舍快关门了。”
“好啊~”夏萧亚揉了揉自己鼓鼓的肚皮,很是满意,转身离开前冲做柳汁鹅掌的厨师小哥做了个鬼脸,道,“我再会吃也肯定嫁的出去,倒是你这强迫症患者,你肯定讨不到老婆!”
……
许姣姣觉得沈梦莱有问题,八九不离十是跟她的男朋友闹矛盾了,但许姣姣好像也没见沈梦莱吵架,倒是夏萧亚跟那做柳汁鹅掌的厨师小哥争的喉咙的沙哑了。
“啊!不行了!我肚子好痛!我要上厕所——”
夏萧亚捂着肚子,叫了一路,车子一停,她就冲向学校教学楼,但是这么晚了,教学楼的大门早就锁了,哪有厕所给她上。
许姣姣冲着夏萧亚的背影喊道,“谁让你吃那么贵了?”
夏萧亚跑到教学楼,见铁门已上了锁,一阵懊恼,肚子疼得她额头直冒冷汗,但又无奈,不好随地解决啊!
“可恶……”夏萧亚只好调头,冲向最近的图书馆找厕所。
许姣姣和沈梦莱并肩走,往女生宿舍楼的方向走去,许姣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问道,“梦莱,你是不是在那扇门后面看到了什么?”
“嗯?”沈梦莱心不在焉。
许姣姣说道,“去的时候你俩还腻腻歪歪的,回来的时候你闷闷不乐的,而且临走前你都没有跟他说一声,肯定有问题!”
“没有。”
“那会儿你着急拉我走,是不想我发现吧,我知道了,那扇门后面肯定是他!他该不会躲在那里跟别的女孩子做什么吧?”
许姣姣倒也不是八卦,只是看沈梦莱这样有些担忧,见沈梦莱也不肯主动说,她便试探性地问。
其实许姣姣不想知道什么内幕,只是把问题说得严重一些,夸张一些,这样得到沈梦莱的否定以后,也能说明沈梦莱遇到的问题不严重,以做安慰效果。
但许姣姣没有想到沈梦莱竟然“嗯”了一声,许姣姣顿时石化,不知如何接话,甚至后悔开了口。
“姣姣……”
沈梦莱唤了一声,然后停下脚步,站在路灯下,呆呆地看着地面上的影子,陷入漫长的沉默。
飞蛾绕着灯泡不停地打转,“啪啪啪”地撞在灯罩上,它们似乎没有痛觉,只知道光明是向往。
沈梦莱低着头,小声问道,“姣姣,你讨厌我吗?”
许姣姣快步上前,用力地抱住沈梦莱,骂道,“你傻啊,我怎么可能讨厌你?!但你这个样子,我是真的讨厌!”
明明感觉到了温暖,沈梦莱却觉得更加冷,人真是爱作的生物,意识到自己被在乎,反而更委屈。
沈梦莱靠在许姣姣的肩膀上,声音微颤,她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怯弱,但她很迷茫,她的“被动式”已经不够她解决问题了。
“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我现在……感觉都不认识自己了……我每天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我……”
以前的沈梦莱有努力的动力和目标,哪怕在南城开个餐馆都可以是她的梦想,包括高考,她想去最好的城市,考最好的大学。
“姣姣,说真的,我不是说我们学校不好,但我填志愿真的是盲目的……包括专业,其实我谈不上喜欢和不喜欢……我不知道怎么说……”
可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并为之付出努力和汗水,才是一种幸福的过程,现在的沈梦莱只是跟着时间在走。
许姣姣轻抚沈梦莱的后背,安慰道,“没关系的,我也是这样的,或者说,大家都是这样的,在选择之前,我们大部分人都不清楚即将接触的事物,就是盲选,也不知道将来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想做些什么……”
沈梦莱为此感到慌张,觉得前途很渺茫,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哪怕对别人来说是件微不足道的事,都意义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