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阁悠悠挂青藤,百年基业费经营。
凌云观中躲灾祸,观天阁中叙衷情。
前世姻缘生生定,缘起缘灭又相逢。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西东。
却说淳风听老这道讲起半仙境,不觉有些好奇。暗道:
“师傅当初也曾给自己讲过一些关于修为境界的界定,尤其提到过
这半仙之境,当年师祖便在忽臾之间,由半仙境突至玉真仙境而羽化飞升的。
怎得?这老道竟说他三年内必将突破半仙境?看来世人都会吹牛,得道的高人隐士也不例外。
不过也说不定,这老道不但行事怪异,且修为也确比师傅高出许多,或许其果有登仙之术也说不定,今日既遇高人,正好请教一番”。
于是,淳风深深一躬道:
“请问仙长,不知这修道者怎样划分,那半仙者又有哪些好处?”
真人笑曰:“
“天地茫茫,大道无边,修道一途又怎能分划得清楚,那些只是闲人无聊时信口雌黄而已,作不得真的。您若想听,贫道便权当话料讲与你吧。”
淳风连连点头:“弟子愿听愿听。”
老道手拈须髯笑曰:
“修道者,可分为修天道与修地道也。天道渺茫遥不可及,深不可测,与你我无干,因此,贫道便只与你讲讲这地道罢。
地道者,也称人道,凡人修仙便是修的地道。地道者可划分为五个等阶,这最高者便是半仙之境。
一旦达到半仙境,修道者仿佛脱胎换骨一般,身体发肤与凡人迥异,若配合一些仙家术,便可以修练以下功法:
“土遁之术,既跺一脚入地,抓把土飞天。
水遁之术,既可分水成陆,撒豆成冰。
火遁之术,既可避火遁形,借火飞升。
隐身之术,既可借万物隐身,既可顿空于无形……”
言于此处,正见觉醒真人满脸红光神釆奕奕,仿佛自己如今已然是半仙一般,眼神中充斥着兴奋与杀机,颇有遇魔杀魔遇鬼诛鬼的神气。
瞥见淳风听得正鼾,不由兴头又起,接着讲曰:
“这是半仙之躯的好处,半仙之下为帝境,其寓意为,此境已达修炼者的巅峰,成为万人之上的帝王。
其好处便是可驭空飞行,既无需损耗几多真气,便可驾驭空间,便可日行万里而不疲。
而达到帝境者,其内丹更可因吸收到天地灵气而饱满。
行时可引动风雷,吼时鸟兽皆惊,战时雷鸣电闪,怒时四海填平。
这便是达到帝者之境的好处,只可惜能练到此处之人,凤毛麟角,举世间少见。”
讲者无心,听者有意,淳风听得入迷,不觉插话道:“不知老仙长是何等境界,莫非己达帝阶么?”
问完不觉又有些后悔了,这样问不太礼貌,若对方是帝者也还罢了。若对方不是呢,岂不尴尬?
觉醒微缴一笑,曰:“
什么帝阶圣阶,也只是俗人弄的一些无聊的称谓罢了,贫道并不放在心上…
除非…达到半仙境,乃至玉真仙境,才算其正的修行。除此外,一切都只是浮云而己。”
淳风听闻暗道:“这老道也真够狂的,难道圣者,帝者在你面前真不值一提?
虽然你一掌将那名屠杀清风观的鹰目圣者击伤,但若说帝者也是浮云,这牛吹的太大了。”
淳风虽然不服,但也不好反驳,只得硬着头皮问道:
“圣者境强者的手段我亲见过,也有雷霆万钧之功,不知有何好处,烦请老爷细细讲来我听。”
“圣者?”
觉醒真人面带不屑道:“对于凡人来讲,达到圣者却也不易,因此也有一些好处:
若修至圣者境,便可驭气飞行,布雨行风,更能引动天雷为我所用。
当然,其威力不可与帝者相提并论。不过,对付凡夫走卒魑魅魍魉绰绰有余。”
见老道连圣者都如此轻贱,若自己再问王者境,灵者境,恐怕这老道更要嗤之以鼻。不如闭口,免遭笑柄。
觉醒真人见淳风不再言语,便道:
“今后,你可在观天阁中休息,并与我观内弟子一起修行,若有疑问或难处,只管来三星阁找我,无需转达。”
言罢,又诡异的笑了笑道:“去吧,你那个小师姐此刻或许正在阁中等着你呢。”
“珝儿?珝儿也在这里么?”
淳风惊喜的反问道。
真人朝远处指了指道:“那便是观天阁,你自去吧。”
淳风连连点头,又朝真人深深一躬。真人急忙还礼道:“无需多礼,快快去吧……”
望着淳风飞奔而去的背影,真人暗道:“师兄,好好保重,师弟能否修成正果全靠你了。”
却说淳风匆匆走入观天阁内,但见得:
紫气茵蔼显门庭,古柏微翠斗苍松。
斗拱飞檐朝天阙,八角迎风坠玲珑。
麒麟昂首门头卧,绕柱彩凤戏蛟龙。
但见炉红沉烟袅,不见真人旧时容。
淳风望着这昔日气势恢宏的观天阁,不禁泪流满面。
当初,玄明真人是何等的风光,如今却为了自已身陷魔窟,受人凌辱。
江山依旧在,不见故人还……
悲切切走进观天阁,但见几位道士正在忙着收拾打扫庭院,见有生人进来,均是一愣,纷纷涌来,只见他们个个垂泪,面带悲泣之色。为首一人上前打了个揖首道:
“你是何人,怎生无端入我观天阁?”
淳风见众人皆有悲奋之色,不禁有些惊诧,回道:“小道清风观袁天罡座下弟子李淳风,给几位师兄见礼了。”
说着倒头便拜。
“李淳风?你就是李淳风?”
众人听是李淳风,个个气上心头,一涌而上将淳风围在核心,指着淳风骂道:
“好你个李淳风,居然还有脸敢来我观天阁,揍他。”
一听吆喝,众道士齐涌而上,拳打脚踢,边打边骂:
“把你个害人精,若不是因为你,师尊怎会被困魔窟生死不明,若不是你,空昊师兄怎会身负重伤,若不是因为你,我们怎会被困在这凌云观中。”
“对,都是他惹得祸,这个奸细,今日要好好教训他一番。”
众道人边打边骂,毫不留情……淳风只是俯在地上,并未还手,只是咬着牙默然流泪,任他们如何折腾,并无一句怨言。
“住手,一群不要脸的臭道士,以多欺少群殴吗?算什么东西,都滚开。”
一声爆喝,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女手持一条铁钩从偏殿杀了出来。
只见她,杏眼圆睁,怒眉锁黛。杏眼圆睁射出森森寒光,怒眉锁黛洽赛恶煞凶神下凡。
一条铁钩上下翻飞,竟把个众道人打得狼狈逃窜哭爹叫娘,一路逃出观天阁,朝三星阁而去。
少女随手将铁钩扔到香鼎之中,拍拍手上的香尘,咯咯笑道:“旦凡你们跑的快,要不然一个个打得骨断筋折。”
见淳风仍趴在地上,急急跑上前来将他拉起,从怀中掏出丝帕轻轻擦去他口角的血迹,心痛道:
“风哥哥,你受惊了,往后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半步。”
言罢轻轻抱住淳风不撒手。
淳风望着珝儿脸一红,而后轻轻推开她的双肩,低头不语。
珝儿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哥哥是为师傅的事内疚吗?放心,师傅不会有事的,他们不敢伤害他,他们还要利用师傅诱捕你,甚至还有更大的阴谋。”
淳风长叹一声,喉咙中哽咽着说道:“师傅又不曾教过你推演易卦,你又凭什么说师傅无事,世事难料,以后的事谁能算的准。”
珝儿抬头望向天穹那道无量结界言道:“结界破碎之日,便是师傅归朝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