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得左相爷的那两巴掌打的太轻了,若是我,真真是恨不得能在她身上用剑刺出几个洞来。”明飒方才亲眼见到了素蕊的奔溃绝望,后又从上官云歆处得知,毁了一个女子名节无异于是葬送了她的一生的幸福,便觉得如此歹毒心肠之人千刀万剐都是不为过的。
上官云歆见明飒亦是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身边的宁芷莟更是复又蹙了起了眉头,便忙将另外一个好消息也说了出来:“下个月安国公七十大寿,届时朝中大多数亲贵都会过府恭贺他的古稀之寿,宁挽华作为左相府的大小姐自然也是要去的。”说完又幸灾乐祸的加了一句道:“上次宁挽华陷害苏侍郎,国公亦是知道的,你们说说如今安国公的七十大寿,宁挽华若是赴宴,国公府上下岂会给她好脸色瞧。”
“如今宁挽华被左相禁足在了佛堂之中,那个什么国公的寿宴她去不去都还是未知数了。”
听了明飒的嘟囔,众人皆是了然的而笑,因为除却明飒之外,所有人皆知道宁挽华虽犯了错,但她毕竟是白家的外孙女,是当朝皇贵妃的外甥女,那时候宁凡之那么重的处置了宁挽华身边的下人,不过是怕下人们走露了宁挽华乖张跋扈的消息,从而败坏了左相府的名声而已,并非是真的要弃宁挽华于不顾了。
宁芷莟看着被众人笑得有些发蒙的明飒,解释道:“宁挽华作为左相府的嫡出大小姐,往日也就罢了,如今左相府和国公府已是姻亲,所以安国公的寿宴,宁挽华是一定要赴宴的。”
除却明飒以外,在场众人都知道左相虽重惩了宁挽华,却也是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对外断然是半点风声也不愿走漏的。
“你们帝都大户的歪歪绕绕可真多,还是我们蒲城的规矩少,无拘无束的更乐得逍遥自在些。”
“一早便听宁姐姐提起过漠北的风光,说那里民风淳朴,女儿家亦没有中原闺阁女儿的拘束,各个都能骑马射箭,武功也都如明飒这般厉害。”上官云歆说着一脸艳羡道,“什么时候我也能去蒲城看看便好了。”
“什么时候公主嫁嫁去了漠北,不是可以天天都学骑马射箭了。”明飒与上官云歆一起久了,且两个人都是活泼好动的性格,早已十分熟悉,开起玩笑来时便忘了身份的尊卑。
“与其等着我嫁去漠北,不如让凤鸣哥哥娶了明飒,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跟着凤鸣哥哥去漠北了。”
“青天白日的你胡说什么,看我不堵上你的嘴。”明飒说话便要去捂上官云歆的嘴,她扮了个鬼脸后便忙不迭的往上官寒月身后躲。
上官寒月与宁芷莟听到上官云歆的玩笑后,俱是心中一震,而后心照不宣的看向了彼此一眼,最后又默契的各自收回了目光。
“歆儿。”
“明飒。”
上官寒月与宁芷莟几乎同时出声止住了上官云歆和明飒之间的嬉闹。
“公主,明飒,如今素蕊还昏睡着,王爷与小姐忧心着该如何处置这件事情,你们快别闹了。”素心适时出声提醒着上官云歆和明飒。
“月哥哥方才和素心不是已经将那个李忠抓回来了。”上官云歆帮着出主意道,“不如咱们威逼利诱让他同意从此善素蕊,否则宁姐姐便给他喂下一剂肠穿肚烂的毒药。”
“不过一个负心人,就该把他赶出帝都,让他永世不得回京,为何还留着他的性命。”明飒不明白他们为何还要将那个李忠带到素蕊面前去。
“虽无媒妁之言,但那个李忠到底也是和素蕊拜过天地的。”素心见宁芷莟面色不郁,知道她的想法也与明飒一致,巴不得将那个李忠赶出地都去,可素蕊如今那样虚弱,离了李忠怕是会活不下去的。
“何必要去管那个负心汉,有无名分的也不打紧的,待到孩子降生一样心肝宝贝的宠着便是了。”
明飒还要接着说下去已是被上官云歆拦了下来,她将明飒拉到一旁小声道:“帝都不比边陲,更不是你口中的少数部落,素蕊虽与那李忠拜过了天地,但成婚那日没有高堂见证便是不作数的,传出去只会被人说成是……”
苟且和私通那样的话,上官云歆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实在是说不出口,但明飒却也从她的话语中明白,素蕊如今身怀有孕是于世俗所不容的。
“为了素蕊的名声考虑,只要那个李忠肯回头是岸,小姐便可将素蕊名正言顺的许配给李忠,届时由小姐为他们主婚,这件事便可以顺利遮掩过去了。”
“我要亲自去见一见那个李忠。”为了素蕊的名声,为了素蕊后半生的安稳,宁芷莟终于还是做出了让步。
上官寒月对宁芷莟道:“我陪着你一起去。”
“我也一起去。”上官云歆说着也拉上明飒跟在了他们身后。
“你现在即刻便动身回宫去。”上官寒月还不待上官云歆争辩,已是捏住了她的软肋道,“若是一会出来发现你还未回宫,下一回安国公府的寿宴你便是闹翻了天,我也不会带你出宫的。”
上官云歆原本已是在心中期盼着寿宴当日,安国公府的人膈应宁挽华的场面,所以当下便如霜打的茄子不再争辩半句,悻悻地拉着本就不屑与去见负心小人的明飒一起离开了。
看着欢欢喜喜等着看宁挽华笑话的上官云歆,宁芷莟亦是不忍戳破真相的,虽说安国公心疼嫡孙,但宁挽华到底也是皇贵妃的外甥女,未来的恒亲王妃,不过是女眷间的瞧不上眼,小打小闹的又有什么意义了。
压下满腹心事,宁芷莟跟着上官寒月来到了关押着李忠的柴房。
“二小姐,你饶了奴才吧。”被关在柴房里的李忠,在见到宁芷莟后,扑通一声便跪倒在了地上,“小的与素蕊是真的两心相悦,小的也并不是二小姐眼中负心薄义之辈。”
宁芷莟看着跪在自己脚下一味告饶的李忠,唇角忽而便牵起一抹不易察觉地冷笑:“既然你说与素蕊两心相悦,那素蕊再被人折磨之时你在哪里?”
“还望二小姐宽恕奴才胆小懦弱,奴才虽真心喜欢素蕊,但主母夫人毕竟是奴才的主子,若是奴才那时护着素蕊,奴才怕是也会性命不保啊!”
“所以你便眼睁睁地看着你心仪之人备受折磨。”宁芷莟说着手中银针亦是扎在了李忠的肩胛骨上,“你可知道素蕊肚子里还怀着孩子。”
“二小姐,你是说素蕊她有了身孕?”李忠忽然听到这个消息,似乎是有些反应不过来,接着又重复地问道,“二小姐,您是说素蕊她有了身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