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小姐是老奴看着长大的,不仅容色倾城,亦是能歌善舞的,琴棋书画夫人更是请了先生细细教授过了。”宋嬷嬷宽慰着白氏道,“如今在这帝都里,咱们小姐无论是容貌与才情皆是能力压众贵女的。”
“我的华儿亦是才貌双全的,又是左相府的嫡出的长女,来日自是不会走我当年走过的老路的。”白氏想到如今才貌双全的爱女宁挽华,心中亦是渐渐释然了那些曾经的苦难岁月,“为了我的华儿日后能成为大周最尊贵的女人,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哪怕是死后永堕……”
“夫人,您这般疼爱小姐,费尽心力的为大小姐来日铺路,日后小姐若真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也定是会记得孝顺着夫人您的。”
“华儿的确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若不是宁芷莟那个小贱人给我的华儿使绊子,华儿也不会受了那么多的苦,遭那么多的罪了。”白氏眉眼间的慈和神色,在提到宁芷莟事已是瞬间冷冽了下来,“从前叶澜霜挡了我的道,如今她的女儿又挡了我华儿的道,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心慈手软放过那个小贱人的。”
“夫人,这次素心那个贱婢虽是算计着大小姐被皇上责打了五十大板,但是夫人却是成功炸毁了二小姐位于六尺巷的雅居,顺道还除掉了四姨娘那个祸患,成功牵连了五姨娘秦氏,如此种种,亦是等同于在二小姐的心口上狠狠扎了一刀。”宋嬷嬷顿了顿,又道:“素心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子陷害大小姐,却还是没能将二小姐从大牢中救出来,算起来这一局还是夫人您占了上风的。”
白氏面色一沉,蹙着柳眉道:“宁芷莟那个贱人诡计多端,只要她一日没有被皇上赐死,便还会有翻盘的机会,我终究也是不能真正安下心来的。”
“如今小姐亦是惹得皇上龙颜大怒,咱们的人如今也是再不敢在紫韵城中闹出太大的动静来。”宋嬷嬷有些为难的觑着白氏的神色道,“因此守在刑部大牢外的影卫亦是松懈了不少。”
“都是素心那个贱婢使得诡计,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好让皇上恼了华儿,好趁乱为她家的主子争取翻身的机会与时间。”白氏恼恨着道,“素心那个贱婢还没有找到吗?”
“奴婢已是派人将帝都翻了个遍,却还是没能找到素心那个贱婢的踪影。”宋嬷嬷接着又道,“她会不会是已经逃出了帝都,去往别的地方躲避风头了。”
“不可能,自从华儿惹恼了皇上后,我们的人便把守住了城门以及通往傅美人行宫的必经之路,素心那个贱婢如今定还藏身在帝都城内,能搜查的地方都搜查了吗?”
宋嬷嬷跟着答道:“能搜查的地方都搜查过了,便是连毓亲王的府邸外都派人盯着了,素心并没有躲入毓亲王的府邸之中。”
“一个大活人,难不成还能飞地遁地了不成。”白氏紧跟着又吩咐道,“派人继续找,掘地三尺也要将素心那个贱婢找出来。”
“老奴明白。”宋嬷嬷接着又请示道,“那个唤作明飒的武师因为重伤被七皇子送去了凤鸣山上的凌云寺,咱们的人偷偷跟到了凤鸣山下,却是再不敢跟着上山了。”
“华儿不过是烧了青倾殿的几株花木,便被皇上杖责了五十大板,若再让人抓住了咱们擅闯凤鸣山的把柄,怕是整个左相府都要跟着遭殃了。”白氏看着宋嬷嬷的眼睛里满是赞许之意,“嬷嬷也唯有你能将我的话这样的放在心上,是真心的想要护持着我的。”
“老奴受了夫人您天大的恩惠,这条命本就是为了报答夫人的。”宋嬷嬷说话间眼中亦是含着满满地感激之情,“当年若不是夫人在自己困苦时,还能不忘了要伸手拉扯老奴一把,怕是老奴如今便只剩下自己这一条老命了,哪里还能有如今儿孙绕膝的好福气了。”
“嬷嬷,你我之间不必言谢。”白氏反手握住了宋嬷嬷的手道,“只是将来华儿还要仰仗着嬷嬷多多照应着了。”
宋嬷嬷信誓旦旦的反手握住了白氏的手道:“夫人放心,老奴即便是豁出这条命去,也会护小姐一个周全的。”
“夫人,老奴发现了一件颇为怪异之事。”宋嬷嬷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道,“素心被围困在青倾殿中时,秋蝉只是命影卫重伤了那个武师明飒,却并没有派人追杀着她,可小的却听说明飒被人围困在了冷宫中,后来幸得九公主及时出现方才救下了那个明飒,为此九公主的手臂还被人结结实实的砍上了一刀。”
“有这等事?”白氏听说上官云歆受伤亦是吓了一跳的,“那个武师明飒不过一介平民,怎能劳动堂堂公主与皇子为她大动干戈的,甚至还惊动了凤鸣山上修行的皇后。”
“老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了。”宋嬷嬷跟着又道,“不过一个边地来的野丫头,何德何能竟能让九公主为她舍生忘死。”
“那些追杀武师的杀手后来如何了?”白氏忽然问道,“后来可是上官凤鸣赶来救下了九公主与那个武师?”
“夫人猜的不错,后来正是七皇子殿下及时赶到,方才救下了九公主与那个明飒的。”宋嬷嬷答道,“奇怪的是七皇子并没有处死那些杀手,而是放他们离开了。”
“嬷嬷,这件事你是如何想的?”
“老奴愚钝,猜不透其中的玄机。”
白氏却是缓缓道破其中玄机道:“既不是咱们派的杀手,嬷嬷不妨细想那个武师的存在还碍了谁的眼?”
宋嬷嬷顺着白氏的话思忖道:“一个边陲来的野丫头能碍了谁的眼?在这贵胄云集的帝都是不会有人注意到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的。”
白氏眼见着宋嬷嬷看不破其中的玄机,于是又提点着她道:“若是她碍不着旁人什么事,便从她身边的人着手去想,将她与身边的人牵连起来,或许她的确是在不知不觉中碍了谁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