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皇,在日本是至高无上的权威.他是日本这个国度的象征,被看做是神的代理人.
他的威信是不容置疑的,甚至于,只要被他认为是叛贼,武士们会满怀热情、毫不犹豫地剖腹,以证实自己对天皇的忠心.
不过,虽说天皇代表着日本,但他却很经常地处于一种虚君的位置,知晓后世历史的知北非常了解这一点.可以说,从古时开始,天皇就常常掌握不了实权.最开始是物部氏与苏我氏掌握着权力,到中大兄皇子大化改新之后,天皇才算是掌握了一次实权,但到手的权力还没捂热,就又被藤原家抢去了,至于之后的幕府时代,那就更不用说了,天皇几乎等于摆设.
在日本,天皇正是出于这样一个尴尬的位置,被民众狂热地敬爱着,却总有一群胆大包天的人让他手上一点权力都没有.或许,正是因为天皇早已习惯了手上什么也没有的感觉,所以日本才能那么容易地建立君主立宪制吧!
眼前的这位天武天皇,正是这么一位虚君的代表人物。就连求婚,他也不得不在自己的臣子之后。不过,知北已经从刚才的对话中察觉了,眼前的这位天皇对辉夜的美貌其实并不怎么在意,就连能否成功求婚,他似乎也不怎关心。
那么,他想要什么呢?一个没有权力的人,应该也正渴求着权力吧!
在心中猜测着,知北没有丝毫畏惧地面对着天皇那暴怒的气势。
两人在沉默中僵持了一会,或许是察觉到自己的气势对于知北来说算不上什么,天皇率先松了口气。他放松了紧绷着的肌肉,恢复了舒缓的坐姿,脸上又重新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不过,在知北看来,这温和的笑容中多了几分无奈。
“如果你要问我的看法的话,那我只能说,藤原不比等是位很好的政治家,但他并不能算是一位栋梁之才。”
天皇的语气淡然而又沉静,知北能听得出来,这位男人并没有在这份判断中加上自己的情感,他的看法中肯并且理智——知北大概能搞清楚这位天皇的性格了。
“这就是殿下的看法吗?”知北笑着附和道,“我也觉得殿下的看法十分正确,藤原不比等太过骄傲和极端了,或许擅于玩弄权术,却不能用来治国。”
“既然你也赞同我的看法,那你也该将你真正的来意告诉我了吧!知北先生。”天皇浅笑着问道,“我若是没猜错的话,你特意用上法力赶来见我,应该不只是为了谈论婚事吧!”
“天皇殿下,您的智慧果然过人一等,我确实想要请您帮一个忙。”
“什么忙?”
“我想请您向辉夜求婚。”
“嗯?”天皇的眉头皱了起来,但他却并没有任何要发怒的迹象,声音也淡然的仿佛不是在谈论自己的事,“这令我不解。知北先生,你是在愚弄我吗?亦或是在故意地羞辱我?”
“您应该能理解,我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
“那么,你又为什么要先拒绝我,接着又要求我求婚呢?”
知北收敛起了笑容,他认真地说道:“天皇殿下,事实上,竹取辉夜并不是我亲生的孩子,而是月亮上的公主,她被放逐到了地上,然后被我在竹林中找到并收养着。也正因为她的生命并不属于我,所以我并没有办法代替她来与您定下婚约。”
“嗯,我已经明白了你拒绝我的理由了,那么,你又为什么请求我再求婚呢?”
“如你所见,天皇殿下,辉夜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孩子,但我却像待自己的女儿那样待她,我像一个真正的父亲一样爱她。可是,现在月都却要派人来将她接走,这实在让我不舍。”
“月都?月亮上真的有人吗?”
“是的,那里都是些强大且智慧的人。”
“既然那里都是些神人,那也是你女儿的故乡,虽然不舍,但你也应该让你的女儿跟着他们回去啊!月亮上的公主,又该怎么在地上幸福地生活呢?”
“天皇殿下,您说的很有道理,若辉夜想念她的故乡,若她想要回去,我自然就算自己痛苦也要满足她的愿望。但是,她并不想回到月都,她说,那些来带走她的人都是想要将她当做傀儡的政客。每当看见她为此事苦恼忧伤的样子,我都忍不住心痛,并一遍遍地坚定了想要保护她的决心。可是,只依靠我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没有办法抵御月都小队的进攻,所以,我不得不借用天皇殿下的力量。”
“你想让我出兵吗?知北先生。”天皇有一些意外地说道。
“是的,天皇殿下。不过,我并不是想要牺牲天皇殿下的士兵。只是想要借用天皇殿下的威信,来发布一些假的情报罢了,我想要迷惑那些没有一点情报网的月人,并将他们引进我布下的陷阱里。”
“我大概明白你的想法了,知北先生,你是想要借助我的力量,来使用……嗯,使用反间计吗?”
“意思差不多,天皇殿下。”
“嗯,这样的请求并不困难。”天皇考虑了一会,说道,“不过我却并不能这么草率的答应。”
“是吗……”知北想了想,说,“那么,请您将您的想法说出来吧!或许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里,我也能为您排忧解难呢!”
“嗯……你是可以为我排忧解难的!知北先生。”天皇肯定地说道,“在我述说我的请求之前,能让我先确认一下吗?你是来自于唐土的人,没错吧?”
“嗯?怎么,您见过圣菩提了吗?”
“是的,高僧是位智慧无边的人,而他,向我推荐了你的智慧与学问,他说,他相信你会是一位很好的治国者。而今一见,我已经可以肯定,高僧并没有说谎。所以,我想请你代替藤原不比等,来帮我治理这个国家。”
“您要我帮您治理这个国家?不,我的学识还不足,才智也非天下无双,我治理不了。更何况,我更向往隐士的生活。“
“我确实无法左右你的想法,但是,你就忍心让日本的百姓陷于佞臣权利斗争的战场,而无法过上幸福的生活吗?”
“我可以帮您将藤原家铲除,让您来治理这个国家。”
“不,我并不需要这样到手的权力,我清楚自己的能力,作为天皇,我无法给百姓带来他们想要的幸福。所以,我需要你的力量,知北先生,请你来帮帮我,我毕生的愿望,便是将乐土遍布这个国家。”
看着天皇那恳切的眼神,知北也不由得心软了,他明白,眼前的这位天皇并不是那些渴求权力的小人,而是一位真正爱着人民的君子。
那么,怎么办才好呢?知北想了想,说道:
“这样吧!天皇殿下,我来介绍一种优秀的农耕用具,您看如何?”
“农耕用具?权贵们的贪婪不加制止,种出再多的米,又有什么用呢?”
“然后,我来帮您培养一个人才吧!这样如何?”知北回忆着自己学过的知识……嗯,如果单单只是搬运的话,应该能让未来的学生有所进步吧!
“好!成交!”
(嗯,如果有一些历史上的错误,欢迎大家指出,我会立马改正的。这是过度章节,所以有点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