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雨说:“距离播出的日期可不剩几天了,不能随着他的性子来。万一因他延误了,他的小身板能承受住上面的怒火吗?”
爱乐乐团是拿死工资,有编制的团体,和各个文工团的性质差不多。所以,项雨能说出这话,是有出处的。
孙老叹了口气:“那小子就是个混不吝,幸好他没有进入体制内,否则还不闹翻天。”
“我把这一茬给忘了。那现在怎么办?”
“你问我,我他娘问谁去。”
看到孙老拿起了包,项雨问:“你这是?”
“去请唐老师,就是架,老子也得把他请回来。”
“我跟你一起。”
六个小时的深度睡眠,让陆恒川神清气爽。洗漱一番后,就听到易武的声音。
“陆总,醒了没有,有人找你。”
在魔都的行程很短,陆恒川索性就在酷吾音乐附近的宾馆开了个套房,当做临时的住处。
魔都没有熟人啊!陆恒川纳闷了,快速的穿好了衣服,走了出去。
客厅里易武陪着一个女人在聊天。黑色的长发高高盘起,挂着一根白玉的簪子,和黑色的晚礼服相得益彰,看起来高贵典雅。
轻描淡写的五官,张扬着肆无忌惮的凛然霸气,一看就是久居上位,颐指气使似乎成为了本能习惯。
“衡姐,这就是你要找的陆恒川,陆总。”易武很正经的介绍,甚至还有些谦恭。
“陆总,这位是衡姐,是个经纪人。她找你,有事要和你商量。”
经纪人?
压下疑惑,陆恒川伸出手,笑道:“衡姐,久仰大名,很高兴见到你。”
衡姐也笑了,那股逼人的气势陡变成和煦的春风般,非常的温暖。
早听闻陆总睁着眼睛说胡话的本领一绝,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诽谤,那是赤果果的诽谤。”陆恒川一脑门黑线,客气话不都是这么说的吗?
“这样吧!衡姐,如何应付孙老就交给你处理,算是对你的一个考验。第一,我不能白受这个委屈。第二,我还是要进剧组的。第三,让他们大出血,不然都对不起我和易总的辛苦。”
“衡姐,若是通过了考验,炎黄文化娱乐公司的经纪部部长虚位以待,而且我和小妞的经纪约就交给你了。”
陆恒川接了个电话就离开了宾馆,就剩下衡姐和易武俩人,后者说:“衡姐,孙老他们已经过来了,我回公司看看老板娘练得怎么样了。”
“老板娘?”
“就是陆总嘴里说的小妞,先天条件非常优越,简直就是得到了上天的恩宠,很完美。”
衡姐动容了。易武这个人她太清楚了,就是那种有一说一的性格。才情很高,却不懂人情世故。当初若不是易武坚持做公司,也会成为她旗下的艺人。
对龙韵心越来越好奇,真想跟着易武回公司看看她。
孙老和项雨从酷吾音乐得到地址,匆匆的赶到了凯宾斯基酒店。他们和陆恒川擦肩而过,谁都没有发现对方。
按照房间号,找到了地方。看清楚房间里站着的女人,俩人深深的、深深的吸了口冷气,不约而同的叫道:“衡静秋,鬼见愁!!!”
“鬼见愁,衡静秋!!!”
孙老不敢置信的问道:“小衡,你怎么在这里,难道是?”
衡静秋优雅的回了个礼,说道:“孙老,非常感谢你还能记住我。你想的没错,陆恒川的经纪人,刚刚才上任的。”
“没想到退隐快十年的娱乐圈的鬼见愁,重新出山,竟然做了那个……唐老师的经纪人,你们俩的搭配真是珠联璧合,想要把娱乐圈闹个天翻地覆吗?”孙老很感慨。
衡静秋浅笑:“孙老言重了,这个锅小女子可不敢背。你还是说给唐老师听吧!孙老和项老师,请坐。”
宾主落座,易武客串了服务员,端茶倒水。
“易总倒茶,今个儿咱们也享受部级待遇。”孙老调侃道。
易武当年若是进入总政歌舞团,现在最低也是挂中将衔,等同于副部级别。孙老就是个玩笑话。
易武说道:“孙老,您就别给我带高帽了。我就是个打杂的,为你们服务。“
孙老正色道:“这段时间为了红楼梦把心都快.操.碎了,竟然忘记了你这尊大神盘踞在魔都。以茶代酒,我自罚一个。”
“这可使不得,我哪能让您罚酒啊!
易武吓坏了,连忙制止了孙老的动作。
看到孙老如此的低姿态,心里的那点怨气消失的干干净净。易武就是如此,很纯粹的一个人。
孙老狡黠的说道:“易总,待会你的帮我给小衡多说说好话。上午脑子一发热,做了件蠢事,老头子我可是来请罪了。”
易武干脆的说道:“小事,小事。您放心,包在我身上,我一定站你这边。”就差没拍胸口了。
头脑单纯的易武哪里是孙老的对手,论心眼,十个易武绑在一起也比不过这头老狐狸。
衡静秋双臂环绕在丰满挺拔的胸前,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旁观着孙老如何把易武带到沟里,一句话也不说。
孙老看着镇定自若的衡静秋,波澜不起,就知道自己刚才的话算是给瞎子抛媚眼,一丁点的作用都没起。这个小衡,沉寂了这么久,脾气收敛许多,不再是当初那个死缠烂打的小辣椒。这样的她,更难对付了。
“小衡啊,你忘了吗?旗下艺人的薪水要不回来,是谁帮你的吗?
见软话没用,孙老就打起了感情牌。“我知道你的脾性,不是过河拆桥的人。”
衡静秋面容浮现一丝回忆的神色,话语间情感毕露:“孙老,整个圈子里,谁对我帮助最大的,当然是您。您说过,我最合你的脾气,都是炮仗,
—点就着。”
还记得,二十年前,我刚带几个外围到处跑剧组的时候,多么的艰难,差点都活不下去,多亏您了......”
孙老着急了。我今天来不是和你叙旧的,连忙打住了衡静秋的话:“小衡,我来这么久了,还没听你叫我一声孙叔呢!”
“孙叔!”随着称呼喊出,尘封已久的记忆奔涌而来,衡静秋的眼泪犹如开闸的洪流,汹涌而下。
孙老眼眶也红了,嘴里却说道:“小衡,我这次来,是想请唐老师回去的。既然你是他的经纪人,帮孙叔规劝两句,叔也记得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