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重啊!”
为了提起这个铁水桶,她鼓足气,憋得脖子通红,从前能用魄气的时候,哪用得着这么费劲啊。
算了,还是趁没人认出自己,快点吧。
“将军府里的人都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水桶居然是用铁做的。”
举起的手刚要敲在门上,房中突然传出了脆竹般的男声,轻轻地说了句。
“请进。”
女子当下大眼一睁,整个人僵住在房门前,心跳得飞快。
这也太神了吧,自己连门都还没敲呢,司马将军是怎么知道她要进去的?
难道...他开了天眼!
“好,好的,是...是夫人叫我进来替你擦身体的,小人...很快就弄好,绝对不会妨碍将军...不,少爷你休息的。”
不习惯撒谎的她紧张得心都要从喉咙冲出来了,但是为了拿稳某人给的赏金,她只好咬咬牙,深吸一口气,提着笨重的水桶进去了。
一进屋便见那个丰神俊朗的男子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男子相貌堂堂,眉眼如画,看得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半响,她咽了咽口水,拎干了手中的汗巾。
“少,少爷,我马上就替你擦身体。”
“脱衣服吧。”
“嗯?”她怔了怔,转过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把本少爷脱衣服,快点,我不能自己动。”床上的皂化替身眨巴着灰白的眼睛,毫无感情地表达道。
“额...好。”
其实,她只是想随便装装样子,帮司马将军擦擦手脚,顺便假公济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能动。
要是帮他脱了外衣,岂不是真的要帮他擦身体?
落亦竹搂起袖子,缓缓走到床边,向着那个宽大的背脊,颤颤巍巍地伸出羞红的手指。
“快点快点快点。”此时,某个替身正像个孩童似的,无理地催促着。
女子背过视线,猛地一掀,突然发现指缝中多了点东西,低头一看,一团黑色的头发正缠绕在五指之间。
顺着视线往下看,床上的司马冷尘后脑勺居然秃了一块。
“啊,司马,少爷...”她单手紧紧地捂住嘴,堵住脱口而出的尖叫声,手指颤抖地把那团头发小心翼翼地往那块‘空旷之地’按了回去,企图让其‘完好如初’,看不出毛病来。
“怎么了?不擦身体了。”
落亦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难道这么大团头发被薅下来,也没感觉吗?
不觉得痛吗?
“擦,马上擦。”慌张的她再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只想快点完成任务离开,她抬起‘司马冷尘’的手,脱下最后一件上衣,拿起汗巾,往那黝黑的后背擦了擦。
“少爷,这个力道怎么样,疼吗?”
“不疼,我没感觉。”
闻言,她忍不住再稍稍加重了力道,眼眸直勾勾盯着那个后脑勺,担心那团秀发会再次掉下来。
此时,鼻尖突然传来一股很浓烈的桂花香,香得她连打了几个喷嚏,待睁眼时,满屋子都是雪白的肥皂泡,轻盈地飘升着,看着甚是梦幻。
怎么回事,她没加皂角啊。
“擦完了?”
“嗯,应该是吧。”她自己也不是很确定。
“擦完就出去吧,记得关门。”
“好。”
心神恍惚的落亦竹正想提起水桶回去,刚转身,铁桶就扫到某人的脚,疼得对方呀呀叫。
“呀!你是何人,来我房...来司马公子房间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