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菀眯起眼睛。
“再说。”她难得真诚的对宴盛司说了一句实话,“其实我的梦想不是继承君家千亿的财富,是浪迹天涯。”
宴盛司满眼爱怜的摸了摸君菀的脑袋。
“看来你是觉睡的太多了,都睡迷糊了,快喝点咖啡醒醒神。”
君菀撇开他的手。
等宴盛司出去之后,君菀脸上万事随心无所谓的神情才收了起来。
她目光沉沉的盯着门口的方向。
就算到了不得不争的地步,她也不会找宴盛司合作的。
与虎谋皮,并不是上上之选。
后面果然私教老师就来了。
还不止一个,君老太一门课请了一个,老师们轮流上课,用自己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君菀,保证她上厕所拉屎的时候都是捧着书进去的。
正巧这一幕被送文件过来的李秘书看见了。
今天的宴盛司是在家办公。
“我的天。”李秘书抖了抖肩膀,走进宴盛司书房的时候还在感慨,“这么多老师围着君菀,她消化的了吗?”
宴盛司闻言笑了一声。
“游刃有余吧。”
“司少说那些老师吗?”李秘书诧异。
宴盛司没回答他,而是直接走到了楼下,君菀是在客厅里学习的,一大块白板上写着密密麻麻的东西。
李秘书跟出来看了一眼。
“真的假的?”
他看见了什么?
在白板上非常流畅的书写着的是君菀而不是那些专业的老师。
“好的,君菀小姐,那么今天上的第三课里,我和你说过的,公司制和股份制的区别在哪儿,两个模式各自的利弊要如何衡量,股金性质、产权结构、分配关系、管理方式、组织体系上又怎么细分?”
这一串的问题问完的下一刻,君菀就面无表情的开始回答。
接下来的时间里,每个老师的问题她都能对答如流。
“我想起来了。”李秘书倒吸了一口凉气,“君菀……最开始在这圈子里出名不是因为她是君家的孩子,是因为,她是以碾压着同辈孩子的绝对性成绩登上首位的。”
过目不忘,一学就会,一点就通。
像是上帝的宠儿。
当时京市里那些个小姐少爷的,只要是和君菀同年级上学的,就没有不笼罩在君菀阴影下的。
当时比君菀大不了几岁的孩子也害怕的要死。
万一这货要是跳级上来,那他们不是完蛋了吗?
好在君菀从小就要学很多东西,学校这边的进度君老太并没有要硬赶的意思。
“是啊,这世上还真有过目不忘的人。”宴盛司盯着楼下的君菀,语气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李秘书看了他一眼,他记得,每次宴盛司想要吞掉哪个集团的时候,就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不过,这样安分的君菀小姐也是难得啊。”李秘书一脸慈父笑的看着底下难得乖巧的君菀,“自从失忆之后,我每次看见君菀小姐都觉得心惊肉跳的。”
李秘书觉得自己跟着一个宴盛司再加上一个君菀的话,头发都要提早白了。
只是这话刚说完没多久,他就看见得到了十分钟休息的君菀拄着自己的拐杖猛地往门口冲。
那架势就和学校食堂开饭了一样。
“呵!”宴盛司轻笑出声,还带着点小嘲讽的意思。
“咳,司少,就算是学习机器也是要休息的。”李秘书忍不住帮辛苦学习的君菀说句话。
对此,宴盛司直接带着他来到了另一边的窗户。
这窗户能看见大门。
李秘书就看见大门外居然挺着一辆出租车?
君菀咯噔咯噔的靠着一只脚蹦的都要脚底冒火了。
“出租!出租!”她兴奋的声音都扭曲了,伸出的手仿佛招魂一样疯狂摆动,“快!快带朕走!”她一激动自称就会出问题。
李秘书:“……。”
他扭头看向了宴盛司,“你早就知道她叫了车?”所以才笑的?
“又不是第一次。”宴盛司早就习惯了。
要不是君菀腿脚不便,她直接翻窗就走了,还用的着奔大路?
“君菀小姐!”
身后一群老师发现不对,熟练的追了出来。
君菀朝着身后大吼:“我今天的已经学完了!”
老师们跑的眼睛冒血了都,声音遥遥传来,声嘶力竭。
“加~课~啊~”
单脚猛跳的君菀甩了甩头,这就是魔鬼的低语啊!
眼看着君菀就要被他们扑到,李秘书在心底狠狠一握拳,上啊老师们!
“老师们?”宴盛司却突然在这时候开口了。
老师们一顿,下意识的抬眼朝着宴盛司看来。
君菀成功越狱,抓住这一瞬的机会扑进了出租车里。
她朝着给她开门的司机比了一个大拇指,“奈斯!老王!”
李秘书:这司机居然都已经混熟了?
出租车喷着尾气一路飙了出去。
底下一群老师们痛心疾首,学习的时光,是如此珍贵!怎好荒废啊?
宴盛司笑的特别开心。
李秘书特别无奈,“司少,你经常这么干?”
“不,偶尔。”宴盛司懒洋洋的撑着窗口。
李秘书转头看了一眼宴盛司,“司少,你和君菀小姐的关系……好了很多啊?”
宴盛司似笑非笑,嘴里含着的薄荷糖从左边移到了右边,舌尖在唇角轻轻舔舐而过,他说:“我今天晚上约了孙老他们来家里吃饭。”
李秘书猛地一惊,激动说:“真的!君菀小姐想学画画了?”
宴盛司眼里含笑,“不然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帮她?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无偿帮别人了?”
本来君菀还是很犹豫的,但是自从来了这么多老师之后,她觉得多一个也无所谓。
而且最重要的是,前段时间她哥哥那医院又联系她了,大概是又病危了一次,勉强保住了命,但是又花了很多钱。
现在的君菀别无选择,她需要钱,哥哥的主治医生又是君老太请来的,只看君老太的面子。
她太被动了。
李秘书张了张嘴,可又闭上了。
他想说,可就算是宴盛司这么说,他也还是察觉到了微妙的区别。
这态度是什么时候变的呢?
离家出走前?
还是离家出走后?
可宴盛司这人,也不像是喜欢君菀,毕竟这还想着从人家身上榨取好处不是吗?
就在李秘书纠结中,君菀打了个电话过来。
她声音里都有自由的气息。
“宴盛司!我致富宝里没钱了,也忘记绑我的卡了,我能不能刷你给我的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