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欣欣的动作顿住,转身目光森冷的看着钱若雪。
“嘘。”君欣欣眉头都没皱一下,“我们有话出去说。”
“出去说什么?也让他知道一下你这个作为朋友的人心里是怎么……你干什么!”钱若雪话都还没说完,已经被君欣欣强制的拽了出去。
这女人力气怎么这么大?
等到了门口,钱若雪才一把甩开她的手。
“怎么,怕他知道了你就再也不能留在他身边了是吧?”钱若雪咬牙,“认清现实吧,君欣欣,他并不喜欢你这样的人。”
“那你呢?”君欣欣冷笑,“你一个前女友有什么资格来指手画脚的?”
“我可从来没觉得我和他断过。”钱若雪抬眼,“你不妨去问问他,还爱不爱我。”
君欣欣目光如刀,落在钱若雪身上,还有她藏得很深的妒意和疯狂吞噬心脏的酸涩。
从以前就是这样,走在纪林白身边的人总是钱若雪,纪林白是个看着温柔,但对情感很干净利落的人,他不是中央空调,但凡有女孩喜欢他和他表白的,他会直接和对方断了联系。
而钱若雪是例外。
告白三次,他拒绝三次,但都允许了钱若雪一次又一次的接近,最后果然……他喜欢她。
而她呢?
只能死命的压着自己的感情,以朋友的身份站在他身边,她甚至都不敢奢求别的。
“那又怎么样呢?”
“什么?”钱若雪以为自己听错了。
君欣欣抬起了头,“那又如何,病了之后,他能接受家人和朋友守在他身边,却不能接受爱人为他执着的浪费年华,所以和你分手了不是吗?”
君欣欣深吸了一口气,坚定说:“那我们就看看是谁能陪着他走到最后吧。”
此时的君菀完全没想到有两个女人为了自己的哥哥都快要打起来了。
因为她自己都自顾不暇。
宴盛司还在发烧,甚至有些烧糊涂了,紧紧的攥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君小姐我帮你把司少扶进去吧?”司机热心的过来搭手。
小心翼翼的刚扶起宴盛司,宴盛司仿佛被扶的很不舒服,对着司机的肩膀轻轻一推!
就是这轻轻一推!
司机觉得仿佛一座山沉沉的对着他压过来,携带者排山倒海之势,让司机觉得自己仿佛是强有力的炮弹轰开,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如果要不是因为他有点胖底盘稳的话,估摸着这一把还能连着打两个滚。
司机都傻眼了!
“你这是怎么了?”君菀拿了小毯子转过身就看见司机扶不住宴盛司倒在地上的怂样儿。
宴盛司一只手撑在车子上,脸上有不正常的红,脖子也是红彤彤的一片,锁骨跟着他用嘴巴呼吸的动作若隐若现,冷风哗啦啦的往里面灌。
君菀皱起眉头,冲着宴盛司伸出手。
宴盛司‘柔弱无骨’的靠了过去,虚弱的圈住了君菀的腰,额头抵着她的肩膀,炽热的呼吸让君菀觉得脖间一片滚烫。
君菀轻轻松松的将人一只手托住,一脸狐疑的看着司机,“你这……平常多锻炼锻炼吧。”
司机目瞪口呆。
宴盛司靠在君菀肩膀上,掩盖在阴影下的唇角微微翘起。
他环着君菀的腰,被君菀带进了房子里。
这房子比起别墅来说小的很,但是一走进去宴盛司就觉得很暖,难道是因为空间小?显得不空荡?
君菀将宴盛司放到床上,皱着眉头看着他。
该拿他怎么办呢?
她已经联系了家庭医生,估摸着等会儿就会到。
家人的佣人们跟着她到家里来之后就陆陆续续的被她打发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几个她也不许她们住在家里,所以现在家里除了她也没人能照顾宴盛司。
“啧,早知道就去宴家了,那边至少还有佣人可以搭把手。”君菀自言自语,她这辈子也没干过照顾别人的事情啊。
宴盛司其实根本没这么严重,他又不是傻的,真的把身体搞垮了以后怎么办?
就只是加重了感冒,磕两颗药就行了。
他躺在君菀家软绵绵的大床上,睫毛上下的时候,太长了都能刷到旁边靠着的枕头。
他觉得有点痒,忍不住就擦了擦眼睛。
结果刚擦完,就看见君菀端着一杯开水蹲在了他面前,小心翼翼的问:“你哭啦?”
宴盛司:“……。”
他本来想说不是,他是流血了都能眼睛一眨不眨的人,但是虽然脑子烧了,智商情商没烧。
宴盛司靠着枕头,半垂下眼轻轻的‘恩’了一声。
“这么难受吗?”君菀把手抬了起来。
宴盛司甚至已经配和的将自己的脸凑了过去,方便她摸,结果一个杯子递了过来,“来,多喝热水。”
宴盛司:“……。”他此刻非常理解网上那些女的为什么一听见这句话就觉得无比暴躁了。
宴盛司捧着热水,旁边君菀倒是怕他病情加重,非常有义气的没有离开房间,但是她打开了电脑,还操作熟练的登录上了自己的账号,很快电脑里就传来了砰砰砰的枪声。
宴盛司盯着热水,心情复杂的有点喝不下去。
他用被子裹住自己,眼睛盯着电脑界面。
君菀在打的是枪战游戏,里面一个叫做‘我就是王’的女人正在毒雾里奔跑。
房间里只有咔嚓咔嚓的键盘声和小声的枪声。
明明不是绝对安静的环境,但是宴盛司却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可能是因为全身放松下来,疲惫就堆积了上来。
连君菀的来电铃声都没能把宴盛司吵醒。
“君菀小姐你有个快递,出来拿一下。”电话里是快递员的声音,君菀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
“这么晚还送?”君菀签收,但是她最近没有网购啊。
拆开一看,发现里面是一幅画。
君菀愣了一下,展开才发现……竟然是她自己?
是她在射击场上拿着枪的样子,画画的人功底非常优秀,连细节都处理的非常好。
君菀看画的右下角还有署名呢。
穆仓?
“他怎么会给我送这个?”
君菀直接拿出了手机给他拨打了电话。
画室里,钱若雪正气的用力搅拌颜料,“君欣欣那女人我就知道她图谋不轨很久了!朋友了不起吗?啊啊啊气死了!”
旁边穆仓慢悠悠的的画着一片麦田,他正在处理麦芒的光泽度。
钱若雪瞥了他一眼说:“我听说你把画君菀的那副画送过去了?”
“恩。”穆仓慢慢的调和着颜色,“我觉得她看见那个应该就有和我一较高下的想法了。”
“你疯了?你那么送过去,疯司能不想歪?”钱若雪瞪大眼睛,“之前他才发了疯拖了元安生半条命,你不是也看见了吗?”
“那是元安生太急太自信了。”穆仓落下一笔,神情平静,“我和他不一样,我有的是耐心。”
“而且只要掌握好方法,宴盛司也没那么可怕,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
话音刚落,就看见手机一震,穆仓弯唇,拿起手机在钱若雪面前晃了晃。
君菀来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