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盛司洗完澡吹干了头发才出来的。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画架,君菀已经没有在画画了。
他往里间看了一眼,发现里间的灯都关了,里面黑乎乎的一片。
君菀躺在床上睡着了,高高的枕头陷下去一块,她柔软的黑发铺散在上面。
宴盛司索性关了外间的灯。
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悄无声息的像一只想要悄悄爬上主人床铺的大猫。
他来到君菀身边,悄悄坐下。
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也能看清楚房间里面的情况。
他能看见君菀的脸部轮廓,是他的心心念念,常在梦里出现的样子。
宴盛司伸出手,本来是想碰碰君菀的脸的,但是手伸过去,又顿住了。
他怕君菀醒了。
指尖就只能落在了旁边君菀散开的发梢上。
“君菀。”他轻轻的喊她的名字,他声音低沉的说:“主题是家的话,就不能把我也画进去吗?”
周围不见一丝光的黑沉都压不住他涌出心口的委屈难受。
“你就只画纪林白。”他垂眸,“你就只记得纪林白。”
宴盛司说完之后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正打算收手,一低头,却对上了一双在黑夜里瞪的大大的,如铜铃一样的大眼睛,要不是她的眼睛真的大,这么黑还真的未必能看清楚
宴盛司僵直的看着那双睁开的大眼睛。
君菀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开口,声音清醒无比,“你说啥?你想我把你也画进去?”
宴盛司:“!!”
君菀直接坐起来了,但因为太黑了没看清距离,又动作太快,君菀的脑袋狠狠的磕在了宴盛司的唇上。
‘咚’的一声闷响,君菀觉得自己的脑门磕在了宴盛司的牙上。
而宴盛司被迫唇牙相磕,很快就尝到了嘴巴里漫开的腥甜味儿。
君菀立刻开了灯,啪的一声突然亮起的刺眼灯光让宴盛司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君菀一抬头就看见宴盛司唇角都被撞出血来了。
“你没事吧?”君菀吓了一跳,抬手就捧住了宴盛司的下颚让他的脸轻轻仰起来。
因为强光的刺激,导致宴盛司眼睛还闭着。
君菀能清楚的看见他的眼睫在挣扎着想睁开眼睛。
高挺的鼻梁下殷红的唇看起来特别可口,似涂抹了一层蜜糖的玫瑰,看起来又艳又甜。
君菀一时就愣住了,心跳声在这样的盛世美颜的暴击下有些不争气的加快了。
“怎么了?”宴盛司感觉她久久不动,还是顶着光睁开了眼睛。
就像是掀开帘子,君菀毫无准备的撞进他的眼睛里,看见了头发毛茸茸的翘起来的自己。
宴盛司也是睁开了眼睛之后,才发现君菀离的这么近。
他眼神暗了暗,唇还在隐隐作痛。
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君菀的指尖摁在自己的唇角,宴盛司突然伸出舌尖。
舌尖舔掉了唇角的血迹,也缓缓的,从君菀的指尖舔过。
君菀浑身抖了抖。
下意识的就要松开手,下一刻却被宴盛司牢牢摁住。
他眼神深深的说:“你把我撞成这样,不给我涂药吗?”
君菀无奈,“你摁着我的手我怎么去给你拿药。”
宴盛司这才松开手。
君菀找到药,挤开一点点小心的凑过去给他抹开在唇角。
“你刚才说,想让我画你的事。”君菀想了想还是开口问:“为什么不当面和我说?”
宴盛司抿唇,“我怕你不愿意。”
被君菀当面拒绝的话。
他会觉得比死还难受。
“这有什么好不愿意的?”君菀拧紧了药膏的盖子,转过身无奈的看着他说:“你问都没问就知道我不愿意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
君菀坐在床上,捋开被子上那些翻卷起来的褶皱,也捋平了宴盛司晚上拧了一天的心,“下次你可以直接找我说,别自己悄悄的摸黑委委屈屈的蹲我床边好吗?”
“说实话,要是订婚了之后我们还住一栋房子里,你一有事就蹲我床边我吃不消。”君菀想了一下那场景,和睁开眼面对的美颜暴击,她就无法保持平静。
宴盛司猛地抬起头,一双眼睛亮的出奇。
“你这么盯着我看干什么?”君菀古怪的问。
宴盛司弯唇,“这是你第一次和我提起订婚之后的事情。”
第一次提起的未来里有他的存在。
“我又不是傻子,我当然记得订婚的事情了!”君菀还以为他说的是记忆力的问题。
君菀还冲宴盛司翻了个白眼。
“订婚后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宴盛司的眼神牢牢的黏在她身上,“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
蹲床边?
订婚后君菀还想分房?分床?
呵。
宴盛司本来就坐在君菀里间的沙发上。
他心思一转,非常自然的就在沙发上躺下了。
还拉了毯子过来盖在自己身上,装作闲聊的样子说:“你要记得把我画的比纪林白好看。”
君菀又重新钻回了床。
闻言转过身看了他一眼说:“这不用记得。”
“论起样貌,你本来就比我哥哥好看的多。”
宴盛司忍不住翘起了唇角。
“晚安,君菀。”他啪的一声关掉了灯。
君菀慢吞吞的盖上被子,揉了揉自己的指尖,想到刚才宴盛司那下意识的一舔,君菀立刻拍了自己一掌!
想什么呢!
一点儿不纯洁!
宴盛司就看见她在黑暗中突然啪了自己一巴掌,差点没忍住再开灯。
好在君菀很快就消停下去了,而且也没发现他悄悄睡在了里间。
他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
第二天凌晨,天蒙蒙亮,宴盛司还在熟睡中,突然听见了熙熙梭梭的声音。
他睁开遍布红血丝的眼睛,对上了把自己身体弯折成一个诡异角度的君菀。
宴盛司:“……”
“早!”君菀气定神闲的打招呼。
“你在干什么?”宴盛司捂着抽痛的脑袋起来了。
“柔道,美好的早晨从锻炼柔道开始。”君菀最近迷上了柔道。
宴盛司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
他走进了卫生间,君菀已经洗漱好了,见他醒了干脆往外面走,“我先去吃早饭,你记得快点啊。”
宴盛司笑了笑,侧过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却皱起了眉。
嘴角的伤口,好的很快,太快了。
“啧。”宴盛司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伸出手毫不犹豫的撕开了那刚结上的痂,然后再用两指撑住两边往外拉扯。
鲜红的肉和血一起露出来。
宴盛司就和感觉不到痛一样,笑着满意的看了两眼,擦掉血迹往外面走,一边走一边喊人:“君菀,帮我擦一下药。”
此刻君菀正在给纪林白打电话。
纪林白也起来了,正在喝粥。
感觉到妹妹挺高兴的,他也高兴的回:“那小菀你好好玩,多玩几天也可以,哥哥这边有护工照顾没关系的。”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哐当一声。
纪林白猛地回头,对上了站在门口的程琳吃惊的眼睛。
程琳手上的保温盒全都砸在了地上。
她抖着唇,另一只手紧紧的拽着一张纸。
是亲子鉴定结果。
“你,你刚才说,说的是,是小菀,小菀?”程琳不敢置信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是她的软软?
【作者题外话】:君菀:订婚,围一桌吃个饭那种!
宴盛司:订婚,领证那种!份子钱就三张票票吧~
还有一更等中午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