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卧底
“不明白？”瞟了眼任就一头雾水的侯文聪，笑着拍了拍对方手臂的蒋震道“他老婆要买凶杀我，但我又不想失去韩琛这个‘干儿子’！”
所以你就让我怼了他老婆？
蒋震，你还当我是你养的刀手啊！
闻言一句话都没说的侯文聪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蒋震，比几年前自己刚认识他时苍老了不少的蒋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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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底，油麻地天后庙
“油麻地，曾几何时的风云地、英雄地，多少大佬在这崛起又在这消失。想当年，我跟你差不多大的时候，为了与人争地盘，打出我蒋震的朵，就在旁边的果栏市场内，那一战我整整挨了七刀！”
“天后娘娘保佑，我命大没死成！”
天后宫正殿，站在屋廊外隔着一道门槛双手合十对着天后娘娘的佛像遥拜着的蒋震笑呵呵的跟身旁的年轻人回忆着他当年的情景。
“不过现在不同了，世界变了嘛！以前我们打天下靠的是体力，现在靠的是这里啊！”说着用手指了指脑袋的蒋震，随手掏出张一万元的现金支票转手递给身旁的年轻人道“聪明仔，未来看你的了！”
左手接过蒋震递来的现金支票，用身体挡住对方视线的侯文聪一边跨过门槛走进正殿之内，一边左手换右手把早已准备好的一百块投进了功德箱中。
偷龙转凤，一万换一百，迅速收好支票的聪明仔侯文聪这才转身对着蒋震摇了摇头道“算命的说我是一将功成万骨枯，让我去警队卧底，我怕你跟你的洪兴撑不到97啊！”
对于侯文聪的那点小动作，看破也不说破的蒋震再次一脸和蔼的对着佛祖拜了拜道“过两天你就要入营了，吃点喝点没什么。但聪明仔...别忘了，这几年是谁在供你吃喝，给你钱让你养家。侯！sir！”
“呵呵！”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tm养我又不是养儿子，拿了你的钱就要帮你做事的嘛！
作为蒋震秘密训练出来的顶尖刀手，知道自己这辈子都很难摆脱对方的侯文聪什么也没说，只是‘邪魅狂狷’的一笑之后转身向着天后庙外走了出去。
半年后，1985年5月黄竹坑警校，教导主任总督察黄启发的办公室内
看着楼下操场中正在操演列队行进的学警们，感慨万千的黄志成正回忆着自己当年是如何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
“怎么还在感叹你的昨天啊？别羡慕了，现在被叫出来的那两个就是今年最出色和最特别的两位学员，别把人用废咯。”
坐在办公桌后的黄启发随手从抽屉里拿出两份早就准备好了的学员资料丢在办公桌上道。
站在窗边放下手中百叶窗的黄志成扭头看了眼一旁的黄启发道“我就不明白了，这样你都能从警校调出去，还tm调到中区重案组当副总指挥，真是见鬼了。”
“没天理啊！”别看两人是上下级，但有着血缘关系的黄志成轮辈分还是黄启发的堂叔。
哈哈一笑的黄启发用手点了点桌上的资料道“我黄启发有本事咯。怎么？不服气啊！不服也先过来看完这两个学员的资料再说吧。”
在两人的说说笑笑中，略带三分拘谨的陈永仁敲响了黄启发的办公室门。
“27149，还想不想当警察啊？只要你给我一个好的理由。”低头看了眼资料上的相片，又抬头看了看陈永仁的黄志成问道。
知道自己的背景花了的陈永仁闻言立刻抬起头来道“我想做个好人。”
今天是陈永仁一身难忘的日子，本想做个好警察的他被警校发现自己是蒋震私生子的身份而后开除出了学校，无奈之下他只能答应黄志成成为了一名卧底警察，还是去盯自己“大哥”蒋天生的卧底。
黄启发看着低头出去的陈永仁转头对着黄志成摇了摇头道“他是个好警察不该去做卧底的可惜了，不过下一个就没这么好呼咙了，这家伙不去做古惑仔才是真的可惜了。”
被叫到黄启发办公室门口的侯文聪，看着垂头丧气从里面出来的陈永仁，想了想故意解开领口风纪扣的侯文聪这才举手敲响了黄启发办公室的大门。
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衣衫不整’站又没个站相的侯文聪，对着黄启发耸了一下肩的黄志成，示意这小子貌似有点痞子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笑而不语的黄启发，自顾自的低头看起了手中的资料，他要让黄志成自己见识这个侯文聪的厉害。
瞬间明白黄启发是什么意思的黄志成直接指了指面前的椅子道“坐啊，我叫黄志成是西九龙反黑组的高级督察，现在我手边有件案子需要人去执行，黄sir向我推荐了你，就不知道你有没有胆量了。”
“不会是让我去当卧底这么老套吧sir，十个卧底就个衰，粤语长片里都有演的嘛。能不能换个人啊？”闻言毫不客气的侯文聪伸手把椅子拉到身后，一屁股坐到黄志成的面前道。
黄志成闻言也笑着道“对啊，就这么老套，别忘了你已经违反三次校规了。拒绝我，今年你就别想毕业当警察了。”
违反三次校规在毕业前不消记录的话，就不能拿警校结业证也就当不成警察了。
“那就是逼上梁山咯，不干也不行咯。啊？黄sir对吧，我只不过中五毕业想打份工而已何必这样呢？你说对把大黄sir。”社团卧底警队，再卧底回社团，心中满是无奈的侯文聪对着黄启发摊了摊手道。
继续低头看着资料的黄启发依然没有说话，到是坐在侯文聪面前的黄志成有些头大了起来。敢这么跟上级说话，这家伙还真是个胆大包天的极品来的，不当古惑仔当警察还真他吗可惜了。
黄志成满脸严肃的道“现在是阿sir给你机会，最近有个窜的很快的家伙叫鬼子东，我要你去跟着他拿料，有没有问题啊？”
一听是鬼子东的侯文聪当即如数家珍的爆料起对方的底来“钵兰街的那个马王？这家伙以前好像也是西九龙反黑组的吧？”
说着瞟了眼黄志成的侯文聪这才继续道“听说因为违反纪律被警队开除了，随后才改行混社团的鬼子东？嗯...等等，这家伙不会是卧底...然后真的叛变了吧？黄sir！”
老底被人拆穿了的黄志成看了眼低头偷笑的黄启发后，才对着侯文聪道“看来你是不想当警察了？”
双眼直愣愣的盯着黄志成的侯文聪在不经意间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道“靠，还真是你的卧底啊？算了吧黄sir，钵兰街那么乱，我当警察也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罢了。我可不想哪天被‘人’逼得走投无路去混社团。”
说到人字的时，侯文聪有意无意的看了眼面前的黄志成。
冷冷一笑的黄志成道“蹲在黄竹坑里受训，消息都还这么灵通。可惜，我也是为了混口饭吃，你不干，我没饭吃，那你也不能吃饭，明白吗？”
社团卧底警队，再去曾经警队的卧底身边当卧底，想想都觉得刺激的侯文聪瞬间无语了。
黄志成继续笑着道“三次记过都是因为放假期间在外面抓贼把人打到住院！放心吧，你这么能打，十个八个的古惑仔近不了你身的。”
“那就是没得谈咯？”侯文聪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黄启发道。
黄启发听到侯文聪的话后，站起身来把手放到黄志成的肩膀上道“相信我，小黄sir会罩着你的，他不会让你有危险的。况且过几天等我出了警校，我也会罩你的。”
哼，tm的条子靠得住，母猪也上树！
他吗的，逮着我违反校规的是你，让我去做卧底的也是你。
罩，我罩尼玛个头！早晚有一天我把你这俩王八蛋一起给干咯！
“大小黄sir ，咱们可是说好了的，你们要罩着我哟。”即使有着万般的无奈，官大n级压死蟹的侯文聪只能含泪答应下来。
除非他侯文聪愿意回到蒋震的身边去做一个更危险也更没前途的刀手，不然卧底这个坑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跳了。
黄启发笑着走到侯文聪的前面，拍着他的肩膀道“你放心，我说罩你就会罩你的。”说着转头看向黄志成的黄启发又笑着损了一句自己的‘堂叔’道“小（重音）...黄sir，会打手好牌让你轻松就位的。”
“法克油sir，谷拜sir！”起身对着两位黄sir敬了一个礼的侯文聪很是干脆的直接转身，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黄启发的办公室。
看着侯文聪离去的背影，黄志成点了点头对着黄启发道“你说的没错，这个王八蛋不做古惑仔可惜了。”
黄启发笑了笑转身坐回椅子上后才接着黄志成的话道“对付鬼子东这种人，就需要这种二不挂五的家伙。不然你让陈永仁去，恐怕明天就得准备给他收尸。不过你也要防着这家伙真跳槽转行去干古惑仔，以他的能力真要混出了头，未来恐怕比鬼子东还要难对付呀。”
黄志成看了一眼靠在椅子上翘着脚黄启发道“那你还让我用他？”
黄启发盯着看了黄志成一分钟后才道“以毒攻毒，这么简单的道理都还要我教？高级督察？我都怀疑你有没有能力用好这帮‘鬼’，别到最后还让这帮‘鬼’给坑了。记住了，卧底是不可信的，特别是那些长期执行卧底任务的警察。为了完成任务而绝情绝义的他们，远比那些贩读的还要没人性！”
听到黄启发的说教，作为长辈的黄志成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后，迅速低头看起了手中的资料。
tm的，行动中打死了人质，这么严重的事情，居然调回警校窝两年就能出去继续当差，而且还是那种坐等升职的神仙位。
靠，所以说，这世界没天理的！
七宗罪之妒忌——黄志成
...........我再分，本来想拆成两章的...........
旺角戏曲俱乐部
“怎么？不想帮我啊！别忘了，长乐的老爷是谁帮你除掉的，群英社的任擎天又是谁帮你说服的。侯sir！”收敛起脸上的笑容，不怒自威的蒋震面无表情的看着侯文聪道。
表面上禁止洪兴贩读，私底下却是全港最大捞家的蒋震果然没人性的，又想要人（韩琛）继续替自己卖命，又要杀人老婆，还要坑我入局。
姓蒋的，我早晚问候你全家！
知道现在干不过蒋震这个王八蛋的侯文聪只能强打起笑容道“不会...没蒋先生供我吃喝读书，我聪明仔能有今天？您放心，我今晚就派人怼了这个死三八给您老出气。”
韩琛的梁子可不是那么好接的，这帮贩读的都没人性的。
“嗯！聪明仔，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哦。”谈话就此结束，笑着起身拍了下侯文聪肩膀的蒋震径直向着舞台中央走了过去，而后自顾自的唱起了粤剧。
王八蛋！
盯着蒋震的背影，眼神之中不自觉的露出一丝杀意的侯文聪迅速的转身向着戏曲俱乐部外走了出去。
实力不足，势力也不够稳定的侯文聪还没那个跟蒋震这位黑道皇帝翻脸的资本。
三年，等我三年，只要我的朗豪坊建成了！
蒋震，我早晚收拾你全家！
贩读的没人性，在卧底的过程中逐渐突破底线的侯文聪就有人性吗？
旺角戏曲俱乐部楼下
“侯文聪？”
刚一下车就看到侯文聪从戏曲俱乐部出来的蒋天生一脸疑惑的看了眼身旁的基哥道“那家伙是侯文聪没错吧？”
听到蒋天生的提示，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的基哥只能对着侯文聪的背影摇了摇头道“不清楚，他跟蒋先生有联系的吗？”
以自家老豆的实力，没了斧头俊这只屯门猛虎再找一只旺角恶虎回来补位也不是什么难事啊！
怪不得老爷子对斧头俊跳槽这件事不闻不问呢，原来他早就做好打算了。
香港，始终还是我蒋家的地盘！
“也许是我眼花了吧。”突然意识（误会）到了什么的蒋天生赶紧改口道。
不同于蒋天生这个二世祖，食脑派的基哥很清楚，蒋震要是敢拉侯文聪过档的话，和联胜的邓伯不跟洪兴拼了才怪！
一辈子被人压在底下，现在好不容易看到点翻身的希望，这要被人毁了心血，邓胖子不疯才怪呢。
就基哥所知，侯文聪统一旺角的过程中，邓伯可是在暗中出了不少力的，不然这小子凭什么这么轻松的就把旺角打成清一色的和字头啊！
不过，虽然只看到了背影，但基哥敢肯定刚才那个家伙就是侯文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