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朋友关系,还是。”
夫妻关系?
“我和他,是比你想象的,更为复杂的一种关系!”
在茅子俊犹豫的间隙,苏夏却坦然出了声。
她是实话实说。
夫妻不像夫妻,朋友不像不朋友,还有一个流淌着彼此血缘的孩子,他们之间的复杂,远不能只用一个词汇去形容。
“茅二少,关于我和他,以后,你总会有机会知道一切的,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苏夏想来想去,只给出了这么一个她目前能给的答案。
茅子俊是少数知道她和赫湛南是夫妻关系内情的人之一,三年过去,婚姻的破裂,仿佛是事情最应该的走向,可偏偏,她的这段婚姻,哪怕是摇摇欲坠,也依旧没彻底断掉!
所以,她没有办法去解释什么。
至于沈兰安排想安排相亲这件事,她几乎不用想,就知道赫湛南会有什么反应。
这对母子,本就长期不和,赫湛南又不是个可以随意被人摆布的性子,是以就算沈兰真有这个打算,十有八九,也是不会成功的!
“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多问什么,我等着你有一天,能给我一个确切的回答。”
……
午后静谧,琴声悠扬。
就着咖啡谈完事后,两人便分道扬镳,各自忙碌。
苏夏再一次出现在赫氏门口的时候,距离她和茅子俊见面已经过去一个礼拜了。
这个一个礼拜,她和赫湛南几乎没联系,唯一的联系,就是苏念会三天两头用她手机,给赫湛南视频聊天或者打电话。
每次苏夏就在旁边,却并不出声。
自从生日那天一别,她仿佛失去了再去联系对方的能力。
今天鼓起勇气,是因为她想着,或许是因为他们三年多没交集,忘了她生日也正常,她不该过多在意这些,她真正该在意的,是如何让彼此敞开心扉,做一个有效的沟通。
阮清恬也好,沈兰安排相亲也罢,只要赫湛南一天没表明他的态度,那她就一天不能为这些小事而所扰!
林凡告诉她,最近几天赫湛南的手似乎有点不舒服,她想着她应该煲点汤过来看一下,如果是在严重,也好劝赫湛南及时就医,免得耽误。
毕竟……那是为她伤的。
当时那奋不顾身的一幕,她到现在也记忆犹新。
有了林凡的一句话,苏夏一路出畅通到顶层,却没想到,会在最后关头被拒之门外。
拦住去路的,是两个黑衣保镖,在这之前,从未见过的那种。
“麻烦帮我通禀一声,我有事要见你们赫总?”
办公室外,苏夏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可偏偏,对方站的那叫一个纹丝不动,根本听不进去请求:“赫总正在开会,不便见客!”
没办法,苏夏只能拎着保温壶在门外等了好一会,直等到徐落落打来电话催她回公司处理一个紧急情况时,才不得不离开。
只不过离开前,她还是把一大早起来,费了她两个小时煲的汤留在了办公室门口。
“那麻烦等赫总会议结束,帮我把这个转交给他。”
苏夏匆匆离开。
而与此同时,在她看不到的办公室内,林凡正垂首站在办公室桌前,接受着赫湛南无声的责问。
好心办坏事,说得就是他了不是吗?
想到自己刚在这受的训,林凡心中是懊恼又不忿,但更多的,是对赫湛南手伤的忧心还有苏夏被拒之门外的同情。
好好的一对鸳鸯,为什么要自行棒打呢?
他真是想不通!
距离他咫尺之遥的电脑屏幕上,正实时播放着苏夏离开时的监控视频。
赫湛南端坐在椅子上,看着视频内苏夏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赫氏大楼的门口后,才抬眸看向了立在自己办公桌前的得力好助手:“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允许再随便放人上来,如果还有下一次……”
薄冷的语调微顿,而后继续道:“你就去非洲分公司当总监事吧!”
林凡:“……”
非洲?
监事?
他这白嫩的肌肤,能经得住那等烈日的摧残么?
只怕熬不过一天,就能叫他身上被晒得脱层皮!
林凡后怕的摇摇头,又觉得此时做这个动作不对,赶忙纠正成点头的模样:“你放心boss,以后我不会再擅自做决定!”
“走吧。”
听到林凡这么说后,赫湛南挥了挥开始赶人,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劲头。
林凡得了命令,赶紧逃也似的朝外走去,可走到门口,他脚步一顿,又折返了回来:“boss,再怎么说,这个汤,也是苏小姐对您的一片心意,浪费了不好!”
林凡鼓起勇气,冒险开口。
然后于一片静默中,悄然遁走。
蓝色的保温壶,就这么孤零零的被端放在茶几上。
赫湛南盯着看了很久,还是终于起身,走到了茶几旁。
大手掀开壶盖,一股香浓的味道就飘了出来。
赫湛南不用尝,就知道那一定是花费了些时力熬出来的好味道。
可他……
却将人赶走了。
这一次去赫氏寻人吃了闭门羹后,苏夏没想到,这之后她再去,却是连上行的电梯都已经进不了了,除非跟赫湛南提前有约,或者赫湛南另外有什么吩咐,她才可以坐电梯上楼!
接连几次没见着人后,苏夏心中的猜疑便越发加重了。
直觉告诉她,赫湛南是故意不见她,可为什么呢?
为什么不见她呢?
是她做了什么?还是为了其他的事?
苏夏思来想去,也只有满腹的不解。
后来,她干脆不去赫氏了,而是直接打电话过去!
她想好了,只要电话一接通,她一定要好好问清楚,问问赫湛南到底为什么这么躲避她?
很快,电话如预期般接通,苏夏质问,也如预期砸下,但对放给她的回答却是,他没有刻意躲避她,也没有必要。